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内心极度舒适...)

    姜素的经济状况被节目组定的那50块钱卡得死死的，现在多了50块钱，倒是突然有了一种‘暴富’的感觉，至少她是生活状况不用那么抠搜搜了。

    姜素决定犒劳一下自己，于是便去菜市场准备给自己添几个菜。

    等姜素拎着菜回家时，还没走进楼道，就听见了楼上砸东西吵架的声音。

    走进平时安静的楼道，此时，都是拉长了脖子看热闹、不是，听热闹的人。

    姜素上了自己住的二楼，看见对面的赵老太太也在，便上前问了一句：“发生什么了？”

    赵老太太指了指楼上的方向，小声道：“就我之前跟你说的，周小毛和他媳妇正吵架呢。”

    这两人姜素有点印象，巷口开烟酒店的。

    “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也不嫌累。”赵老太太嫌弃地嘀咕了一声。

    周围邻居也纷纷议论起来。

    “就是啊，过不下来离了得了。”这话是姜素隔壁那个屋子的女人说的。

    楼上劝架的声音、吵架的声音还在继续。

    “我看你就是被那个狐狸精给勾没了魂！当着我的面都敢眉来眼去的！”

    “你说清楚了！我什么时候和她眉来眼去的？”

    “没有？没有你冲她笑什么笑？”

    “我什么时候冲她笑了？不是，她来买酒、问问价格，她是客人，我态度好一点和她说说怎么了？怎么就成了眉来眼去了？”

    “买酒？她买了吗？我看是卖酒吧！她自己就是个给人卖酒的，她还用得着管你买酒？那种脏地方，谁知道卖的是什么酒。”

    ……

    听到这个地方，姜素觉得有点不对，往旁边看了一眼——楼上的夫妻俩说得不就是隔壁这女人吗？

    姜素又瞥了眼人群中，靠在墙边叼着根烟听八卦听得津津有味的女人，顿时满头黑线——第一次见人吃自己的瓜还能吃得这么有参与感的。

    姜素绕开楼道里的人，回了自己的屋子。

    回到屋里，姜素熟练地开始做菜。

    淘米煮饭，拣菜，洗菜，切菜，烧菜，整个过程一气呵成。

    看着姜素最后的成品——一小碟色香味俱全的鱼香肉丝、一小碟炒青菜、一小碟麻婆豆腐、最后一小碗西红柿蛋花汤，直播间里的观众差点看直了眼。

    【姜素什么时候会做菜的？不对，姜素为什么会做菜？】

    如果说之前的开水面没什么技术含量，那么现在这几盘菜可做不了假。

    【之前姜素的师妹还在有个节目中吐槽过，她们一起录节目的时候，其他人都在帮忙做菜，就姜素在旁边什么都不做。】

    虽然那么节目最后没有播出这一段，但是师妹的实名吐槽也让姜素在网友心目中被贴上了一个娇气怪的标签，而且几乎默认了姜素不会做菜。

    【所以到底是姜素之前太会装，还是现在太会演？】

    【反正演不演她在我这里已经黑了。】

    ……

    一阵吐槽过后，随着姜素开始吃饭，弹幕区竟然也诡异地安静了下来。

    【……】吐槽归吐槽，这个菜看起来怎么那么香？

    【……】看起来有亿点点好吃。

    【……】可恶，能不能不要在直播上吃得那么香！

    【……】肯定是装的，我、我饿了。

    ……

    吃过饭，外面楼道内此起彼伏的吵架声竟然还在继续。

    姜素也没在意，收拾了碗筷，便开始做自己的事情—

—还是昨天那个破练习本，姜素把今天的工作记在上面，又重新细化了一下，哪座厕所缺什么，哪个时段哪座公共厕所需要填多少免费物资，哪个时间段的老年人比较多。

    *

    接下来的两天，姜素依旧照常工作，早上7点到岗、8点前将三座厕所全部检查、清洁一遍，之后分时段进行打扫。

    唯一有变化的是，相比起之前，姜素的工作倒是越来越熟练了。

    狮虎巷厕所旁边的休息室里，中午过来暂坐吃午饭的环卫、保洁工人渐渐多了起来，姜素干脆向王主管申请在直饮水机旁边加了个烧水器、把冷水换成了热水。

    中午吃饭，众人围成一桌。

    几个环卫大姐也没有了之前的拘束，一边吃饭一边和姜素聊着。

    只是，姜素没想到，这些人居然操心起了她工作的事。

    “你那天说你之前是搞表演的，我正好想起来，我姐当保姆的一家雇主就是在市里面话剧社团工作的，我就请我姐帮忙打听的一下，把你的条件简单跟人家说了一下，对方的意思是让你过去面试看看，条件符合的话，你以后就能进里面工作了。”

    “虽然是外聘的，但总比在这里打扫卫生强吧。”

    说着，大家还从兜里掏出了一张皱皱巴巴写着电话的纸条递给姜素：“你去了就说找这位徐老师。”

