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炎没有任何反应,任由刘萍萍一口咬在脖子上。
直到刘萍萍的尖牙咬破林炎的皮肤,一阵阵刺痛传来,林炎这才如梦初醒,试图轻轻推开她,边推边大声喊道:“萍萍姐,我是小炎,你醒醒啊!”
然而越喊刘萍萍咬得越紧,仿佛根本就没有听到似的。情急之下,林炎不得不强行推开她。
但她的牙仍旧紧咬不放,推开时在林炎的脖子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血痕里充满了黑色的尸气,与覆盖在伤口表面的真气接触后,发出“嗤嗤”的响声,随后才被真气烤化。
“唔!”林炎皱着眉捂着伤口,虽然他能够靠着真武神力自愈,但是这先天阴气也是很厉害的,耗了很长时间才消散,这个过程能让人痛苦不堪。
他尝到了厉害,连退了几步,也不敢轻易靠近石棺。
这时,那个男人的冷笑声再次传来:“怎么,不救心上人了?”
林炎没有因为那男人的话而冲动,他在冷静观察和思考对策。而棺中的刘萍萍却没有给他太多时间思考,从棺中一跃而起,就要扑向他。
他只好又退了好几步,直接退到了墙边,但是面对那熟悉的面孔,他是怎么样都无法把她当敌人来痛下杀手的,摆出来的姿势也是防御姿态。
不过刘萍萍这一击也没有得手。不是她不想,而是受到背上那些藤蔓长度的限制,在她的爪子离林炎还有一拳远时,攻势停止了。无论她再怎么张牙舞爪,都没有办法挣脱那些藤蔓的牵制。
林炎马上发现了其中的蹊跷:看来这些藤蔓与刘萍萍身上发生的异变有巨大的关系,要是把这些不停给她供给尸气的藤蔓斩断,让她得不到补充,再辅之以真武神力的至阳之气驱散她体内已有的尸气,会不会就此恢复过来?
打定主意后,林炎便开始小心翼翼地贴着墙壁走,主要是要避开刘萍萍的攻击。很快,他就绕到最粗的那根藤蔓边上,用真气凝出一把刀,准备下手砍断。
刘萍萍似乎看出他的意图,害怕他割断藤蔓,拼了命地朝他这边张牙舞爪,只可惜受困没办法,只能张开嘴朝他这边喷出尸气,想要阻止他。
林炎也没有纠结,干脆利落地一刀斩断那根藤蔓。刘萍萍一声长啸,身形一委顿,气势顿时减退了几分。
藤蔓断了之后,靠洞壁的那一边瞬间就缩回壁中消失不见,连接着刘萍萍身上的那一半则是迅速发黑枯萎,缩成了一根枯木,最后“吧嗒”一声掉在地上。
林炎见一击得手,信心大增,又接连斩断了几十根藤蔓。随着连接刘萍萍身上的藤蔓越来越少,她的动作也越来越迟缓,眼神也变得呆滞起来。
就在他要一鼓作气斩断连在她身上的最后四五根藤蔓时,那个男人又发声了。
“你可要想好了,再砍下去,你的心上人就要暴毙当场了!”
林炎被他的话震住了,也不敢再继续砍下去。因为他看到,刘萍萍确实如那男人所说,没了尸气的支撑,状态明显委顿了不少。
“呵呵呵,实话告诉你吧,你的心上人已经与这些先天阴气共生了,有阴气在则生,无阴气在则亡。只要她一断开与这些输气管的连接,马上就会化成一堆枯骨。”那男人阴恻恻地说道。
听了他的话,林炎又气又急,气的是这男人一直龟缩不露面,急的是刘萍萍的状况又不容乐观,他也不敢轻举妄动,生怕刘萍萍因为自己而发生什么意外。
正当他踌躇不前时,突然,伴随着一声惊呼,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洞外被扔了进来。
这个声音林炎十分熟悉,正是王小槐。他直接冲上去一把抱住王小槐,定睛一看,除了脸上有点肿之外,身上还算好,没有多少伤口,这才放下心来。
“小槐,怎么回事?”林炎关心地问道。
“哥,他…他太厉害了,我抵挡不住!”王小槐喘着粗气答道,他话音未落,脸色骤变,惊恐地指着洞口结结巴巴说道:“又…又来了!”
林炎十分警觉,扭头一看,迎面又飞来一个黑影,周身都是黑色尸气,不用猜就知道是封一山。
林炎连忙侧身让开,黑影擦着他的头而过,站到他前面不远处。他定睛一看,果然是封一山,此时他正茫然地在墓室里四处搜寻什么。
只不过这一次他的双手被折断,在空中不受控制地摇来摇去,脑袋上不知道是不是王小槐动的手,直接被削去了半块。
他回头冲王小槐竖起了大拇指,“你太谦虚了!把他打成这样还叫打不过?很厉害了!”
王小槐不好意思地抠了抠头,答道:“我这不是被他逼得退到洞里来了吗?刚才差点被他掰折了脖子。”
两人刚说完,突然又是一声女人的尖叫声在洞口处响起,是张素素的声音!
林炎十分紧张,循声望去,张素素果然出现在洞口,显然是跟着封一山一起进来的。
此时张素素倒是没有什么危险的状况,只是双手掩面,像是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林炎顺着她刚才的视线朝墓穴里看去,顿时肺都气炸了!
只见封一山紧紧地用两条断臂搂住坐在石棺里的刘萍萍,一张嘴在她嘴巴上不停地啃着,似乎在贪婪地吮吸什么,而刘萍萍确是茫然地任他乱来,没有任何动静。
也许是因为接在刘萍萍身上输送尸气的藤蔓被砍断大半的原因,封一山没有吸到足够的尸气,身上的伤也都没有立即复原,顿时急得跳脚,把刘萍萍的嘴巴都咬破几大块。
这副场景林炎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一脸悲怆,眼含热泪,直接运起十成的真武神力,然后带着满腔的怒火,一记霸王拳朝封一山脑袋上招呼过去。
“咔嚓!”
林炎这一拳夹杂着极度的怒气和十成功力,竟然干脆利落地把封一山的脑袋打掉了。没了脑袋只剩躯干的封一山,一点声响都没有发出,直挺挺向后倒下,再也不动弹了。
封一山的脑袋掉到地上,还在不停地做着吮吸的动作,恶心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