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东西扔完，凌乱的屋子终于变得清爽了，但依旧很脏。
姜素用节目组给的板砖看了眼时间。
走到楼下。
在居民楼下的巷子里，姜素很容易就找到了一家杂货店。
“一个螺旋丝20瓦的灯泡、一把拖布、一把扫帚、两根钉子。”
“灯泡3块钱，拖布12，扫帚你要哪种，一套的23，单个的9块，钉子1块钱一根。”
“就普通的那种，拖布、扫帚只要头。”
老板看了眼姜素：“只要头的话一样给你减3块钱。”
姜素在脑子里快速算了一遍：“拖布扫帚再便宜点，几样东西加上塑料盆还有那小包洗衣粉一共20，钉子就当送我两根呗。”
听到姜素这话，老板也自顾盘算了几遍，面色有些不愉：“给你的价格已经是成本价了……”
“20。”
“你这么多东西……”
“20。”
一番讨价还价，最后姜素花21块5买下了这些东西。
回到家里，姜素开始打扫卫生。
窗户玻璃用洗衣粉水擦过之后终于变得透露，墙壁姜素用扫帚打了遍灰、又用干毛巾擦了一遍终于白了一些，地面洗衣粉水一遍、湿拖一遍、干拖一遍终于露出了本来的米黄色。
其他东西，能直接过水的就用水洗两遍，不能过水地就擦两遍。
大件的东西在屋里洗不方便，姜素索性拿了个盆到外面走道里的公共水池边洗。
【这是剧本吧。】
【辛苦了，别洗了，洗不白的。】
【姜素别忘了你之前立的fg，手不能碰凉水会过敏、不能用化工产品会过敏……】
【互联网有记忆。】
……
中途，隔壁的女人出来，靠在墙边和姜素聊天，期间还没放弃想给姜素介绍她的‘工作’的念头。
“我们那个工作就上晚上六个小时，不比你去给人打扫厕所轻松啊，而且挣钱也快，那种啤酒，卖出去一瓶有2块的提成，一件卖出去就有20的提成，有时候遇上些能喝的一桌就能买个三四件，还有果盘，大果盘一个卖出去有30的提成，小果盘一个有15的提成……”
姜素看了对方一眼，问：“就你说的那种啤酒，在你上班的地方怎么卖的？”
“单品一瓶30，一提要就350，怎么了？”
“那种啤酒在外面才卖5块钱一瓶，在里面卖30，结果一瓶就给你2块钱提成？而且你一提卖出去不应该是24吗？”
“……”姜素一番反问把女人给整不会了。
“对啊……不对不对，这个账这么算不对……”女人一边嘀咕着，一边晃回了自己的屋子。
女人离开后，一个老太太牵着孙子从另外一户屋里走了出来。
姜素冲着对方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
正当姜素打算问问对方最近的废品回收站在哪儿时，老太太却面色铁青地往旁边又挪了几部，警惕地将她的孙子拉到了另外一边。
离开时，老太太嘴里隐约还说了句：“晦气。”
姜素：？？？
过了一会儿，老太太牵着孙子回来时，依旧是避着姜素。
*
后来，房东也来了一趟。
大概是怕姜素把她这间屋子给拆了。
走进家里，看见姜素已经将整个屋子打扫干净，房东十分惊讶。
“这些都是你自己收
拾的？”屋子里之前是什么样她很清楚，因为上一个租客弄得实在是太恶心了，又欠了她好几个月的房租，她心里堵得慌就一直没管。原本节目组租用她这套房子录节目时，房东是准备找清洁公司来收拾的，结果节目组的人说不用，她就没管。
“嗯。”
见姜素点头，房东更是古怪地看了她一眼——之前节目组不是说安排住进来的是个矫情的女明星吗？
虽然她不认识这个所谓的女明星，不过上上下下将姜素打量一遍，除了长得漂亮这一点像是女明星之外，她没有看出姜素还有哪一点像女明星。
“哦，这样啊，哈哈，挺好的。”房东寒暄几句之后，倒是放心离去。
但令姜素没想到的是：没过多久，房东又来了，拿着床单被子、还有一些生活用品。
“这些床单枕头被子虽然是用过的，但是都是我们家孩子自己用的，后来没用了收起来之前我全部都洗过，你别嫌弃，先将就应付一下吧。”
“还有这些日用品，你要是不嫌弃也将就用。”
“好，谢谢杨姐。”姜素也没跟房东客气。
直播间里的观众却不乐意了：
【她这算是违规吧。】
【这个房东太太不会是姜素自己的人假扮的吧？】
【这不算是作弊吗？】
【节目组呢？导演组呢？不管管吗？】
……
节目组，直播后台，看着观众满屏的执意，总导演有些头疼：他也想算姜素犯规，可是从规则来说，姜素并没有犯规。
