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在嘲讽蓝渺攀附南淮,沈清悠不信她不知道蓝渺怀孕,抽她一巴掌,她一点不解恨。
沈清悠真的没想到世界还有这么狠心的女人,狠心到明知道蓝渺怀孕,还要动手去推她。
沈清悠看向沈清辞,“哥哥,你应该准备了家庭医生吧?”
沈清辞:“……”
他只忙着逃婚了,哪里有心情管那么多?
对上这样的坑哥货,沈清辞一点办法都没有,勉强一笑,说:“要什么呢家庭医生啊,这不是你晨雾哥哥在吗?”
苏晨雾已经走过来,他看着蓝渺,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南夫人也过来了,她身边跟着一个中年男人,长得和南淮几分相似,仍旧能看出年轻时风采无双。
显然是南淮的父亲。
正如南夫人所说,南淮的父亲看着她的眼神里带着十足的不屑,愿意过来,也是因为她腹中有南淮的孩子。
蓝渺不自觉地站直了身体,和南淮拉开了距离,她摇摇头,低声说:“我没事。”
“去医院做个检查?”
蓝渺摇头。
她不想因为自己的私事,闹得喜欢的小姐姐订婚宴举行不下去。
“接下来也没有什么了,我们先回去。”
蓝渺愣了,她看见好多人在等着南淮,似乎找他有事,就这么走了,会不会非常的不负责任?
南淮看到了她的顾虑,低声说:“不用管他们,估计是合作,想在阿辞的宴会上和我说,泰半没诚意,不用管他们,没你重要。”
南淮将西服外套罩在蓝渺的身上,揽着人的腰径自出了宴会厅。
外面风大,蓝渺的头发被吹得在空中不断地飞舞,让她本就漂亮到锋锐的脸上多了几分娇憨。
南淮让人把车开了过来,扶着她上了车,他还是不放心,让司机把车子开到了第二医院,给蓝渺做了检查,才回去。
蓝渺累得要命,几乎是刚躺下,就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她刚打开,就听到了西曳的声音:“小丫头,要紧吗?”
蓝渺有些磕磕绊绊的,“不……不要紧的,我没事,做了检查的。”
“那你好好休息,今天的事情是姐姐请了不该请的人,回头姐姐给你赔礼道歉请你吃好吃的?”
“不用的……”
“那就这么说定了!”
西曳兀自决定,然后又叮嘱了她两遍好好休息,之后挂了电话。
蓝渺叹息一声,坐在主卧的大床上,抚摸着小腹,这是个金疙瘩,还没出生,就那么多人期待着。
……
南山别墅。
南淮在客厅等人。
没多久,南夫人就跟着南先生走了过来。
男人生得高大魁梧,他满目严肃,进门就盯着南淮。
“千谨是怎么回事?不是说了让你们联姻么?沈家的千金你看不上,姜家的千金你看不上,千谨你还是看不上,你这个逆子什么毛病,专门盯着别人的老婆?”
“随山,你怎么和儿子说话的!你这话多伤儿子的心?”
南夫人有些生了气,南随山并不放在心上,说:“就是你的溺爱,才让他肆无忌惮地抢别人的妻子。”
“管教的话我早就听腻了,你安排的联姻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不会遵从,你可以歇了这个心思。”
南随山:“……”
“你这个逆子!”
“你可以不认我这个儿子。”
“反正我认的人就是蓝渺,我不能像您一样冷血无情,不能给自己的孩子一个完美和睦的家庭,我既然选择让蓝渺生下来宝宝,一开始的想法就是让她永远陪在我的身边,陪在宝宝的身边。”
“你……”
南随山愧对于南淮,从小到大,就把南淮丢给管家,基本上没有照顾过。
他给南淮最深的记忆就是打骂。
南随山是南爷爷余荫下生长的,南夫人当初就是看上了南随山的脸,但是婚后,他大男子主义,欺负母亲是个大家闺秀,从未参与南淮的抚养。
从小到大,不关注儿子的成长,不关注儿子的学业,唯一一次带孩子,还被人绑架到了小山村。
南淮留下心理阴影很大,被绑架走时,人贩子说过是南随山不要他,他一度失声。
他是南随山的独子,当时是父亲的堂兄弟为了争夺家产策划出来的绑架阴谋,后来南随山找到了南淮后,再也不肯亲自带孩子。
南淮从南夫人和佣人聊天内容里得知,他失踪的那段时间,南随山曾经打算再要一个继承人。
但是因为子息艰难,一直没能如愿,所以重新投入人力物力寻找南淮。
自此,南淮和南随山就生分了起来,南淮十六岁从家里搬出来,独自来林城求学,后成立公司,白手起家,没有用到南随山的人脉,没有用到南随山的金钱,并在成年礼上放弃了南随山的财产继承权。
这个决定,几乎戳穿了南随山的肺管子,他从不觉得自己失职,他的失职都是为了给南淮营造更好的生活。
“南山别墅庙小,如果父亲待不习惯,可以出去住酒店,但是如果谁让蓝渺不痛快,就是让我不痛快,让我不痛快了,那么我们大家都别痛快了!”
“你就为了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这么和你的父亲说话?”南随山气急:“她离婚这才几天,就和你睡在一起,仗着怀孕连你的父亲都不尊重,我来了这么久了,也不见下来,她看上的还不是你的钱?你多大的人,跟你老子在这儿玩恋爱脑那一套?”
“你这个畜生,你是不是想气死我?”
南淮并不在意南随山的骂得他多么的难听,反而阴沉着脸看着南随山,说:“你现在有什么难听的话就说完,如果明天传到她耳朵里,我就对南氏下手,您放心,高价疗养院我还是付得起钱让父亲您去颐养天年的。”
“阿淮!”
南夫人也生气,“你和你父亲怎么这么大的劲?”
南淮冷笑一声,抬步上楼,楼上隔音好,蓝渺缩在薄毯里,趴在床边儿剪指甲,外面风雨欲来,都和这一隅温柔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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