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来比谁挖的坑大。”拿着小铲子的商酉,茶绿色的眼里满是兴奋。
被他的馊主意坑了无数次的商颜果断摇头,“我们还是好好的种树吧。”
一旁拿着铲子提着小桶的维安听到商酉的建议,湛蓝的眼眸闪烁着蠢欲动的光芒。
“维安想玩。”他眼神期盼的看向商颜,软软的脸上抿出一个小小的笑容。
商颜放弃挣扎,提着小桶来到维安身旁,商酉和克利洛川一组,科尔和奈曼一组,我们两个一组,权鱼和岑未一组,褚一当裁判。”
“不公平,我也想和维安一组。”商酉,和权鱼两个不满的抗议。
商颜眼眸静静地盯着他们,“我怕你俩到时候玩高兴了,把维安推进泥坑里。”
根据他对他们的了解,他们做出这事的几率高达百分之九十。
商酉卡壳了,连他自己都认为待会玩高兴了,他真的可能不小心把维安推进泥坑里。
“我才不会把哥哥推进泥坑里呢。”权鱼小声的嘀咕着妥协了,显然他也对自己玩疯了的样子有点数。
随着褚一的一声开始,维安他们撅着小屁股开始埋头挖坑。
在一众挖坑的小虫崽中,头上倒扣着个桶的岑未蹲在边上懒洋洋的看着辛勤挖坑的权鱼,连一声加油都喊的绵长无比。
权鱼抬头看到商酉他们比自己快了一倍不止的速度,气得眉毛都要竖起来,小奶音飙得贼高,“你蹲在上面干嘛,下来和我一起挖
岑未懒洋洋的搭拢着眼帘,“我这是给你一个在维安面前表现的机会,你想呀,要是你一个虫最后挖的坑比他们两个虫挖的还大,是不是表明你最厉害”
权鱼皱紧眉头,上下打量了下一点想帮忙的想法都没有的岑未,沉思了会后认同的点了点头,“好像是这样。”
一旁正在挖坑的维安耳尖的听见他们说话的内容,回头看了眼正勤勤恳恳挖坑的权鱼,疑惑的挠了挠小脑袋,他怎么觉得有那点不对呢
作为裁判清楚看到一切的褚一略微沉默,不愧是兄弟都这么好忽。
他们在干嘛要种的果树不都种完了吗抽空赶回来给维安过生日的权闫,看着他们的动作眼里浮现一丝疑惑。
悠闲的靠着树干眯着眼睛晒太阳的权宴道,“比赛谁挖的坑大呢。”
经过这段时间的高强度训练和战场的磨砺,他的肤色黑了两个度,温润的气质下藏着掩饰不住的锋利。
抬眼看着不远处撅着屁股哼哧哼哧挖坑的维安,他的眼里浮现笑意,整个虫都处在一种蓬松的氛围中。不知不觉中这里已经成了能让他们放松,安心,眷恋的地方。
坐在椅子上吃着下午茶的权霏,权扉,权律,权枭他们听言纷将目光移到正在挖坑的虫崽们身上。
权霏,“你们觉得谁会赢”
“维安。”权枭开口,淡茶色的眼眸落在不远处的小身影上。
权扉往后靠在椅背上,银灰色的眼眸里带着浓厚的意味,“虽然目前来看,赢面大的是商酉他们那组,但是我投亲情票,维安会赢。
权律没说话只是在权霏问及时,笃定的吐出两个字,“维安。”
“你们两个面瘫觉得呢”她问向一旁面无表情的权辞和权烦。
权辞,权烦不约而同的瞥了她一眼,“维安赢。”
权罪略微无语,这么多年她怎么没看出来他们还有这么一副,护犊子不讲理的面孔呢
算了
她懒散的躺在躺椅上,其实她也觉得维安会赢,现下挖的坑不是很大,一定是旁边的权鱼打扰到他分散了注意力的原因。
阳光和煦,白云悠然,秋天的风往往夹带着果香和惬意,在很小的时候就期待着快点长大,迫切的要离开这个家的他们,没想到会在多年后的今天从心底眷恋着这个地方。
维安稚嫩的嬉笑和话语传入耳里,轻轻浅浅的勾起了他们曾经对家这个字的幻想。
亲情是一个很奇怪的东西,是唯一一种不需要利益,不需要理由,从出生起就存在的极其深的羁绊。
它融入骨血,融入灵魂,是不管走多远,忘了多久,都会在提起的刹那触动心弦的存在。
不远处,挖坑挖的一身汗的权鱼抹了把额头,他黑色的眼睛再次打量了眼岑未蹲的位置,心里计算着还要挖多久才能让他掉进坑里。
想偷懒占他便宜,还说话忽悠他,以为他和哥哥一样好忽悠啊他权鱼可不是好招惹的存在。
打量着差不多了,他还悄悄的倒了一些水在坑里搅合搅合,心里得意的坏笑,看他给岑未换一身用泥和水量身定做的衣服。
“呼。”维安小小的喘了口气,白嫩的小脸蛋累得红扑扑的。
商颜拿过他手里的小铲子,“你先上去喝水休息会。”
“不呀。”他摇头,“商颜一个虫挖会很累的。”
“不会的。”商颜拍了拍他的小脑袋,“你休息会在下来还我上去休息就行。”
维安想了想觉得可行,就从已经挖了有他胸口高了的坑里爬出来,坐到一旁的地上休息。
