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天上地下吃得开

“拜见凌潮星君。”

“免礼！”玄凤掩住乐子：“少谷主宁筝，没你们的事，先回去吧。”

“是。”

向牡丹恢复了，丝许的生机。

两边走边谈，出了若花谷，来到东临客栈。

玄凤熟客，点了毛峰，莲蓉，酥点，酱香卤味……上了雅间，亲自给人上茶。

向牡丹郁闷，抓起一只，凤爪有仇似的，入嘴里，细嚼慢咽起来，也没有，多去问。

太子糊涂事儿，只得堵在，心口消不下去。

他只道：“辞镜在神都，能聊得上入得了眼的，只有少数几个；他的侧妃，有两个等级相同；一个宁渊，为大将军之女；也为来若花谷的。知书达理，吃得消；对谁都能快速打成一片。另一个则为，与她相对的，江湖人玉芳香。辞镜早年江湖上走动，冒失领回来的，一直没有离开，变成了侧妃。”

闷声问：“你告诉我是为何？”

“你应该要知晓。”

“多嘴马后炮。”

哈，玄凤眼带笑，饮茶时，笑意往回收，又说起，镜丹殿的，趣事及耳濡目染的。

人在侧，闷闷的，啃着五香瓜子、脆皮花生，喝着沁心、入脾的，毛峰茶；待明白了，那群女人，真的很能来事，默默咽了口气儿：“您之意，有世家闺女，被她们整死了？”

“天帝长年不出关，想过要解散，让众姑娘回各自家族。毕竟，都未辱没名节。太子的名声，虽然在外摆着，但是对内，正如他所说，不会多去管，谁是谁非。”

向牡丹鸡皮疙瘩，升起来。

有他的解释，显平静。

抬头，窗外花灯，闪烁、华丽，点滴光芒，印入眸中；谷内所遇，不快一扫而空，痴痴的，望着炫影缤纷、琉光闪耀的街道。

玄凤坐中，更显谦谦君子，寻问：“好看吗？”

“嗯。”

“需要下去走走嘛？”

“今天什么时节，怎会挂花灯？”

玄凤在桌上，放下碎银，与人并肩，往外去道：“东临州的夜，但凡风和日丽，都有花灯点亮。”

“呃？”向牡丹拾起，窗纱编织，轻蝉糊起的，‘冷月灯’，细细打量，赞叹道：“很美。”

“你不曾出过谷，多来几次，习以为常。”

向牡丹念道：“对了，前些天，闻得您与师尊，释放罪犯？”

“怎会关心起这个来了？”

“意外。您即做下此举，救太子，缓不如急。”

玄凤诧异，“你的实力并未恢复。”

“可交给师尊代劳。”

“哈，辞镜不同意。你知他戒心很高。若非你施针，想必不能功成。”

拥有统率卓越，不世之功的，玄凤会相邀，人往东临州，走一走，无非知，在谷内，被不着调的，太子激的，郁闷的很。到了街上，随左右流动，更见活跃、灵动时。

不禁扬起笑，翱翔于，九天之上的，玄凤星君，只愿面前，精灵跳脱，淡雅脱俗的，姑娘能快乐，活于世间，做无忧无虑的，‘小天使’。

多了份，快慰萦绕，心头出现，久违的恣意。

成为星君以来，不曾有过，放松、坦荡，一并在言行中，流露舒展。

他就像是，回到熟悉、亲切的环境，与极为相似、相知的人，停留观赏，人世间风光无限；安心的享受，片刻的宁静、悠闲。

向牡丹倒是，许久没在，林间飞跃的，小鸟般快活，游走在街上，带着笑。

两边的花灯，各色名样，玉兔的、兰香的、月桂的、萌鼠的、福娃的，应有尽有，种类多，不重复。

人赏的起劲，回眸感知，有一道，异常隐晦的，目光打量，望过去。

手拿着，蔷薇花灯，即娇艳、又清闲，巧料待人，春风和睦，中正不偏，无忧幸福。

回到他身边：“你怎么了嘛？”

玄凤忍住，拥人在怀，紧握拂尘，随风过，收敛了安乐、福分，变成普通。

他的温柔，隐藏的毫无所踪，半点狂嚣，都没让人发现。

“牡丹？”

“嗯？”

“你可知不能一惊一乍，平白无顾，近我之身？”

哈。

狐狸乐呵，难得能出来，倒多了快意。

拿着花灯，在街上，转了圈，放回原位，才来到，小手拽住，他的胳膊，兴致颇高。

“走吧，我们去看那边的，大街更热闹。”

玄凤只一眼，知人中意‘蔷薇花灯’，从后走时，一阵柔风，吹拂过去，留下碎银，花灯收走；店家转头，灯少了，又摆上，顺便，银子收起来。

人再逛，一只‘锦鲤花灯’，红色、鲜活的，鲤鱼仿佛，印在轻纱薄翼的，窗纱纸上。游鱼灵活灵现，传神又带飘逸，更轻盈、灵巧。拿在手中，满是惊叹。

“喜欢嘛？中意则买下。”玄凤从旁上来道：“老板，此灯还有嘛，都拿来。”

小贩：“客官全部都要？”

行动不慢，从后面，提来两盏，一模一样的，放到手上，很显然，两能买下三盏灯，够半个月的菜钱。

向牡丹眸子，再露惊艳道：“凌潮星君，你怎么连银子，都会带在身上？”

