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汶汶。”
宁汶看过来,姜娆摸着她的头,低声说:“我对哥哥的了解是,哥哥不会和自己不喜欢的女人在一起。”
“淮昇哥哥说过,酒精会让男人性欲下降,基本上不会存在酒后乱性的可能,他喜欢你的。”
宁汶眼睛亮了亮:“真的吗?”
姜娆点头,她抱着她:“哥哥一定会回来,我等你做我的嫂子,我们一起努力,保住我的小外甥好不好?!”
宁汶刚想答应,但是那一刻,猛地推开姜娆,扶着床边又吐了起来。
胃里面的东西都已经吐完了,可是还是难受,开始往外面吐酸水,姜娆一把抓住顾淮昇:“帮帮汶汶。”
顾淮昇揽住她的腰,对司机开口:“去叫医生。”
没一分钟,医生和护士鱼贯而入,宁汶暂时平静了下来,甚至还吃了一点粥。
她太累了,这一胎,她怀的辛苦,哪怕姜娆还在,也忍不住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姜娆和顾淮昇出来,姜娆去医生办公室了解情况。
“宁汶的情况不太好,她身体太薄弱,营养不良,胃也不好,最重要的是子宫壁有些薄,而且她妊娠反应太大,孕期要多活动一下,生产才会顺利,可是宁汶显然不行,她现在床都下不来。”
“她还年轻,现在怀孕四个月,她的情况不太适合做掉孩子,月份小的时候我就劝过她做掉,她不肯。”
医生叹息:“现在做她大概率以后都不会有孩子。”
姜娆心思沉重,跟着顾淮昇离开,坐在车里,她问顾淮昇:“你有多少把握能保住汶汶的宝宝?”
顾淮昇看着她:“我认识一个享誉国内外的产科圣手,八成把握,能让宁汶安全生下来宝宝。”
“你答应不离婚,我今天晚上就让人去接她。”
“就算是不离婚,我们也回不到从前了。”姜娆敛着眼睫毛,低声说。
顾淮昇唇瓣一点一点白了起来,:“所以,你答应了?”
姜娆缓缓点了点头。
顾淮昇当着姜娆的面给高雅淑打了个电话,让她去接人,想了想,还给一个陌生号码发了短信。
……
夜沉如水。
林城的霓虹一夜都不会散开,从高处落下来,漂亮的不可思议。
医院SVIP病房,一个男人带着帽子和口罩上来,走入了宁汶的病房。
她在床上睡着,护工不在,只有她一个人,房间的灯关了,透过朦胧的月光,能够看到她脸色苍白又疲惫。
男人上前,手落在宁汶凸起的小腹上,几乎他刚落下,宁汶就醒来,她吓得不轻:“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宁汶一把拍开他的手。
男人蹙眉,他已经很轻了。
“怎么睡得这么浅?”
“姜时?”宁汶颤抖着喊他。
她几乎要以为姜时是自己臆想出来的人,他在床上坐下,伸手把人扶起来,伸手触摸了一下宁汶的眉眼。
即便已经是夏天了,可是姜时的指间没有一点温度,冷的厉害。
宁汶攥住他的手指,眼泪嗒嗒掉:“你去哪了?”
她伸手想要抱他,可是想到两个人的关系又僵硬住,可是姜时俯身,伸手抱住了宁汶,他手上力道极大,避开她的腹部,将人从床上抱了起来,放在自己的腿上。
两个人穿的都单薄,宁汶仍旧能感觉到隔着薄薄的布料,两个人贴在一起的肌肤,他的大腿结实有力,他的怀抱,充满了安全感。
宁汶的耳根一下子就红了起来。
姜时的手放在宁汶的小腹上,轻轻揉了揉,他很漂亮,在林城,鲜少有人的容貌能出其左右,一双眼睛看着她时,冷淡中掺杂着几分温柔,这种疏离的情深,几乎触摸到她的泪。
“宝宝很闹?”
宁汶哽咽了一声,点点头。
姜时眉心蹙起,俊脸上都是不悦:“上次产检医生不是说三个月之后妊娠反应会好些吗?”
宁汶意外,问他:“你怎么知道?”
姜时:“……”
他叹息一声:“不放心,我跟着你呢。”
“我以为你不想要孩子。”宁汶委屈。
“是没什么准备,不过孩子的妈妈我没打算放开。”
宁汶瞳孔放大,她听到姜时的声音:“汶汶,在这种地方求婚好像不太理智,刚发生关系时,我没什么准备,而且那段时间上面刚给我下发机密任务,我腾不出来手,我从来没想过不负责任,让你未婚先孕,我很抱歉。”
“戒指我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可是没来得及求婚就出了事,我还要离开,不知道要离开多久,这样可能随时消失联系不上的我,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姜时拿出戒指。
宁汶摇头,她缩在姜时的怀抱里,明明等到了他的求婚,可是她矫情的想要更多,她想要的从来不是他的责任,是想要他娶她,是因为爱她,不是因为其他。
“姜时,我不要你负责,我要嫁给的人,一定是和我相爱的人,而不是为了孩子,为了所谓的责任!”
宁汶推姜时,想从她怀里出来,但是她始终没人挣脱,下巴被姜时捏住,他的目光和宁汶的对上:“你不爱我,还想爱谁?!”
姜时自负到了极点,“放眼林城,还有男人比我好,嗯?”
宁汶眼睑下垂,她爱他有什么用?
“是,我爱你,可我要的不只是我爱你!”
姜时笑了:“汶汶,你怎么对自己这么没有自信?”
“我如果说,那天晚上,我根本就没有醉呢?”
宁汶瞳孔缩了缩,她还想说什么,唇瓣忽然被封住,男人唇舌火热,和身上的体温迥然不同,浅浅尝过她的味道,姜时在她唇瓣上啄吻两下,无名指上套上一个戒指,宁汶低头。
戒指很漂亮,她在市场上从来没见过,粉色的钻石,大小适中,唯一不合适的是,有些大。
姜时额角青筋直跳:“我们只要这一个孩子,不要第二个。”
“嗯?”
姜时眼底的心疼一闪而过,声音有些阴郁:“明明四个月前,我量过尺寸,瘦太多了。”
宁汶顿住,脑袋靠在姜时的颈项里,“等他出生,我帮你教训他。”
“你是爸爸啊,怎么可以欺负孩子。”
“嗯,我是爸爸,可是我最宠爱的永远是他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