*
姜素将家具重新放好，将洗好的窗帘重新挂上、铺好床单被子……
原本脏乱不堪的家不知何时已经完全换了一副模样，屋子里还散发着淡淡的尚未散去的洗衣粉味，让人倍感舒心。
但也有人不舒心。
网上，黑粉将姜素打扫卫生的整个过程从第一帧到最后一帧仔仔细细又看了一遍，试图从中找到有其他外援帮忙的蛛丝马迹，然而并没有。
但他们依旧不甘心。
[我不是黑，别说姜素了，就是换个其他人来，这么大半天的时间，想独立一个人把这间房子打扫干净也根本不可能。]
[我也觉得，要是姜素都能打扫干净，要家政清洁公司来做什么？]
[旁边肯定还有外援，利用直播镜头看不到的角度在旁边帮忙打扫。]
[综艺节目，谁会认真，也就是录给大家看看。]
[有没有可能根本不是一个房间？之前姜素进的是一个房间，后来再进的其实是另外一个打扫干净的房间？]
[完全有这种可能！导演组为了节目效果，让观众误以为姜素很认真地在打扫卫生。]
网友众说纷纭。
总之就是没有一个人肯相信房间是姜素打扫的。
后来，还有不少热心网友，将屋子打扫前后的样子做了截图，并且‘火眼金睛’地在其中找出了23点不同细节，力证姜素前后就是换了房间。
甚至还翻出了姜素半年前一张活动现场照片，在里面圈出了一个人与节目上的‘房东’的身形极为相似，力争给姜素送床单日用品的就是她自己的工作人员。
一时间，网上嘲讽声和骂声一片——有骂姜素的、也有骂节目的。
这样的情况是节目组没有想到的。
节目组后台。
看着网上的风向变化，看着网友们从夸节目组到骂节目组，副导演有些懵逼，担忧地找到总导演：“现在
很多网友在网上质疑节目组造假，这件事咱们要不要在网上澄清一下？”
对此，总导演却很淡定。
“不用，网上的讨论话题越高对我们节目的宣传越有利。”总导演看着网上的热搜一脸笑意地说道。
不过十几分钟的功夫，此时，热搜榜上#明星在就业节目造假#的热搜已经从十几名冲到了第七名。
“不过也不能这么上去。”总导演摸了摸下巴，思考片刻，对副导演吩咐道：“重新调整一下热搜，现在这条热搜换成#姜素节目造假#，然后再放几个#过气明星再就业#、#严亚茹作品#、#吴晓节目偶遇粉丝#这类的热搜话题上去。”
“好的，我明白了。”
……
节目组效率很高，果然当天下午，网友们对于节目真实性的讨论统统变成了#姜素节目造假#、#姜素在节目中卖惨#、#姜素违规#、#姜素请外援#的讨论，随着姜素在过去节目中的黑历史再一次被扒出来，网上骂她的声音也越来越多。
托姜素的‘福’，《过气明星再就业》节目和几位明星嘉宾倒是收获了一波关注度。尤其是老演员严亚茹和女歌手曲一辛这两位人气不足的嘉宾，经过网上的宣传，直播间里的观众数已经从二十几万涨到了三十几万。
*
当然，‘人气’涨得最多的还是姜素。
就一个下午的功夫，‘姜素’这两个字已经在网上又经历的一次‘凌迟处死’。
直播间里骂姜素的声音也变得理直气壮。
【不好意思，我就是来骂骂你的。】
【之前偶像营节目的时候就是你故意把玥儿的演出服弄坏的吧。】
【在练习室故意拿小师妹的毛巾来擦鞋的是你吧？】
【拍《月牙转》的时候，孙一言说的私生其实也是你吧？然后故意栽赃给霖玥儿。】
【你真恶心。】
……
满屏的谩骂，差点将姜素的脸都给糊没了。
好在节目组给姜素的手机上不了网，所以对于这一切她毫不知情。
见时间差不多了，姜素拿了节目组提前给的生活费到楼下去吃了晚饭。
一笼包子、一碗粥，一共花了12块。
【这一期除掉要上交给节目组的任务金额，就算姜素不迟到不早退不被扣钱，也只有50块钱的生活费，她才第一天就用掉了三十几块钱，之后打算怎么过。】
【这种矫情怪，根本就对钱没有概念吧。】
【我估计她连后面几天的工资都拿不到。】
【放心吧，这种脸皮厚的人，不会把自己饿死的。】
【对的，我们姜姜子办法多，大不了到时候在镜头前哭呗，装可怜呗，说节目组还有其他明星害她呗，浪费警力资源报警让警察叔叔救她呗。】
……
直播后台，看着姜素直播间里再次‘热闹’起来的弹幕，总导演等人深感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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