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何友忠回答得也很干脆,朝身旁的房门喊了一声:“老吴,把东西拿出来给王总他们过个目。”
房间门开了,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捧着一个木头匣子走到众人面前,然后小心翼翼地从上面一提,整个木头罩子就被提走,露出托盘。托盘上面是一块砖头大小透明的黄色琥珀,琥珀中间是一个成年男人拳头大小的乌龟。
王德安和王云龙瞪大了眼,凑近那块琥珀仔细看了个遍,然后又缩回沙发上,表情恢复了平静。
林炎则十分淡定,似乎对这个东西不感兴趣。只是他这副淡定是装的,其实内心激动不已,因为他第一眼就用透视眼看出,这块琥珀确实是一万年前的东西。
看完琥珀后,老吴又小心翼翼地将琥珀用木头罩子盖好,冲何友忠点了个头,便知趣地退回到房间里,他知道接下来便是双方讨价还价的时候了。
老吴进房后,王德安和何友忠居然很默契地都没有说话,安安静静地喝起了茶。
王云龙在一旁急得都快跳起来了,毕竟早点拿到东西,姐姐的病就能早一天治好。林炎悄悄按住了他的手,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直到一壶茶快喝完时,王德安才放下茶杯开了腔:“何总,你这个茶还真是不错,喝完之后满口余香啊。”
“哈哈哈,是还不错,我就好这一口,多少年的习惯了,不容易改啊。对了,侄女的病情现在怎么样了?”何友忠假意关心地问道。
“托你的福,现在还算是稳定。现在找了一位大夫在调养着,短时间好不了,但是也不会更坏。”王德安答道。
何友忠大气地说道:“那就好。刚才那玩意在我这里也就是个玩物,对你来说却意义不凡,为了侄女的健康,你要是喜欢,尽管拿去!”
“我怎么好意思夺人所爱呢?无功不受禄,何总有什么想法可以直说,咱们都可以谈的嘛。”王德安当然不信何友忠的鬼话,都是商场上的老狐狸,哪句真哪句假他听不出来?他又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等着何友忠的后话。
果然,何友忠也喝了一口茶,后面的话就来了:“我听说你老兄最近拍下了市中心原来冷冻厂的那块地,我们其实也很中意,不知道你老兄肯否割爱?”
王德安心里冷笑,原来在这里等着他。冷冻厂那块地就近一千亩,在市中心黄金地段,是他好不容易上下打点关系,并且战胜包括远洋在内的众多竞争对手,耗费两百多个亿才拿下来的。
拿下这块地后,他原本打算开发成本市最大的住宅小区和商业综合体,届时利润至少是一百亿元,没想到何友忠会拿万年龟甲来要价,狮子大开口。
“兹事体大,不是我王某人一个人可以决定的,还涉及到众多股东,我得回去跟他们商量一下,才好定夺,还望何总见谅。”王德安没有一口答应或者回绝,只是找了个理由推脱。
何友忠冷笑着嘲讽道:“我素来听闻王总是个好父亲,为了子女可以牺牲一切,没想到为了一块地就可以舍弃自己女儿的生命,看来也不过如此嘛。”
王德安针锋相对地驳斥道:“哼!我虽然着急救自己女儿,但是也不至于昏了头,你的这块玩意价值几何你我心里清楚。我是以最大诚意过来跟你商量的,没想到你却一点诚意都没有,那这生意不做也罢。何总,告辞!”
王德安说完便直接起身,带着林炎和王云龙便离开。
何友忠看着他们的背景,阴笑着说道:“我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到时候有你跪着求我的日子。”
三人回到王家别墅客厅里,王德安气得连摔了几个杯子,怒骂道:“都是一帮无耻小人,趁人之危就坐地起价,恨不得把我的产业全都吞了去。”
“爸,你别生气,实在不行的话,叫华老他们带人直接去把琥珀抢回来不就行了?”王云龙给王德安出主意。
不过这个主意更像是火上浇油,王德安一听更是火冒三丈:“放屁!你这是什么馊主意?你以为远洋集团是你家后花园吗?想去就去想来就来。你家养了供奉的高手,人家家里难道没有吗?到时候失败了,人家更是有由头来拿捏我们。”
王云龙委屈巴巴地说道:“那现在怎么办嘛?给地你肯定舍不得,不给地东西又到不了手。我看…我看人家何友忠说得对,对你来说,钱比我姐的命更重要!”
“你这个小兔崽子,也学着外人来说你爹?你爹我还轮不到你来教训!看我不打死你!”王德安被他的话气得脸通红,扬起手就要抽他耳光,被林炎一把拦住。
“王总,您消消气,咱们先冷静冷静,会有办法的。”林炎一边劝说王德安,一边把王云龙拉着往外走。
出了别墅的门,王云龙还有些愤愤不平,对林炎说道:“你刚才拦着他干什么?就让他打死我好了!”
林炎摇摇头,无奈地说道:“你爸的脾气你不知道?你还敢火上浇油,他没准真的敢拿你下手,把你失手打死了可就无法挽回了!再说了,你要理解你爸的处境,让他取舍也不是很容易的事,毕竟他身上承载了太多的东西。别的不说,在你们家里,他都需要保持一个平衡。”
“他不容易,我姐就容易了?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姐死啊!”王云龙气鼓鼓地说道。
林炎看他这副模样,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说道:“你完全不像你妈生的。怎么胳膊肘老往你姐那里拐?”
王云龙一脸无奈:“我姐对我好嘛,小时候爸妈不在的时候,我就经常偷偷跑来找她玩。现在她这个样子,我比谁都着急。你说现在怎么办?”
“那何友忠有几个儿子?上次来我订婚宴上捣乱的那小子是他儿子不?”林炎突然问道。
王云龙回忆了一下,答道:“何友忠好像只有何小飞这个独子,上次捣乱的就是他。你突然问这个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