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之前,宋黎还怕盛牧辞的父母不同意他们的婚事,面后宋黎还是稍稍松口气。
盛家毕竟不是小门小户,凭他父母在京圈的地位,有些矜骄在身上不足为奇,只是相衬下显得宋黎有些不合群。在他们比较和善,尽管没有热情似火,但很温和,没宋黎担的尖酸刻薄,这样就足够。
那天的面没有很久,主要还是盛牧辞没那耐听岑馥念叨,何况盛奕对他们俩的事态度开明,只随他们去,不抱有任何意。
于是闲言碎语聊过后,岑馥留他们吃晚饭,原本盛牧辞想果断拒绝,但收宋黎的眼神后,他话不得咽回去,懒叹着哦声。
晚餐还早,盛牧辞带着宋黎处逛逛。
来时没思留意,这会儿再瞧,宋黎不由惊叹玫瑰园的壮观。
玫瑰团团簇簇,花枝很高,从镂空铁门的两侧路种植别墅前,宋黎突发奇想,如果建座城堡肯定合适。
盛牧辞听得直笑,牵着她手在玫瑰花田间慢慢走:“还城堡呢,你当里头住的是吸血鬼?”
“就不能是公主吗?”宋黎嘀咕。
“古堡、公主,你是不是中世纪电影看了啊宝宝?”他还是笑。
“……”
她在片红玫瑰中回头,眼含郁闷。
太阳照,映得她浅褐『色』的瞳仁显透,盛牧辞不说话,只是唇的括弧深了。
“说说而,你别笑了。”
“嗯。”他想压压嘴角,没压住。
宋黎瞥他:“盛牧辞。”
盛牧辞回眸看过去,唇边和眼里是笑意,他自己倒还挺无辜:“笑了么?”
宋黎越发地窘:“你解不解风情!”
说完不他,拍掉他手扭头走开,盛牧辞两步就追上她,勾住她肩把人搂臂弯里:“这什么没说,怎么还生气呢?”
“你嘲笑。”宋黎胳膊肘怼了下他腰。
“有你这么冤枉人的么?”盛牧辞本正经:“那是觉得你可爱。”
鬼了才信。
宋黎回他声哼。
盛牧辞低头凑她耳边:“给你建座城堡,然后和在城堡里结婚,不?”
“又不是吸血鬼。”
她拿捏着语气斤斤计较,盛牧辞被惹笑:“谁说你是吸血鬼了?”
宋黎不讲地说,你就是那意思。
盛牧辞停步,随手折下支玫瑰,托她手,温驯地对她笑:“小阿黎是的公主。”
这落俗的告白,从他口中说出来,就是很奇怪地能让人动不止。
宋黎接过他递面前的玫瑰,软嘴硬:“长得的,你怎么就给折断了。”
他半蹲下身,和她脸对着脸,吊儿郎当地,看着她的眼睛说:“花摘了可以再种,讨你欢不得抓紧么。”
这人……情话真是套套的。
宋黎举高玫瑰,用花瓣那端往他鼻尖轻轻:“你底追过少女孩儿?”
“只有你。”他乖乖地笑:“那天求婚说的是真话。”
虽然盛牧辞时常没正形,但他始终记得,随时随地让她受自己的爱意,这于宋黎而言,是莫大的安全。
宋黎听得中欢喜,垂眼笑,玫瑰捏在手里转,盛牧辞突然抽走那支玫瑰,丢回花丛里。
“别捏着了,还有刺儿,小戳得疼。”他说。
宋黎愣住:“那你摘给做什么?”
