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我们想渡江,明天几点有船?”
老婆婆抬头看了看奇月,“三天后才有船,最近江里不太平,只有徐家敢跑船。
徐家的船今天早上才过江,他们会在江对岸休整一天再反航。
你们要是着急过江,可以开车去沙湾县,那里有渡口桥,可以从桥上过江。”
“呼呼……………!”
奇月刚想答话,就见平地刮起阴风,一个梳着羊角辫的小女孩出现在老婆婆的身后。
小女孩拿起纸船放进江水里,用小手推动纸船,看见纸船飘走了,随即又拿纸船往江水里面扔。
老婆婆扫了一眼江里的纸船,伸手从包裹里掏出来几支香点燃,嘴巴里念叨着,“别贪玩了,家里父母挂念你,回家看一眼,就去地府报道吧!”
小女孩像是没有听见一样,继续往江里扔纸船,一双小手快速的划拉水,江面上渐渐升起一层阴雾。
老婆婆的眼睛立了起来,从兜里掏出来一块红布,在江面上抽打两下,将阴雾抽散,冷冷的看向小女孩,“你再不听话,小心我揍你。”
小女孩瞬间变了脸色,一张白净的小脸变成青灰色,全身往下滴答黄泥汤子,身体漫漫从地面上飘了起来。
“你还蹬鼻子上脸了。”老婆婆吼了一嗓子,甩出一条红绳子,缠绕在小女孩的脚上,将人从半空中拽了下来。
小女孩一把揪住老婆婆的头发,老婆婆的身手也挺利索,一把揪住小女孩的衣领子,一人一鬼扭打到一处。
奇月刚想出手帮忙,就听见小女孩大吼,“师父,为啥我不能修鬼道?”
老婆婆也怒骂出声,“修鬼道的,没有几个有好下场的,碰见道士,连魂魄都保不住,被鬼差抓住也得不了好,万一给你定了逃魂,你要等几十年才能投胎,你别在这扯犊子了,赶紧去投胎转世。”
小女孩张牙舞爪的大喊大叫,“我要是去投胎了,你这死老婆子,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莫非你想烂在家里?”
奇月仔细打量了一下小女孩,原来不是小娃娃,而是一个侏儒症,见师徒两个人边打边偷瞄她,勾了下嘴角,掏出来一块清风令塞进老婆婆的手中,转身回了营地。
容过将一条烤鱼塞进奇月的手中,“趁热吃吧,凉了会有些腥气。”
“什么人?”
听见宋七的呵斥声,奇月顾不上吃东西,抬头望去,就见刚刚打架的师徒两走了过来,“宋七,放她们过来吧!”
老婆婆走进营地,找个凳子坐了下来,“姑娘,你带着人去别的地方扎营吧!
这江中有一个尸魔,每天晚上出来吃人,你没看江边一个人都没有吗!”
听老婆婆说完,奇月的眉头拧了下,抬头向江面看了看,确实有若隐若现的红光,“老婆婆,你可知这尸魔的底细?”
老婆婆也不拿自己当外人,拿起一条烤鱼咬了两口,才答了话,苏北城原来叫原京府,是南风国的国都。
几千年前,这里没有长江,长口江正是南风国皇宫的位置。
后来西宁国打进南风国,西雅女皇将这里改名为苏北城,封南风国皇帝为城主。
西雅女皇带兵走的时候,给南风国留下不少钱粮,还留下几个会耕种棉花的兵将,帮着苏北城的子民种棉花织布。
南风国皇帝也是一个拿的起放的下的人,心想反正西雅女皇是他儿媳妇儿,归顺西宁也没啥丢人的。
归顺西宁的第二年,苏北城就闹了瘟疫,一个月的时间,死了几百万人,后来天下还掉下来几块刻字的天石,说西雅女皇是祸星转世,做她的子民没有好下场。
六王子文书涵听说此事,赶回苏北城,命人查天石的事情,天石却消失的无影无踪,最后也没有查出什么线索。
病死的人越来越多,西雅女皇派了很多御医过来,又送了不少好药,还是没有医好苏北城的子民。
凌沧国的皇后周素锦带了两名神医过来,才将瘟疫控制住,救了几百万个子民,后来苏北城的人为了感谢周素锦,就在万岭山建了仁德庙。
那些死了亲人的子民,恨西雅女皇引来瘟疫,在仁德庙对面偷偷盖了聚煞庙,还在庙里画了西雅女皇的画像。
很多子民还偷偷将亲人的尸骨埋在聚煞庙附近,想聚煞害死西雅女皇。
周素锦知道此事后,带着六王子上山呵斥这些子民,还命人拆了聚煞庙。
周素锦是一个心地善良之人,怕煞气害了西雅女皇,带着一些和尚上山化煞气。
刚念了两个时辰化煞经文,万岭山突然间从中间炸开,历城的江水从万岭山的裂缝倒灌进苏北城。
将整座皇宫沉入江水中,淹死了近百万人,周素锦也差点淹死,幸亏六王子水性好,才救了她。
后来这里才有了长口江,几千年过去了,苏北城倒是没再出什么怪事。
三年前,跑船的王启程从江里打捞上来一箱金子,就带着一些人想发邪财,找了几个水性好的进江里找金银。
还真打捞上来不少,别人见王家发了财,都往江里钻。
最后在泥沙中看见一扇大铁门,这些人为了发财也是红了眼,找来不少炸鱼的雷管,直接将大铁门炸开,没等他们进去发财呢,一个全身冒红雾的僵尸,就冲了出来。
四十几个人,就吴六子水性好,逃了回来,上岸后,就吓疯了。
从那以后,僵尸就经常到江边抓人吃,我这傻徒弟就想为民除害,几天前来江边抓僵尸,被僵尸拖进江里淹死了。
还算是有两个心眼,死前吃了朱砂珠子,才保住了尸体,要不然早被尸魔咬成僵尸了。
我徒弟说尸魔身上穿着红色蟒袍,腰上还挂着一块城主令牌。
我猜这个尸魔就是城主文辕山,也就是南风国的皇帝。”
听老婆婆讲完,宋刚也凑了过来,“老人家,这是几千年前的事情了,你咋知道的这么清楚呢?”
老婆婆将衣袖挽了起来,露出满是伤疤的手臂,“老婆子姓阴,在家排行十二,别人都叫老婆子阴十二,祖祖辈辈都是看事的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