正在休息的他看见蹲在边上的岑未和还在挖坑的权鱼眼里浮上疑惑。
挖坑很累的,岑未哥哥不帮权鱼挖,是不是在欺负弟弟啊
想明白了这点的维安鼓着腮帮子站起来,他要好好和岑未哥哥说说,让他不要欺负权鱼。
维安刚走到岑未身边还没来得及说话,这边心里迫不及待期待着岑未掉下泥坑的权鱼,挖完了最后一下就身手敏捷的撑着坑边跳了出来。
本就松软的地面被挖空了下面后,根本承受不住任何重量瞬间崩塌。
察觉到的岑未本能的就要往一旁跳,在本能之前想到了维安的他一把将维安拉进自己怀里,转身背对着摔了下去。
“哈,好好感受一下我送你的量身定做的泥衣”权鱼得意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了属于维安的惊呼声。
他整个虫僵住,不愿相信的往坑里看下去。
为了让岑未摔得更惨,他费劲了力气不仅挖得大,还挖得深。
仰面躺在泥坑里的岑未原先想着他是为了赢才这么费力,却没想到他是为了埋自己才这么费劲的。
反应迅速的褚一第一时间奔向泥坑,一手一个将维安和岑未抱出来。
听到动静的权霏,权律纷纷抬眼看来,就见原本白白嫩嫩穿着浅绿色t恤的维安,此时已经完完全全变成了一个小泥虫。
突然掉进泥坑,到现在还回不过神来的维安呐呐的拍了拍完全是泥的手,褚一拿来两瓶水打开塞进他和岑未的手里,“漱漱口,免得有泥在嘴里。”
摔懵了的他乖乖地捧着水漱口。
听到动静从坑里爬出来的商酉瞪大眼睛,指着浑身是泥的维安惊讶得提高声音,权鱼你真的把维安扔进坑泥了你还和了水
因为坑了哥哥,心里又慌又不好受的权鱼一把捂住他的嘴,提高声音试图掩饰这个事实,“我不是,我没有,你瞎说。
“唔唔唔”
回过神来的维安想起岑未摔在最下面被他压着,连忙放下手里的水,拉过岑未掀起他的衣服就要看他的背,“有没有摔伤”
被泥浸透了的岑未摇头。
“有没有被我压疼”
岑未看着他担心的眼睛,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没压疼,你这个重量在加一个都压不疼我。”
放心下来的维安看着岑未浑身都是泥的模样,噗嗤笑出声,眉眼弯弯道,“哥哥你这个样子好奇怪啊”
岑未看着比自己好不了哪里去的他,虽然不明白有什么好乐的,但还是配合的弯了弯嘴角。
拿着两把铲子的商颜叹了口气,千防万防还是没防住。
权宴他们来到维安身旁团团围住他,蹲下身拉着他左右看,“有没有摔疼”
“没有。”
“吓没吓着。”
维安不好意思的伸手比了比,“只有那么一小点点被吓着哦。”
检查了一番确定他没事的权宴们放下了心。
这边和商赢他们聊着事情过来的艾尔罕德拉抬眼就看见,糊着一身泥看不清面容的好像是虫崽的东西向他冲过来。
他伸手抵着这个脏糊糊的小虫患,不用说了,他猜都能猜到会向他这样奔过来的除了维安没别的虫了。
“你这是种树不小心将自己当树种了”他好奇的问。
“没有,是掉泥坑里了。”维安脆生生的道。
艾尔罕德拉身旁的商赢看了眼地上的几个坑,又看了眼拿着小铲子对着权鱼一脸幸灾乐祸的商酉眯了眯眼。
以他对自家崽子的了解,这个坑很大几率是他挖的,他弯下腰柔声问“你掉下去的坑是不是商酉挖的
“不是。”维安摇头,“是权鱼挖的,我和岑未哥哥不小心掉进去了。”
直到现在他都还在觉得是自己不小心掉进坑里的。
权宴他们纷纷对视了一眼,看来以后得看紧点,这傻乎乎的被欺负了都不知道的性格,真让虫犯愁。
“雄父抱。”维安伸着手要抱抱。
看着浑身都是泥的他,艾尔罕德拉沉默了一下,转身离开,“我还有事,叫你哥哥抱去。”
察觉到雄父嫌弃的维安眼睛一瞪,“嗷呜”一声扑上去抱住艾尔罕德拉的大腿就是一阵乱蹭。
看着自己满是泥点子的裤子,艾尔罕德拉气笑了的将他拎起来抱在怀里,自己多脏心里没点数啊
“哼。”维安用满是泥的脸蹭了蹭他的脸,“雄父不许嫌弃维安。”
一身泥还不许嫌弃了,有点霸道了吧艾尔罕德拉说着,任由他将泥踏到自己脸上。
“就算脏,也是很可爱的脏脏维安。”维安用手捧着自己的脸,卖萌的眨巴着眼睛
得,自己宠出来的小坏蛋自己受着。
哭笑不得的艾尔罕德拉抱着他往回走。
“去哪呀”
“给你洗澡。”
“嘿嘿,雄父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