“看。”他的回答简洁明了。
“……”宋黎有些无语,蹲下,疼地去找那朵花:“有你这样的吗,刺修修不就了。”
没注意长发被花枝的刺缠住,宋黎捡玫瑰,站得猛了,头皮被扯得生疼,声吃痛,倏地蹲回去。
宋黎皱眉,想用蛮力扯断那几根头发,下秒盛牧辞就按住她手,让她别『乱』动,弯下腰,点点仔细解开她发梢缠绕的结。
“丢就丢了还要捡,这下疼了吧。”盛牧辞拉她来,嘴上这样说着,指尖在慢慢把她弄『乱』的头发梳顺。
宋黎眼前泛着层薄薄的生『性』泪水。
低头,就她瘪着嘴,委委屈屈的,盛牧辞疼又笑,哄小孩儿似的,抱她怀里:“了了,不哭不哭。”
盛牧辞掌压她头顶,轻轻地给她『揉』:“是不是这儿疼?”
“嗯……”宋黎闷声,脸埋在他衣领前。
别墅二楼,红木装潢的欧式书房,落地窗前,岑馥敛回遥望玫瑰园的目光,叹了口气,分不明是释然还是无奈。
“那女孩儿,你怎么看?”她回身,朝书桌的方向走过去。
盛奕在看财经报,分应声:“挺。”
岑馥坐进单人沙发里:“的话,阿辞是个字不肯听,对她倒唯命是从。”
她回想刚刚看的情景,难以置信,怀疑那不是自己儿子:“阿辞还哄她呢,就在园儿里,你什么时候他这么脾气过。”
“那不正,证明他是真喜欢人家。”盛奕推了推眼镜,翻过新份报纸。
“别是灌他『迷』魂汤了……”岑馥略有些吃味,想想道:“他要能听两句就了,也不求别的,常回来吃个饭。”
盛奕商业头脑清晰,淡淡说:“那不简单,你和那姑娘拉个近乎,还怕他不答应。”
道是这个道……岑馥又是叹,不言语。
其实对宋黎,岑馥原本是颇有微词的,这几年她为盛牧辞相过不少背景修养合适的姑娘,可他从不给面,甚至句商量没,直接求了婚才把人带回家。
但今日,她很是意外,这姑娘教养和气质是骨子里的,不浮于表面,除了家境,也没哪儿比圈里的媛差,反而还更有真学识呢。
晚餐是在家里,岑馥里虽还未彻底接纳,但想着是女孩子,也得仔细招待,吩咐私厨准备了桌法餐。
白日岑馥抱着不认同的情,具体情况问没想问,吃饭时也只是问她菜合不合口味,宋黎总是带着笑,话说得得体,很有规矩和礼貌。
这让岑馥从最初的绝不同意,晚上有些动容了,觉得这姑娘也不错,不完全没可能。
岑馥这才想要了解她,问了句宋黎,父母是做什么的,现在在哪儿。
盛牧辞给宋黎盛了碗浓汤,宋黎刚舀勺唇边,闻言跳,顿住。
“你管呢,难道是要连着她家里人块儿娶了么?”盛牧辞沉声,语气颇重。
岑馥被怼得哑口无言,正要恼,道声音温温柔柔地响。
“妈妈去世得早。”
结婚是大事,宋黎不想对他的父母有任何欺瞒,暗吸口气,实话实说:“小时候是在阿姨家长大的,几乎没有和生父生活过。”
岑馥怔怔地失了片刻声。
能听出来,这姑娘父母的婚姻并不完满,岑馥于此倒是同身受,她自幼父母离异,被外婆养大,遇盛奕后终于有了家,怕这份圆满被破坏,才对盛牧辞把得紧。
岑馥有点触景生情了,她设身处地地想了想,眼前的女孩子家庭那么不如意,还能如此乐观懂事,挺叫人疼的。
“是问了,别在意。”岑馥淡去些隔阂,柔下语气:“以后叫你宋宋,吗?还是阿黎?”
