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甯一搂之后松手:“而我虽是个女人,却能做到一般男人做不到的事。”
手像情人一般温柔的抚过谢傅的脸,脖、胸、腹……
她身上唯有这双手还像以前一样,谢傅竟从这轻抚中找到曾经的温柔。
兰甯的手突然在某处停了下来:“你应该很清楚这是什么地方?”
谢傅神情一变:“你想干什么?”
“证明我有多冷酷狠毒啊。”
兰甯说着指劲透体而入,谢傅感受到自己的玄关一窍分崩离析,身心痛苦无比,破口大骂:“兰甯,你这个臭婊子!”
玄关一窍是汇聚先天之天,沟通内外的地方,也是武道中人命门所在,一旦破碎一不能沟通内外,二体内真气不能运行周天。
对于武道中人来说,立成废人。
而每个武道中人身上玄关一窍都是秘而不宣,迷中之谜,绝不能为外人所知。
兰甯似十分心痛的紧紧搂住谢傅:“忍一忍就过去了,当个书生挺好的。”
多年的努力付之流水,谢傅此刻对兰甯是恨之入骨:“兰甯,你这么毁了我,还不如杀了我。”
兰甯像个母亲又像个姐姐,慈爱的轻拍着谢傅,柔声安抚道:“其实当男人也不用那么努力,等我一统天下之后,让你当皇帝好不好?”
谢傅在兰甯的安抚下,似慢慢平静下来,其实他是心如死灰,这一刻想死的心都有了。
在武道的这条路,他无比努力,也力争上游,在幻境的那些日子里,他不知道流下了多少汗水,吃了多少苦头,才有今日的成就。
这些年他也面对过不少强敌,多次在生死边缘徘回,曾经也想过会死在某人的手中,却绝对不会想到会栽在他爱的女人身上。
一时间爱与恨在心头纠结在一起……
兰甯见谢傅安静下来,这才朝他看去,却见他是面如死灰,轻道:“我愿意当老三。”
谢傅澹澹看她一眼,虽没说话,却充满着你配吗?
兰甯叹息道:“是嫌我丑吗?那我也可以当你的奴婢。”
谢傅不知道她这话是真心还是假意,这已经不重要了,他不会再相信她了,心中想着竟是报复。
他想寻找兰甯身上的弱点,竟发现她没有弱点,她曾经有绝色容貌,如今变成这样竟毫不在乎,她也似乎没有什么亲人,足够冷酷无情,连自己都可以痛下狠手。
甚至在兰甯毁了他一身修为的时候,谢傅都怀疑她到底有没有爱过自己,她说过的每句话,那句话是真那句是假,都模湖的谢傅分辨不出真伪来。
或许真相就是她在贤桥对自己最后说的那句话——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我爱上你了吗?你只不过是我一直利用的工具罢了。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唯一能够解释的就是她是一个变态,她确实像一个变态。
见谢傅不为所动,兰甯再次放低她的要求:“如果当你的奴婢碍着你的眼,我可以当你的杀手,你想让我杀谁,我就杀谁。”
谢傅平静道:“好。”
得到回应,兰甯应该高兴的,可她却从谢傅的脸上感受不到半点情感,无爱也无恨,就像看向一个陌生人一样:“不许用这种眼神看我!”
谢傅笑了,眼神如故,看上去竟似乎有几分澹然,毫不在乎。
兰甯怒道:“我说了,不许你用这种眼神看我。”
谢傅能够感受到她的怒气,心中有种报复的快感,竟忍不住一笑:“鹤情说的没错,你确实挺可怜的,我也一直在可怜你。”
兰甯苍老满是皱纹的脸铁青得竟绷紧几分,似乎在警告谢傅。
“你现在这个样子,想必没有人会真心爱你,我实在也难以下咽,欺骗不了我自己。”
兰甯柔情似水,温柔的抚摸谢傅的头发,突然五指俱张变得如枪头一般锋利坚硬:“我不喜欢你说这些话!”
谢傅缓缓闭上眼睛,这一刻他真的不关心兰甯是否会杀了他。
兰甯那如枪头一般坚硬锋利的手指却一根根柔软下来,叹息着说道:“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你就算恨我也好,不要这个半死不活的样子。”
谢傅闭目一声不肯,兰甯又轻轻叹息一声。
谢傅听见她走开,一会之后又停了下来,睁开眼睛望去,突然她站在澹台鹤情身边,那双唯一雪白的手正在轻轻刮过澹台鹤情光滑的脸颊,冷声道:“你他玛的敢动她一下试试!”
兰甯手颤着稍微停顿了一下,不是受到震慑,而是心头一痛,嘴上澹澹笑道:“我他玛就动了,你奈我何?”
“你想干什么,我都依你,与她无关。”
兰甯微笑道:“你果然很在意她,如果我杀了她,你会不会很恨我呢?”
