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盼籽明白陈贵兰心中对江涛海还有些许期盼,期盼他浪子回头金不换,可江盼籽知道她的希望也只是希望,仅此而已。
男人靠得住母猪会上树,这句话能广为流传还是有一定道理的,江盼籽只希望利用这次江涛海回家的机会,把陈贵兰最后那一点希望全部打破,不破不立。
这个学期结束,她表现优异被评为少先队员,她拿着奖状回家给陈贵兰看。
都说不争馒头争口气,谁说女子不如男!
她江盼籽可一点也不比那些男娃娃差,律山川就比她差一些,但也勉勉强强过得去。
领完奖状布置完寒假作业就开始过寒假了。
陈贵兰手头上也有了一定的积蓄,加上天气越来越冷了起来,江盼籽在考虑要不要让她把工作辞了全职去做生意。
一是缝纫厂的效益越来越差,二是现在的买卖也确实赚钱,反正工作不就是为了养家糊口,那干嘛不赚多的那份钱。
陈贵兰不愿意,她和厂里的员工都是老相识,厂长对她也是恩重如山,她一个女人家,厂长知道她一个女人要支撑一个家不容易,才破例招她进来,现在工厂效益不好,也没说要开除她。
只要工厂一天没倒闭,厂长一天没开除她,她是不会走的,都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可江盼籽隐隐约约已经听到了不少风声雨声,无风不起浪,她就是怕这些流言蜚语会害了陈贵兰。
“我说廖婆子我最近可发现不得了的事情哦!”
村口的标配就是那几个无所事事喜欢说别人家是非的婆子,一人拿了一个棉花垫子放在椅子底下。
天再冷也阻止不了她们八卦的心。
“你瞧见没,涛海媳妇给她女儿买的那身衣服,噗噗噗,可是镇上商店里的好布料,你们家莫不是发了什么横财?说出来让大家都学学嘛。”
一个婆子昨天见到江盼籽穿着陈贵兰做的新衣服去菜地摘菜。
那可是她之前赶集去镇子上才看到的高级货,可把她馋死了,年纪轻轻的穿这么好,她这都半截身子入黄土的人都没有享受到这个待遇。
这能不眼红吗?!
“她那赚钱的门道,你有精力去弄?那五十多岁的老头子你也想伺候试试?”
这张婆子完全不避讳廖婆子就在旁边,直截了当的说了出来。
廖婆子也不生气,她觉得张婆子说的对,就是这女人做的龌龊事,事情就是她做的,有什么好辩解的。
婆媳关系真是自古以来都解决不了的,毕竟婆婆不是自己的亲妈,不可能真的喜欢你。
她只会觉得别人都有的东西,我儿子也得有啊,别人都有媳妇,我儿子不比别人差,更得有,所以给他找个媳妇。
等儿子大了,也老了。还能照顾他多久,得尽快安排培养一个接班人啊,所以给他找个媳妇。
廖婆子觉得她是江家生儿育女的大功臣,不能让家里断了根,得找个傻姑娘给江家再生个孩子。
之前廖婆子的婆婆就磨搓她,那滋味一定很好,她也得找个人试试,丈夫和儿子,她是不舍得,只能找个傻乎乎的外人来了。
“随便她怎么翻天都无所谓,等涛海回来了,看我怎么收拾她,她也没有几天好日子可以过了!”
她已经下定决心让儿子回来把这个毒妇扫地出门,重新在娶一个媳妇。
当然是净身出户,江盼籽是不可能让她带走的,她一个人可值许多彩礼钱。
江盼籽和陈贵兰在菜地里挖红薯,冬天开到了,现在还不是最冷的季节,到了一月份就得开始下大雪。
现在得把菜全部挖出来,容易保存的就让它放地窖里,不好保存的就加工一下在保存起来。
冬天吃的菜无非就那么几样:萝卜、大白菜、南瓜、卷心菜还有土豆。
都是容易保存的菜,不过一般陈贵兰会趁还没有进入冬天的时候把它们都加工成干货。
时至今日,江盼籽都佩服妈妈,无所不能,在物资那么匮乏的时候也没有饿着自己,变着花样给自己做好吃的。
冬天的酸菜和萝卜干还有红薯干,江盼籽想一想都会流口水的程度。
所以母女俩就在菜地里把新鲜的菜全部拖回去,几大捧,来来回回拖了四次才全部拖出去。
农民天生有着天气预报的作用,以前天气预报还没有出来的时候,都是根据风的方向,还有湿润程度和晚上有没有星星来判断明天会不会下雨。
陈贵兰观察了许久才说今天把菜全部砍回来,未来一个星期都是晴天,她得趁着好时间把冬天吃的菜全部晒出来。
几今天拔了很多白萝卜,陈贵兰打算做萝卜干,冬天的萝卜干既可以当菜也可以煲汤,也可以占肚子,一举三得。
隔壁的王奶奶也过来帮忙,太多了,一个人弄的话怕是一下午都干不完,任务有点多,只能分几天来做。
江盼籽和律山川就负责洗萝卜,那个年代的小孩,五六岁就开始割猪草放牛,所以这对他们俩来说不是什么难事,相反,江盼籽很喜欢做这些事情。
他们俩把带泥巴的白萝卜拖到水龙头那里,一人拿了一个葫芦丝开始刷泥巴,清洁球的普及还没有那么早,农村一般用的都是自己用冬瓜芯子做的洗碗工具。
两个小家伙一人一个白萝卜,鄙视看谁洗得快,洗着洗着,泥巴互相飞到了对方的脸上。
“阿姐,你真像只小花猫,哈哈哈。”
律山川洗洗手用干净的手沾水把江盼籽脸上的泥点给扣了下来。
这次她可没有心烦意乱,因为江盼籽已经开始习惯了,习惯他对自己这么好。
“咱们就大哥不说二哥,你还不是一样的,脸上都是泥巴。”
江盼籽还不服气,指了指他脸颊上的泥点。
“你们俩别问了,快点洗萝卜,我们等着切嘞。”
陈贵兰见他们俩在打打闹闹的催促道,可心里上分开心,女儿的性格不像之前那么闭塞,变的很开朗,她心里喜不过。
“搞不好,咱们俩家以后真能当亲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