宋黎愣了愣。
其实宋黎能察觉他妈妈客气归客气,但与她交流时很有距离,直这会儿,宋黎才受她的接近。
宋黎难免受宠若惊,莞尔说,可以。
那晚,宋黎离开盛家前,岑馥还和她互相交换了手机号码和微信。
回百花胡同的路上,盛牧辞开着车,眉眼间情绪沉重,似乎是斟酌了很久,开口对她说:“妈妈就这样儿,不着三两,别搭她。”
宋黎回复完岑馥的微信,循声抬头:“为什么,你妈妈挺的呀。”
“啧,你还替她说话呢?”盛牧辞当她这餐饭吃得不开,想哄哄,谁听来她情像很。
宋黎确实情,她晃晃手机,语调轻快:“你妈妈说,她最近托朋友从墨哥带款不错的巧克力酱,请有空过去尝尝。”
盛牧辞偏过头看她眼,她在夜『色』间笑靥如花,里刹那如释重负。
但他没有显『露』情绪,只嫌弃地说:“你少跟她聊天,降智。”
“别这么说。”宋黎认真:“下回再你妈妈,不要再那态度了,你乖点。”
就眼下的情况,盛牧辞意识自己是被套牢了,套得死死的,失笑,字顿:“、道、了,小祖宗。”
“嗯。”宋黎端架子。
某人不放过任何个欺负她的机会,慢着声,拖腔带调:“你看今天这么乖,晚上……”
宋黎瞅着他,渐渐地有所预。
十分钟后,车子停在家成年人的用品自动售货店前的马路对面。
五分钟后,盛牧辞拎着东回车里。
“没有小兔子,只有小海豚。”他把袋子放她腿上,回头去系安全带,准备发动车。
车里暗暗的,只有暖黄『色』的路灯光从前玻璃窗照下束,衬得氛围旖旎。
宋黎扑通扑通,盯着那只塑料袋,瞄两眼,手不敢伸过去去碰:“小、小海豚……是什么?”
半明半暗地看不清她面容,但盛牧辞能想象她那时脸定很红。
他笑,故意哑着腔,附她耳旁说,当然是让你舒服的。
回四合院,盛牧辞在浴室。
宋黎先洗过澡,趴在枕头上,含着笑意看舒姨发来的十四的视频,碗配着营养膏的蛋黄鸡胸肉,十四在视频里吃得很香,看得出年龄大了,行动笨拙,没过去敏捷,但让宋黎高兴的是,十四直很健康。
和舒姨聊完,宋黎给张『奶』『奶』了通电话,问外婆的近况。
这几年,她是如此和她们保持联系。
但今夜这通电话,宋黎隐约有不对劲的觉,她问外婆最近身体如何时,张『奶』『奶』的回答比过去要温吞,又连着说了几声得很,让她别担。
结束通话,宋黎还没来得及深思,苏棠年张微博热搜截图甩了过去。
并问她:【崽,你道这事了没?】
宋黎点开图片。
【娱乐头条:应封杨卉离婚今晚七点二十分钟,应封工作室和京市剧院官博同时宣布,应封与妻子杨卉于今日办离婚,后续流程正在处中】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诧异得宋黎下坐来,惊愕半晌,她慢慢沉住气,垂着眼睫想,他们如何和她无关,没什么可关注的。
宋黎吐出口气,正想放下手机,盛牧辞从身后拥了过来,下巴抵她颈窝。
他只围着浴巾,刚冲淋过热水,身上和短发上还带着若有若无的水气,热雾间混入丝沐浴『露』的薄荷凉。宋黎的睡裙是真丝的,男人的体温很容易透过。
宋黎后背被热着,想说话,眼低先看自己腰前他的手,有搭没搭地把玩着那只浅粉的硅胶小海豚。
她蓦地僵住,顿时无法思考别的。
该来的还是来了。
盛牧辞在她耳边,低低笑了两声,慢慢悠悠地扯开那条细长的真丝系带,唇磨着她耳垂:“怕什么,以前自己没有过?”
当然没有。
宋黎很想直气壮地怼回去,但又羞耻,尤其今晚,她深刻地觉这人的坏思,肯定会在她身上花样百出。
比那样……还不如直接点儿。
宋黎想着,横,倏地回身搂上他颈,双眼睛潋滟地望住他:“不要小海豚。”
“嗯?”他回视她。
她咬住下唇,轻涩着声:“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