第六百四十二章、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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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离了震江的坟,子吟却是提议到白娘的坟去看看。
「坟是空的。」怒洋就蹙了蹙眉:「有什么看的意义?」
「从下葬以后,我就再没来过了。」子吟道:「我只看一眼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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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洋并未拒绝,二人便一路走到一个偌大的坟位——白娘的坟比震江大,因为旁边一块空地,是忖着将来留给子吟合葬的。所谓的夫妻,便有这样一重独特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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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子吟而言,这个空坟埋葬的,是他与娘儿仅仅一年的新婚——从那以后,他的人生就步上了意想不到的路。有一些是他梦寐以求的,有一些,却是教他心如刀割。
积雪把白娘的墓碑盖了大半,然而还能依稀看出墓的周边,并没有被杂草枯枝覆盖。
子吟想要扫雪,怒洋却是紧握着他的手,没再让他走前,「下山吧,你太冷了。」在四弟坟前跪过一阵后,子吟整个人都在微颤。
「嗯。」看着完好无缺的怒洋,子吟就感到心里并没有遗憾,只被他紧紧牵着,小心翼翼的走下山去。
这时寒风不算凛冽,然而山上久未有人烟,积雪就特别的厚。白怒洋牵着子吟,却是感觉他的脚步越渐凝滞,甚至几次立足不稳。怒洋回头过来,就看子吟已是脸色青白,嘴唇都白了,不住的呵出白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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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洋蹙了蹙眉,便道,「我背你,上来。」
「不。」子吟当即摇头拒绝,「路那么陡,你背着我不是更危险么……」
怒洋看着子吟那已经没入雪里的双腿,却是说,「腿要是冷坏了,要切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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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吟就微微一愕。
怒洋便转过身来,微微蹲下,「上来。」
子吟心里抗拒,他自知体能是不如怒洋好,可做丈夫的,真没有让妻子背的道理。子吟抿紧了唇,还想着说些逞强的话,直至怒洋又回眸催促了他,才伏到对方背上,让他扎实的背起了自己。
上山的时候并不觉察,下山时坡道就显得更陡峭了。怒洋背着子吟,军靴每一步都踏得小心沉稳,两条有力的臂膀紧夹着子吟的双腿。
下到山脚,怒洋就先把子吟送进后车厢,要察看他那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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裤管处早已沾满了泥泞的湿迹,袜子亦是泡在半融半化的雪水里。怒洋把袜子扒拉下来,看着那双毫无血色的脚踝,神色就略微凝重。他用力的揉搓着,问:「还有感觉吗?」
子吟轻轻摇头,这会儿竟也有些慌,他就看着怒洋:「……这、是冷坏了吗?」
怒洋抿了抿唇,就来回的揉按着那双脚踝,看那苍白的肤色无甚改变,他就解了前襟,竟是把子吟的脚踝放进两胁下,就是用自身的体温……给子吟温暖起来。
子吟怔怔地看着怒洋,就道:「你会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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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两脚踝冷得跟冰条一样,贴肉的抵着,怒洋却是脸容未变,他就把子吟的双腿夹紧在胁下,双手不断的磨挲。
「等气血运行,知觉就回来了。」怒洋道:「在雪地里走,常常会有这样的状况。你往后…要多注意。」
子吟听着这话,心里却是既酸且涩,因为往后,就连他也不知道自己将何去何从。
「我会注意的。」子吟就低声道。
怒洋听着,一时却也沉默下去,他其实想问子吟,待大哥处分过后,他可是要回邳县,去武子良的身边?但话憋在胸口,怒洋始终是没有问。
脚踝被拢在温热的身体边,磨擦生热,渐渐就恢复了血色。怒洋按摩着子吟的小腿肚,问道:「现在,好多了吧?」
子吟默默地看着怒洋,却道:「还是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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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洋听了,就把子吟的双脚再次放进怀里,这回就是让脚掌紧抵在肚腹的腱子肉上,按揉着那骨节分明的脚背。那体贴专注的态度,却是让子吟更移不开眼睛。
这回,怒洋是真的搓得一双腿暖热了,才问:「动动看?」
子吟转了转脚裸,就缓缓的抬起来,非但没有退开,反是撩开了怒洋的衣襟,使他的胸膛袒露开来。
怒洋当即就握着这作乱的光脚踝,微微抬头。
「不要乱蹬。」怒洋声音微哑,就要把子吟的脚踝放下,谁想到子吟竟是与他角力起来,脚尖就蹭在他胸口处。
「我确实…就是个荡夫……」子吟就盈盈地看着怒洋,眸里尽是复杂的渴望和畏怯,「这时候,我却只想着怎么能更亲近你……」
怒洋喉结微微一动,指腹就在脚踝上细细磨挲。
「你想怎么亲近我?」怒洋便干涩的问。
「像……」子吟的声音压得很低,几乎教人听不见了,「夫妻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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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洋目光黯沉,便握着子吟的脚腕,薄唇贴在那处微微的亲吻,顺着小腿肚而上……直到了膝盖处,他便俯身上前,叼住子吟的唇,两人一阵慢条斯理的吻。
唇舌缠绵的气息最灼热和暖,灌进胸腔里,就真正驱散去身上的寒意。子吟哑声呢喃道『娘儿』,竟是紧紧的揪着怒洋的衣袖,央求他加深这吻。
「你别再招我了。」怒洋咬牙说着,却是『咚』的一声,就把子吟压在了车座上。
二人收拾了衣裤,便发动车子往回京路上驶去。
「累吗?」怒洋握着方向盘,问道。
「还好。」子吟便道:「身体暖和了,就不那么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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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洋瞥了子吟一眼,却是认为他太单薄了,吃不饱也是害冷的原因。
「回到京城,先找个饭馆吃饭。」
「好的。」
怒洋挑了家与利顺德齐名的饭馆,经理认得来人是白三少帅和武部长,当即就为他们辟出个包间,能看到最好的风景。
「三楼走廊里,最末的一间,这边请﹗」那经理热络的在前头领路,此处人多眼杂,怒洋总不好牵着子吟,就只能一前一后的走。
然而路过拐角的一个包间,却是有人从房里大声喊道:「嗬﹗这不是白三少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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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洋定住脚步,就对包间里的众人颔首问好:「几位师长,真巧。」
为首的霍师长嗓门特别大,边走上前来,边嚷道:「咱们这是走什么运啦﹗怎么吃个饭,就能碰到三少帅这样的贵人﹗」
「三少帅原来已经回京啦﹗」另一位师长就热络地道:「你们军统神出鬼没的,这阵子开会没瞧见,还道你是出远门了。」
「我确是昨天才回京。」怒洋言简而赅的道:「不打扰诸位的雅兴,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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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少
帅﹗等一下﹗」霍师长突然拍了拍怒洋的肩,就唉声叹气起来:「令弟的死讯,我们都听说了……请你节哀。」
「谢谢,有心了。」
霍师长听三少帅承认了,反是脸色微妙。他就勾肩搭膊,把人更拉进房里一步,问道:「那、我就想问一个事——令弟是武先生所杀的传言……是千真万确的吗?」来源长佩(htt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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