嗯？玄凤笑说：“身来为民奔波，身外之物，当然为必备的。”

人想起，前世奇缘三侠，去的地方，多半为深山老林，凶险的地方，即便会流连，俗世间，为采买，至于逛街，机会很少。为了追逐，一道残魂。仨人什么苦，都能吃，翻山越岭，徒劳奔走……

以至于落了命，都不知为了谁。

吃惊于，在他的身边，竟然能感受，片刻安宁。

那并不属于，奇缘三侠的，淡泊、致远。

而为人间的，灯红酒绿、车水马龙！

向牡丹别开头，高兴时，放松、雀跃不已。

个中真乐，莫向人间道。

玄凤也带喜，惬意了许多，走在大街上，但凡是，人会留心的，通买回来了。

再来到，一个虎灯的地摊，‘王’字在，红影纹金线的，老虎额头，闪闪发光。

也不知，店家怎么做到，别出心裁，蠢萌又清新，耀眼、百看不厌的，大老虎印在灯上，灯光柔和时，显得娇憨；明亮时，又深刻清晰。

向牡丹的眸子，发亮的望过去，语气稍尖锐、高亢：“老板，你的虎灯怎么做的？”

商贩见到，眼前姑娘，亮丽藏吉祥，锦绣笑颜开。

绯红的脸颊，明亮的双眸，俏皮尽显天姿出尘，一颦一笑随和见喜。

不由咽下，凉意暗念：摆摊数十年，不曾遇动人、灵巧的姑娘。

但见到，玄凤气场，强大不容忽视，立刻道：“姑娘要嘛，你要给半价，这可是小老头，费了半个月，才做成的头一只，‘虎虎生风’花灯呢。”

“好名字。”向牡丹瞥旁边：“凌潮星君，好不好看？”

玄凤明显，有感小贩闻得，名号时，小肚腿发软，含笑道：“你即想要，买下吧。”

“嗯。”

小手拿着花灯，没有放，走时连空气，都跟着轻盈、跳动许多。

商贩待两走远，牙齿打磕：“凌……凌潮星君。天啊，星君竟然会逛东临州……”

再度来到，临江北岸。船坊上。使向牡丹，嘴角久久，合不拢！

入目千灯照碧云，高楼红袖客纷纷。

眸子止不住，往许多人，进又出，满是酒气的，妓坊花楼望去。

玄凤好奇，人怎对，烟花柳巷之地，雀雀欲试了？

“想去嘛？”

“呃……”

“你要去，必要换身行头。”说着，袖手一拂，粉衫罗装，换成了公子服衫。

机灵的小鬼，立刻拽住了，玄凤的袖子，大步向，‘乐延楼’进去了。

还未进，胭脂味，铺鼻而来。老鸨喊着：“客倌累了歇歇脚，快来楼里坐坐。乐延楼可谓，东临州最大，位置最好的地段，夜里更是，东面环山，西面靠海，坐中尽览风光无限。今个儿，咱楼里头等姑娘，亲自起舞，大家伙儿，有眼福喽，快快来瞧瞧啊。”

向牡丹若是，公子哥们，进来这儿，花天酒地，绝对吃得开。

前提是，得去阎王爷那，向他讨要，‘一支枪’。

就算换了装扮，来到乐延楼，风尘女子，眼光何等毒辣、刁钻，数个打扮，花枝招展，浓重气味的，女的纷纷，围上来。

“好个俊俏的公子，里面请请请，在下怀云，公子是住宿还是借酒消愁呢，我们楼里，杰出的三位姑娘，分别为琼英，芳蓬，瑶风，姑娘们快快来勒，好好伺候着。”

怀云朝左右，喊了声。

须臾间，有注意的，数十个，年轻、漂亮、养颜、白净的，姑娘们纷纷围上：“来了！”

怀云老鸨子，再嘻笑，拿起手帕，从旁一一介绍，分明是，当客人，好宰的羊。

“公子，这位是无独。”

被唤过的女子，娇滴滴的上前，施礼：“拜见公子，不知公子贵姓啊？”

老鸨又往，旁边介绍道：“两位是秋水，飞花，公子啊，别站着，请请，里面坐会啊。”

“公子请。”两点名的，也上前了。

顿时，把人掠在了一边。

向牡丹摸摸鼻，对于楼内的，布置亮眼，眼前焕然一新，兴致不减反增，细细打亮。

玄凤去哪里，都能吃得消。基于，人想来，不三不四的，地儿逛逛，再拿出，十足十的，一锭雪花银，放到老鸨手中：“怀云，让她们都退下吧。你开张的，不容易，别来烦我则可。”

怀云接过，白银放嘴里，咬了口，眼睛那个乐，简直不要太高兴：“客倌，您慢坐，有什么寻问我则可，姑娘们退下吧，上好的茶与果子，拿来招待贵客。”

“好勒。”伙计穿梭在，人来人往的，群众中，还能在喧嚣的，楼里听到，老鸨的唤声。

诸姑娘们，退下来。

玄凤顺手，将某个，自进入，东张西望的，狐狸拉住了，脸上还有无奈的笑。

哈哈，向牡丹比之，老鸨得到，银子都更乐。

完全没了，被傻太子，气出内伤的郁闷。

凑近耳边，用两听得到的，声音挪愉道：“凌潮星君，天上地下都能吃得开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