    对方的关心让姜素十分感动。

    只是……

    “谢谢大姐，不过不用了，我干完这周就不在这边干了。”姜素说道。

    “你找到新工作了？”

    “差不多吧。”鬼知道下周会抽到什么样的新工作。

    大姐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不过关心完工作，另外几位大姐又开始关心起了给姜素介绍对象的问题。

    “小姜成家了吗？”

    “还没……”

    “多大了？”

    “23。”

    “有男朋友吗？”

    “没有……”

    查户口似的询问虽然让姜素有些尴尬，但对上几位大姐关切的目光倒也不觉得反感。

    “家里还有其他兄弟姊妹吗？”

    “唔，上面还有两个哥哥。”

    要不是大姐突然问起，姜素差点都忘了原身的家庭情况。

    根据这具身体的记忆来看，原身在进入娱乐圈之前貌似还是个富N代，就是小说里恶毒女配、富家千金的标配。

    只不过原身是富豪老爸喝醉酒后和某个女秘书生的，在那个家里并不太受待见，与家里其他人的关系也不好。原身先是因为不满家里安排的婚姻，和家人大吵了一架，后来又为了追男神不顾家人反对进了娱乐圈，最后彻底和家人决裂。

    ——原身的那些家人怎么想的姜素不知道，看见原身在娱乐圈里混得那么差、还被全网骂，估计也不想认她了。

    姜素暗暗想到。

    听到大姐要给自己介绍对象，姜素一脸尴尬地婉拒了对方的好意。

    随便扯了个理由，继续回到公共厕所打扫卫生。

    *

    公司。

    经纪人看见自己的小助理还抱着手机在看直播，连午休时间都不错过，有些无语。

    “你看什么呢？不会还在看姜素打扫厕所吧？”经纪人有些鄙夷地问道。

    “是啊……”

    “也不是。”

    “姜素姐这个直播其实还挺好看的。”小助理小声替姜素争辩道。

    “
打扫个厕所，有什么好看的，你还不如看看其他明星嘉宾的直播。”经纪人说道。

    不是她不给自己手下的艺人面子：相比起姜素这边的‘放养式’直播，其他明星嘉宾的直播最起码还有剧本，录制内容安排得满满当当的、而且还丰富，又有爆点、又有笑点。

    “不一样，姜素姐这个……”

    小助理不知道怎么说。

    姜素这边虽然就是打扫公共厕所，每天都差不多，但是就是让人觉得有种真实感，明明很无聊的一天，看着看着不知不觉就上头了。

    而且看姜素做事、尤其是打扫卫生真的会上头，内心极度舒适。

    “反正我觉得挺好看的……”小助理又小声嘀咕道。

    “就是没什么人气。”对比其他明星热热闹闹的弹幕，姜素除了开头两天被骂那会儿弹幕铺天盖地，现在，弹幕基本如死。

    要不是偶尔飘过一两句【围观】、【没人了？】，她差点要以为弹幕是被自己不小心关了。

    经纪人余光扫到一眼小助理摊开的手机，却意外瞥见了姜素直播间里的观众人数。

    83.6万多。

    竟然意外的不低！

    “给我看看。”经纪人从小助理手里要过了手机，仔细将姜素直播间里的数据看了一遍。

    随后又翻到其他四位明星嘉宾的直播间看了一眼。

    此时，其他嘉宾的直播间里一片热闹，粉丝的弹幕、互动留言、粉丝助力什么都有，相比起来，姜素的直播间里确实清清冷冷。

    曲一辛直播间右上角的观众人数是368万多，严亚茹的有373万，白宇飞的有597万，而最多的吴晓已经接近3000万。

    这么一对比，姜素的直播间人气更是少得可怜。

    “是不是好少……”小助理在一旁说道。

    “不对，”经纪人却摇了摇头：“这个数据你不能这么看。”

    直播间右上角的观众人数是24小时内累计进入直播间的人次，真正要判断直播间的人气还需要结合sp;   另外四组明星、尤其是吴晓直播间里的曲线波动极大，也就是说观众的进出次数很多，而出现某几个固定时段观众人数出现高峰的情况，不出意外，应该是经纪公司购买了流量或是粉丝集体为偶像冲榜。

    把这些因素排除，真正算下来，除了吴晓直播间的真实观看人数比姜素高一些之外，其他三组明星说不定还不如姜素的多。

    而姜素直播间里的总计数虽然只有八十几万，但有一点——稳定。

    直播间内的观众几乎没有太大的波动。

    也就是说那些观众也跟旁边的小助理一样，一直蹲在姜素的直播间里，只是没有发弹幕而已。

    并且不是挂机，而是实打实地一直在看。

    “真的很上头？”经纪人神情古怪地看向小助理。

    小助理肯定地点点头：“真的。”

    “我看看啊……”

    于是，办公室里，一个沉迷直播的女人，变成了两个沉迷直播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