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打他是不是完蛋了？

祁辰转过去就看到了站在身后的女孩，拿着棍子的双手抖个不停，澄澈的眸子里浸染了一层水意，小脸吓得已然没了血色。

“对、对不起，不能再打他了，流了很多血，……打你，不、不是故意的。”

简单的一句话，她磕磕绊绊说了很久，祁辰挑了一下眉毛，暗想：“真蠢，自己都吓成这样了还有心思去管别人，”他没用什么力气就抢过了棍子。

“啪嗒”一声，温年又被吓一抖，她瞥了一眼被扔到墙角的木棍，又看着逐步逼近的人惊慌地往后退着，直至，脊背贴在墙上无路可退。

她望着男生阴沉的面容吓得闭上了眼睛。

温年拿棍子打他时已经做好自己挨打的准备了，可这个人真的走近时，生理上的恐惧还是控制不住。

垂眸间，祁辰发现女孩卷翘的睫毛上挂着两滴晶莹的泪珠，顿时松了劲：“怎么就吓哭了？”

想象中的疼痛一直没有袭来，在温年想不清楚现在的情况时，一道散漫的声音在头顶悠悠散开：“害怕了？”

颤抖的羽睫缓缓睁开，她迎上了少年明亮的眼睛，鬼使神差嗯了一声，末了，认命般轻软软的开口：“你打我的话可以不打脸吗？我不想让我妈妈看到。”

“艹，”几个男生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把祁辰拉开：“这么乖的女孩谁下的去手。”

祁辰看着她乖巧温顺的样子彻底笑出了声，低沉的笑从喉咙里溢出：“不想让你妈看到的话，你求求我，你求我一下，我就不打你了。”

瓷白的小脸在听到男生不着调的话后一点点染上了红，眼睛又一次氤氲出了一层雾气。

但怕归怕，温年脑子还是清醒的，细声细语地问：“求你的话，你可以放过那个男生吗？”

“你先求，我听听怎么样。”

林煜抬起胳膊撞了一下闻远，头凑了过去：“你有没有觉得老大今天不正常，他什么时候和女孩说过那么多的话。”

“还这样逗一个小女孩，太吓人了，他妈的，你离我那么近干嘛？”闻远嫌弃地推开了马上要贴到自己怀里的人，挥手示意祁辰：“老大要不我来，我替小美女求，别说求了，以身相许都行。”

“就你话多，滚蛋。”

“求你。”

脆生生带着怯意的声音传入耳畔。

祁辰怔住。

女孩尾音轻软，像一根羽毛拂得人心尖发颤。

他抬眸细细端详着女孩精致明艳的脸庞，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血液停止一刻又瞬间澎湃。

温年察觉到了停留在自己脸上的肆意目光，再次鼓起勇气开口：“我刚刚已经求过了，是不是可以放我们走了？”

祁辰听着她的这句话，压下了眼底的深沉，懒懒散散没个正形：“就这两个字呀？不够吧。”

他看着女孩白嫩的耳垂，鬼使神差地凑了过去，沉声开口：“要不你拉着我手再喊一次，我就放你们走。”说这话时他还特意加重了“你们”这两个字的读音。

众人：“禽兽啊！”

许是不敢相信听到的话，温年的眼睛猛然睁大，从耳垂那处火速蔓延上了一层红。

空气里出现了留白。

几秒后，带着一丝哭腔和怨念的声音响起：“没有你这样欺负人的。”

这边几个人心里已经在骂祁辰混蛋了，这小女孩那么漂亮，他是怎么舍得欺负的。

他们想按着祁辰打一顿，但现实是打不过……

“老大你把人都给欺负哭了。”

祁辰瞪了一眼说话的闻远，又重新把目光转向要哭得人身上，没舍得再逗她：“上初中？”

“嗯……”

听到“嗯”这个字的时候祁辰没等人把话说完，眸子里瞬间浸染了浓郁的戾气，烦躁地抓了一下头发：“怎么才上初中？”

这几个男生听到祁辰无赖的一句话后发出了爆笑：“这年龄人家也不能控制吧。”

“初中生也行啊，不过就小了一两岁。”

温年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些什么时就因他们接下来的对话涨红了脸。

“老大你要是看上了也没事啊，不就比她大了点。”

“有没有可能咱们老大喜欢性感那一挂，比如胸大的。”说着闻远还在胸前比划了一下。

不正经的动作把人逗得笑了起来，都开起了黄腔。

温年哪里听过这么露骨直白的话，缓缓垂下了脑袋，脖子和锁骨都染了点红。

祁辰看着像鸵鸟一样要把自己缩起来的女孩，扫了一眼说荤段子的几个人。

他们被看的脊背发凉，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没敢再发出声音来。

不知道是周围太过安静，还是他们的话过于洗脑，祁辰的视线不受控制地移到了女孩胸前。

轻软的衣裙下胸前隐隐勾勒出一抹圆弧，珍珠扣紧紧绷着。

周遭突然的安静使温年按捺不住好奇把头抬了起来。

眼帘掀起的那一秒就与停在自己胸前的那道视线碰到了一起。

清澈透明的眼睛撞上了那双染上欲色的眸子。

她脑袋轰的一声只剩下空白。

“你、你……”许是冲击太大，嘴唇动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她又急又羞，下意识的双手交叉护住了胸口：“你不准看。”

“嗯，不看了，”祁辰敛去眼底的慌乱把头偏了过去，又轻声说了句：“对不起。”

祁辰一承认，死寂的空气里彻底传开了爆笑。

最初他们只是以为祁辰在盯着人家小姑娘的脸看，就没在意，现在听到人家急得要哭出来的声音才发现他做的可不是什么人事。

“要说勇还是我们辰哥。”

兴许是祁辰的语气太过云淡风轻，没人发现他耳垂上泛起的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