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人进房,朝着床边走去,顾沉放下人也不肯起身,身子前倾在乐盈缺头顶。
捞起身边的褥子给乐盈缺盖好,揉着他的指尖,佯装恶狠狠的样子,“若是大夫说出什么毛病来,看为夫怎么罚你。”
半点看不出凶狠之色来,倒是多了几分情意绵绵。
乐盈缺非但没被吓唬住,反而觉得有趣,嗤嗤一笑,“如何罚我?”
正值晌午,庭外能听到蝉鸣,房中徒生一股别样的暧昧。
顾沉玩心上头,大手从被缝中探入里内,拂过乐盈缺的大腿,再到裆处。
将脆弱的地方作轻揉一阵,“就罚你白日里就同我演活色生香、颠鸾倒凤的…”
“呀…”乐盈缺惊呼着去按被褥里的大手,两腮带着不自然的绯红,“你别胡闹…”
抓住了乐盈缺的把柄,顾沉心中大喜,知道他脸皮薄,若是被大夫撞见,估计好些日子都不会理人。
只是撩的这满屋子的香味,顾沉哪有那么容易放过他。
见乐盈缺略带喘息,鬓角都渗出细汗,顾沉微微拉开被子,吓唬道,“夫君现下就罚你。”
乐盈缺擒住他的大手,又急又慌,“会来人的…”
手上一紧,反被顾沉牢牢握住。
一人不肯放,一人又拼命躲,你来我往间,像是孩童间的嬉戏。
乐盈缺惊呼着,“不行…不要…顾郎…”
“如何不行?”顾沉索性将人抱起圈在怀里,胸膛抵着乐盈缺的背,让他无处可逃。
“胡闹…会被人瞧见了…”
怀里的人羞得颈子都是酡红的,顾沉低头蹭着乐盈缺的衣襟,逗道,“没人敢看。”
乐盈缺回头瞪他,眼中藏着一丝氤氲,顾沉被这一眼剜的浑身一颤。
“心肝儿拒绝我,就不怕我难堪。”顾沉语气真挚,听出几分委屈。
乐盈缺见状,神情惶惶,“那…晚些…”
顾大少爷可是商人,利益相关,丝毫不肯退让,“这会如何?总得给为夫一点甜头。”
乐盈缺一瞥幽静的庭院,眼中水波婉转,揽住顾沉的脖子,便和顾沉唇舌纠缠到了一处。
这真是讨债的冤家,纹丝不动,等着乐盈缺主动讨好。
怀里的人摇摇欲坠的攀附着自己,手上实在用不上劲,身子一软,顾沉大手一捞,将人搂在怀里。
餍足的顾大少爷捻住乐盈缺的下巴,“晚点再罚你。”
乐盈缺没脸见人,面上羞赧,躲在顾沉怀里。
圈着人说些床榻间的话,乐盈缺几乎没脸听。
蓦然,房门被敲响,门外是阿离,“大少爷,少奶奶,大夫来了。”
“进来罢。”
有旁人在,顾沉从榻上起身,坐在榻边,抱着乐盈缺的身子,“有劳大夫。”
大夫客气道,“顾少爷言重。”
乐家小儿子嫁到顾家,顾大少爷那时可是个傻子,两人也算是患难与共,苦尽甘来,如今顾大少爷当宝贝宠着,安城谁不知道。
大夫一号脉,心中了然,“少奶奶可是厌食嗜睡?”
“嗯。”
大夫笑道,心照不宣,“少奶奶身子弱,老夫开副方子,好生养着。”
嘴上不提,顾沉也是一颗心悬着,听到大夫这样说,稍稍松了口气,“无事就好。”
“顾少爷多虑了,孩子安好。”
屋内,顾沉竟结巴上了,“甚…孩…孩子…”
大夫一顿,忖度
着措辞,“少奶奶已有两月身孕…大少爷…”
脑中一阵天旋地转,若不是靠着榻边,顾沉险些脚下一软。
大夫心中困惑,这事不是顾大少爷最为清楚嘛。
顾沉小心翼翼将人放进榻里,来回踱步,语无伦次道,“他身子不好…现下是不是…伤身…阿离…多叫几个下人来伺候少奶奶…赏…顾府上下都赏…叫人去给老爷报喜…”
“顾沉…”
心中惶恐又惊喜,乐盈缺见他如此失态,胸口一暖,又唤了一声,“顾沉…”
阿离见状,送大夫出门,留大少爷和少奶奶独处。
榻上的人身形单薄,面带暖意的看着顾沉,顾沉眼眶一热,当即俯到他跟前。
“心肝儿啊…”
顾大少爷七尺男儿,担起顾家担子那日起,就未曾落过泪,一时间竟没忍住。
“要夫君如何罚你…”顾沉揽住乐盈缺的肩头,不想让他瞧见自己这般失态,撇过脑袋。
可哭腔丝毫掩盖不住,乐盈缺指尖点在顾沉额头上,含情脉脉对视着,“夫君…”
这声夫君,叫得顾沉心神俱颤,两人脉脉无语,乐盈缺挪出一片位置,顾沉心领神会躺在他身旁,并肩相依。
方才两人胡闹一阵,乐盈缺衣襟散乱,脸颊微红,顾沉只觉心中柔软。
揉着乐盈缺的眉心,乐盈缺阖眼道,“夫君要怎么罚我。”
“罚你…”顾沉轻吻着他的额头,“舍不得…”手上抚着乐盈缺的肚子,不敢用力,生怕惊动了住在里面的小生命,“等它出来了就罚它…”
“它会怕你的。”乐盈缺打趣道。
“它再欺负你,就罚它。”
“它会怕你这个爹爹的。”
有什么柔软的东西抵在顾沉心尖儿上,知道乐盈缺最担心的是什么。
顾沉笃定道,“男孩也好,闺女也好,我都当宝贝一样宠着,我要是做的不让心肝儿满意,心肝儿你就罚我。”
“许这么多诺,你可得记住。”乐盈缺像是醉了一般,说话软嫩,音调有条不紊。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怀里的人蹭了蹭,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顾沉虚搂着他,陪着有一句没一句搭话。
哄着人睡着,顾沉才收拾出了房门,阿离兴冲冲的守在屋外,“大少爷。”
“少奶奶刚睡下,让小厨房做的清淡些,老爷知道了吗?”
阿离欠身,“府上都知道,大少爷吩咐的阿离都记下了。”
“以后有事便叫人来找我,不可替少奶奶瞒着任何事。”
“是,大少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