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走了两个多小时,还是没有看见隧道口,万百岁拿出罗盘看了看,眉头皱了起来,伸手拉了胖警察一下,“这隧道有多长?”
“六公里,火车进入隧道三分钟的时候,隧道塌陷,应该是走了三公里左右…………!”
“万爷爷,前面又出现火车了。”
没等胖警察把话说完,小唐强就打着手电筒跑了回来,“前面又出现火车了,车上都是尸体。
咱们好像又走回来了,那个小活死人还站在火车上叫喊,说咱们这些人都会死这里。”
“噗通!”
胖警察一屁股坐到地上,“怎么会这样?咱们明明已经走了两个多小时,为啥又走回来了?”
“鬼打墙!”小奇月说完,掏出包裹里面的朱砂,点在几个人的额头上,“咱们手拉着手,闭着眼睛往前面走,听见有人喊名字,千万别应声。
咱们一共十个人,每走半小时左右,就报一遍人数,以防有人掉队。
我娘不会说话,让师爷抱着她,他们两个人报一个数字。”
几个人都点了点头,手拉着手闭着眼睛向前走去。
走了半小时左右,老古头喊“一!”
万百岁喊“二!”
这些人一个个都报出了数字,听见有人喊“十!”
所有人都放了心,没有人掉队,继续向前走去,第二次报人数的时候,老古头才反应过来,冯腊梅不会说话,是谁报的十,想到这里,冷汗瞬间打湿了衣裳。
这隧道里面的横死鬼无数,又在这阴暗山腹中,难免有几个成气候的,头点朱砂闭着眼睛闯鬼打墙,千万不能说名字,否则就会被勾了魂魄,于是又报了一遍数字,来提醒万百岁和小奇月。
这两个人还是没有反应过来,古松却说话了,“九个会说话的,谁报的十啊?”
”闭嘴吧,是我替不能说话的人喊了一个数字。”
老古头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恨不得把万百岁踢出隧道,这也太他娘的吓人了,“不用你替别人报数字,咱们继续往前面走。”
走了半小时左右,老古头又报了一遍数字,听见有人报十,差点没气死,心想真是什么师父就能教出来什么徒弟,李道宗就是一个没正形的,这万百岁也是一个揍性,都什么形势了,他还吓唬人玩。
小奇月也挺生气,心想师爷的心真是大呀,这形势了,还有心情玩,“都别瞎报数字,重新报一回,继续往前面走。”
老古头喊,“一!”
剩下的人接着往下喊,没有想到这回有人喊到一千七百九十三。
几个人额头上的冷汗“噼里啪啦”往地面上砸,和下雨一样,老古头走路都顺拐了,万百岁的两条腿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样。
小奇月的心像是打鼓一样,就算是她学会了灭魂八卦印的第五印,顶多可以灭了几百个道行不高的阴魂,这可是两千来个横死鬼。
即使再害怕,也没有伸着脖子等人砍的道理,从兜里抓出来一把香灰撒在几个人的脚下,拿出来几张黄符扔了出去,“睁开眼睛和他们拼了。”
万百岁和老古头也知道,他们没有什么胜算,不过也不能伸着脖子等着横死鬼勾魂,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两个抽出怀里的武器,就拉开了拼命的架势。
几个人睁开眼睛打算拼命的时候,却发现身边一个阴魂都没有。
“我就会数到一千七百九十三,本来想数到三千,可是我不会。”
就在几个人懵圈的时候,古松得意洋洋的拍手笑了起来。
老古头夹着双腿向古松扑了过去,“啪啪啪”就是几个大嘴巴子,“老子打死你个四六不懂的畜牲!”
“啊!”
“你打我干啥?我不就数个数吗?”
“别打了,大伯就是一个孩子性格,他啥也不懂,你打他干啥?”小奇月站在古松身前挡着老古头。
“你们让开,我今天非打死这个畜牲不可,我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才生了这么一个混蛋。”老古头气得眼睛通红,抽出蛇皮鞭子,就扑向古松。
古松不是傻子,只是孩子心性,不会站在原地等着挨揍,快步跑到田方身后,“你再敢打我脸,我就让娘招鬼掐你大腿根。
你还有脸骂我四六不懂,我从来都不尿裤子,看看你的裤子吧,还好意思打我。
你要是再敢打我脸,我就挠你,娘前几天可是告诉我了,只要有人打我,就打回去。”
“你什么时候见过张秀梅了?她在哪里呢?”听见有张秀梅的消息,老古头也顾不上再打人,“你倒是快点说话啊!”
“梦里见过,娘一直在雾里飘,还一直哭,说想我和小奇月,还问弟弟的病有没有好。”
听儿子说完,老古头更生气了,“你咋从来没有说过呢?”
“不是你天天骂我分不清楚啥是做梦吗?要是我说梦见娘了,你又该骂我了。”古松说完,拍了拍脑袋,“娘还说初一,小侄女儿有灾,不能出门。
我前几天看日历,才十五,离下个月初一还有十几天,就没有着急说。”
老古头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畜牲,那是阳历,今天正好是初一。”
小奇月听古松说完,哆嗦着手掏出来几纸钱,写上张秀梅的名字和生辰八字,点燃扔了出去。
看见纸钱烧出来烟向西南方向飘,小奇月的双腿一软,就跪在地上,“奶奶,奶奶。”
“张姐姐!”
“大娘!”
“张家大妹子!”
“奇奶奶!”
想起自己曾经对奶奶说的那些绝情话,小奇月的心像是被刀切碎了一样疼,趴在地上“哇哇”大哭,“奶奶,你到底在哪里了?为啥不回家?
我错了,不该胡说八道,奶奶,你快点回家吧!”
“张姐姐!”
田方也趴在地上哭嚎起来,“你咋就死了啊,连个尸首都没有让我们见到!”
看着一群人哭的挺热闹,万百岁咧下嘴角,看怀里的冯腊梅一眼,“你咋不哭呢?”
冯腊梅指了指奇海的脸,又指了指在西南角上空飘着的黑烟,闭一下眼睛,拍了一下屁股。
唐强看万百岁不懂,就帮忙翻译,“奇大伯脸上没有挂丧母相,纸钱被恶鬼收走了,人又没有死,我哭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