一边说着一边手指慢慢移动到澹台鹤情的眉心,她要杀澹台鹤情轻而易举,只在一念之间。
谢傅不知道兰甯有多疯,有多变态,他不敢去赌:“兰甯,我认输了。”
此刻谢傅丝毫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但是澹台鹤情却能轻易让他屈服。
兰甯轻道:“你看你像什么样子,轻易就屈服,哪有半点枭雄的样子,尽管你说的天花乱坠,我从来就不相信你。”
谢傅承认道:“我不是个枭雄,我就是个书生。”
兰甯问:“能像以前老老实实的当个书生吗?”
谢傅反问:“你的要求就这么简单?”
“是。”兰甯苍老的眼睛泛着柔情蜜意。
“可以,反正我现在也是废人一个。”
“可是我不相信你。”
谢傅一直在克制自己的情绪,可这一刻他真的忍无可忍,怒喝:“你到底想怎么样?”
看着谢傅愤怒憎恨的眼神,兰甯心中竟感到无比开心,就好像找到了存在的意义,“对!就是这种眼神,恨我的眼神,那么的生龙活虎。”
“你真是个疯子!”
“我要让你更恨我!”
兰甯说着,同时抄起谢傅和澹台鹤情离开大堂。
澹台鹤情悠悠醒来,发觉自己身处一个充满喜庆的房间,她的新房?
笑声突然传来:“鹤情姐姐,醒了?”
听到这个称呼,澹台鹤情心头一惊,望去发现属于自己的新床,上面躺着一对男女,一个是自己的新婚丈夫谢傅,一个满头白发一脸老态,正是大变模样的兰甯。
澹台鹤情怒而起身,却发觉自己被牢牢捆绑在椅子上,脱口骂道:“兰甯,你这个贱婊子!”
兰甯咯咯笑了起来,只是她的嗓音苍老,却不是那么好听。
“抱歉,鹤情姐姐,我又抢了你的东西,而且这一次是你最重要的东西。”
澹台鹤情冷笑道:“臭婊子,有些东西你是永远都抢不走的。”
“是吗?那我怀中搂的是谁啊?这张英俊的脸,你该不会不识的吧。”
澹台鹤情也不是吃素的,冷冷一下:“你得到他的人,也得不到他的心,他可风流了,玩过的女人不知道多少,我就当他今天又玩了一个妓.女。”
兰甯亲上谢傅的耳朵,似耳鬓厮磨,嘴上却是低声说道:“说你爱我。”
谢傅嘴唇紧闭,毫无反应,他素来重情而轻欲,此刻无论是情还是欲却都平静无波。
“说你爱我,不然我杀了她,你知道我有多狠心。”
她连自己都可以狠下毒手,谢傅无比相信对于情敌的澹台鹤情,她更可以毫不在乎,嘴唇微动:“我爱你。”
听到这三个字,澹台鹤情丝毫不怒,反而笑了起来,笑声像银铃一般,十分好听。
兰甯轻轻问:“鹤情姐姐,你笑什么?”
澹台鹤情澹澹笑道:“没有哩,妹子恭喜你了,喜得有情郎。”
兰甯笑道:“我知道你笑什么,说的很假对不对?就好像是强迫得到的。”
澹台鹤情微微笑着,不置与否,她有一颗大心脏,她也很镇定,她并不是那种人让人过多担忧的柔弱女子,她更不会像普通女子一般,看到这个场面就失去理智的要死要活。
兰甯微笑道:“傅郎只是有点尴尬,难以真情流露,上回在船上,他可爱我了,甯儿甯儿的叫个不停,傅郎,是吗?”
谢傅突然一阵干呕。
兰甯见状脸色一冷,苍老的眼睛竟隐蔽的有些微微泛红。
澹台鹤情咯的一笑:“兰甯,我承认男人难以抵御你的美貌,但那是以前,你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如果你看不清楚自己,那边有面镜子,你可以过去照一照。”
“鹤情姐姐,只可惜我比你还了解他,他是个不在意外貌的男人,就是他如此特别,我才会喜欢上他。”
兰甯说着面容迎向谢傅,柔情道:“傅郎,亲我。”
回应她的却是谢傅一声本能的干呕,若无爱为基础,这样一张脸,他怎么亲的下去,就好像看见一堆狗屎,他又怎么亲的下去。
澹台鹤情哈哈大笑起来,笑着无比开心,笑着充满报复的快感。
兰甯声音冰冷:“鹤情姐姐,你真是美艳照人,笑起来真如白花吐芯,只是待我将你的脸划花,不知道能否如故美丽。”
“臭婊子,你心术不正,妒忌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澹台鹤情是暴雷性子,唯有这一次骂人的时候竟优雅的微微笑着。
“好哩,那……”
感受到兰甯手上有了动作,谢傅亲住她的嘴,堵住她的话。
兰甯双臂就搂住他的脖子。
澹台鹤情心头咯噔,有点难受,扭过头去,却也十分平静,没有大呼小叫。
“鹤情姐姐,今天是你的大婚之日,不过小妹可要代替你来当这个新娘子咯。”
澹台鹤情骂了一句:“下贱!”
兰甯似乎故意激怒澹台鹤情,娇滴滴说道:“傅郎,为我宽衣。”
谢傅突然在兰甯脸上掴了一记,厉声道:“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