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胥,爱情……到底是什么?”
雪崩之后,沈慎之以为简芷颜给他下药撮合他和苏茜白,就是为了拿到他们上床的证据而大发雷霆,逼着简芷颜签下了她公司的转让权之后,直到所有人都离开了,只剩下他和严胥之后,他开口问。
“这个得看个人理解,我也不太懂。”严胥小声的说。
“是吗?”他似有若无的问。
“先生您是后悔了?”
“后悔?”他只是重复了这两个字,可答案却没有给严胥。
一会后问:“你所说的后悔是什么?”
“后悔之前这么做?您知道的,其实那公司对夫人来说,还是很重要的,您这么做是彻底的伤了她的心。”
“是吗?她其实完全可以不用答应的,只要她说不,我也不会真的动陆炎廷,她这家公司赔给我只是因为陆炎廷,不是因为我。”
又勾起他的伤心事了,严胥忙转移话题:“那先生您所说的后悔,是指什么?”
“我没有后悔过,不管是今天的事还是我和芷芷的开始方式,我都没后悔过。”
“为什么?”
如果没有后悔过,为什么现在他忽然又提起这么多年之前的事?还是他自己也怀疑自己当初做错了?
他永远都记得,在他和简芷颜终于要结婚的时候,沈慎之有多高兴。
在结婚的时候,他心里应该是憧憬着他们婚后的美好生活。
可事实呢?
他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痛彻心扉。
他应该以为他和简芷颜结婚后他所求的就圆满了,却怎么也没想到她不会爱他吧。
既然这样,那他为什么还不觉得后悔?
“如果我一开始没这么做,你认为我们有在一起的可能性吗?”
严胥不语。
确实没有。
她估计在毕业之后就会和陆炎廷结婚了,也就没有他什么事了。
“所以……您的意思是,只要你们在一起过,开心过,总比没有在一起过要好?所以你也满足了?”
“不!”他语气低沉而坚定,“我们既然开始了,就会走到最后,一定会的。”
“可是先生……”
严胥皱眉,终于忍不住劝他:“先生,您既然知道她的心不在您身上,她执意要跟您离婚,你为什么还要坚持下去?其实您完全可以另外再找一个——”
“你觉得我能做的到?”他淡淡的问。
“为什么做不到?”
严胥问完了这个问题,沈慎之不答,又问:“因为……您还是很爱她?”
这些年,他对简芷颜的心,就只有他最清楚了。
可他不明白,他怎么能这么爱她?
其实,他们结婚那段时间,他是真的觉得他们是很相配,他爱简芷颜也是有道理的,可过去了这么久了,他都快忘记他们结婚不久之后的甜蜜和快乐了。
“这个是原因之一,另外一个原因是我做不到和除了她以外的女人一起共度余生,或者是同床共枕,想到那个人不是她,我就接受不了。”
对于这个,严胥其实也了解一点,因为他刚开始在沈慎之做事的时候就知道他不是一个好色的人。
其实,说不好色还不足以形容他的情况,他基本上可以说是清心寡欲,甚至是一个柳下惠,多少美女投怀送抱他都能做到无动于衷,他那个时候还真的以为他是性冷淡,或者是gay。
在德国的时候,沈慎之有几个比较谈得
来的,年龄相仿的合作商,说要一起出去玩,也了解过他的情况,特意给他找过几个干净漂亮的女人,开始的时候他似乎也想知道自己到底问题在哪里,也就接受了。
但是几次过后,他就没有再接受过了,说是不喜欢。
至于为什么不喜欢他就不得而知了,更不知道他当时有没有和那些女孩发生关系。
“可如果这样,您为什么今天……还要这样对她?”
他今天把她的公司给了苏茜白,她估计会恨他好久的,他这无疑是在逼她远离他,这完全和他想要的背道而驰了啊。
沈慎之不语。
他只是受不了了。
他妒忌,妒忌她总是事事以陆炎廷为重,在她的心里第一位总是家人,第二位是陆炎廷,第三位是她的朋友,他或许根本排不上号。
在和她结婚前,他一直以为阻碍他们两个人在的会是简家的事。
但是到了后来他才知道,真正妨碍他的是他以为已经在他们开始前就已经拔除掉的情敌陆炎廷。
在他看来,她从来就不算是一个长情的人,可为什么偏偏的他就要对陆炎廷如此长情?
他们结婚了这么久了她还一直惦念着他,总是事事以他为优先考虑的对象,一次又一次的因为陆炎廷而和他吵架,要和他离婚。
她和陆炎廷出轨,他痛得心脏抽搐,胃病发作;雪崩的时候,她心心念念的,关怀的只有陆炎廷的生死,他心如死灰;而现在她竟然为了和他离婚下药让他和别的女人上床,他终于再也无法忍受了,第一次亲手去伤害她。
可他没办法,她永远都不懂,也不会心疼他心里的痛,要是他不狠一点,她总是会仗着他的忍让,肆无忌惮的伤害他。
而且,他这么做也是彻底的断了她想离婚的心,让她知道要是他不点头,她即使用尽办法,不择手段,她也不可能能离婚。
而她也只能和他共度余生,不管她愿不愿意。
看到他严重有泪,严胥叹气,说:“或许爱情什么也不是,其中滋味如何,只能是冷暖自知,有些事值不值得,也只能看自己愿不愿意了。”
说完,见沈慎之不语,严胥又问:“那先生,您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不管你今天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如果您想和夫人在一起,再续前缘,怕是很难了。”
“时间……是一剂很好的良药,我会给她一点时间治愈伤口的。”他淡淡的说:“我们还有大把的时间耗,她受不了了,会跑过来跟我撒娇的,她很喜欢跟我撒娇的。”
说到后面,他基本上是笑了,眼神温柔。
严胥却背脊发凉,越发觉得他并不是一个懂得爱人,或者是一个情商很高的人。
他并不觉得他们到了这个地步了,她还会跑会过来跟他撒娇啊。
不过沈慎之的想法他向来难以参透,更没有多问了。
在沈慎之养好病之后,他才问:“芷芷现在在干什么?她现在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