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野肆听到豆花不叫了,松了一口气,说:“睡觉。”然后让梁余关灯。
“几点你就睡!”梁余看看手机,“养生啊!”
“要你管。”北野肆又把自己蒙起来,闭上眼睛。
一闭眼,脑海里就浮现出来那一次被狗咬的经历。
那是北野肆大四的那一年的四月的一个晚上,她正在一个公园散步寻找写作素材,走累了坐在长椅上,碰巧遇见一条没有人拴住的小黑狗。
那条小狗也说不上来是什么品种,全身都是黑色,看起来有点像小土狗。那条狗不大挺小的,叫的声音倒是听洪亮。见到有人,先是叫了两声,见到北野肆没有反应就缓缓走了过去。
彻底觉得北野肆对它没有威胁之后,就开始对着北野肆的鞋子上蹿下跳。
北野肆平日里对狗的态度是——路见小狗,绕道而行。她并不是觉得小狗多可怕,而是怕小狗咬她。
北野肆想着这么小的小狗,应该不会咬人吧。就没有过多地害怕,开始逗它玩。
过了一会,一位姑娘走了过来。她看样子是狗的主人,“李逵!”
看到狗围着北野肆,就走过来说:“不好意思哈,我的狗叫李逵,准备把它送人,刚要送出去自己跑了。”
“送人?为什么?”北野肆有些不解。
“我以后要去一个训练基地,我爸妈根本没时间养狗。找到了一个好心的买家,可这条小狗因为之前觉得它小就没有拴,居然自己跑了。”
“它多大啊!”北野肆看它小爪子一直扒着自己的鞋,一时也走不了,就和这位姑娘聊起天了。
“不到三个月,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之前别人送给我解闷的。”那人说着,又看了看北野肆,说:“看你的样子应该在上学吧!”
“我在上大四,就在旁边大学,现在该毕业了。”北野肆说着,仰头感叹:“时间过得可真快,我都四年没有回家了。”
“你不是本地人啊!我也大四,也在旁边大学,不过我是音乐系的,平日里不常在学校。”那人越说越高兴,“交个朋友,我叫王浮,谁主沉浮的浮。”
“北野肆,复姓北野,单名一个肆。大写的数字肆。”
“你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冷到骨头缝的北野肆?看着不像啊!”王浮打量着北野肆,“你都不知道,之前有人在表白墙把你传的可邪门了。”
“我哪有,啊。”说着,感觉到脚腕一阵疼痛,“啊,你别抓我!”
原来是小狗挥爪子抓到了北野肆。
北野肆掀起来裤腿一看,“出血了,啊。”
“李逵!”王浮也有些不知所措,“你在干什么!”说完就把绳索套在它脖子上。“对不起对不起,你在这里等我两分钟,我把狗送过去带你去医院。”王浮拍拍北野肆,然后拎着绳子就跑向了公园里一个小木屋。
果然两分钟就回来了,“走快去医院,我带你去。”
“好吧。”
医院里急诊外科人还挺多的,排队的时候还遇到一个躺在病床上,衣衫不整的女人,她手上、头上都有血迹。一位护士拿着一件白布帮她遮盖住了腿部。
北野肆看着,这应该是被摔了头。看这浓妆艳抹的应该不是什么正经人。
“我猜,这不是个小三就是个妓。”王浮小声地在北野肆耳边说。
北野肆觉得未知全貌,还是不要评价比较好,担心被这人听了去。
一声匆匆忙忙地过来,“什么情况?”
一个保安说:“不知道身份,跳楼的,也不说话。”
现在北野肆有几分相信王浮的话了。
排好队挂上号,北野肆等了几分钟才进去。
是一位男医生,看起来年纪不大。他询问道:“什么情况?”
“被狗抓伤出血了,应该是三级伤害,时间是半个小时之内,还没有做过处理。我们打那个一百的针和破伤风和免疫蛋白。”王浮熟练地说,应该是自己也经历过。
“挺熟练啊。”医生都开始感叹,“你这是被咬过多少次。”
“我经常陪朋友打这个疫苗,打出来经验了。那个单子我们填一下,然后我去缴费,你去排队清创。从门口出去右转走到头左边第二个屋子。”
北野肆点头,心里想着“果然是有经验了。”
排着队,发现前面还有两三个小孩,都是打狂犬疫苗的。看了一眼他们的收费单,吓了一跳。“这么贵!”
然后扭头想去找王浮,正好王浮跑过来了。“单子给你,你得拿着进去,先去打免疫蛋白和破伤风,我手里这个是药,待会都给里面的大夫。”
“这个疫苗这么贵啊!那你不是”北野肆问。
“北野,我的狗抓的你,我得负责。你不要我精神损失费没责怪我就很好了。”王浮满脸不好意思,“这针挺疼的,做好心理准备。”
北野肆深吸一口气,“我倒是不怕疼,就是要打很多次啊!你还随身带着么多钱?”
王浮笑了笑,“医保卡上的钱又不能提,还不如花了。我平时还会接一些外活儿,能挣一点钱。”
王浮送她进去,在门口等着。而后看见了一位同样是被小狗抓伤的毛孩子。
“我要把狗丢出去!我再也不和它玩了。”小毛孩说着,龇牙咧嘴。
王浮心想,这一定是谁家小孩去挑衅小狗,被咬了之后在这里怨狗呢。
过了一会,梁余走了出来,身后的大夫领她去了另一个屋子,让她脱了鞋去冲洗伤口。
北野肆看清墙上贴的,“犬伤净,希望吧,我再也不想被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