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挂电话,忽然她的秘急忙的走了过来,“林总,您在车库里的车窗被人砸了。”
林以熏皱眉,“怎么回事?”
“不清楚,保安值班的时候看到您的车窗破了个洞,玻璃躺了一地,让前台通知我的。”
“什么时候的事?”
“之前您在开会,我不敢打扰您,应该有差不多半个小时了。”
“知道了。”
林以熏觉得这是一件小事,再加上现在公司的事情多,傅瑾城那边的事情又让她心生烦躁,没多想,开始处理公事,打算晚一些再联系人过来把车子拖去修。
只是,不知为何,她心神越发难以安宁,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给她忽略掉了。
但她想了许久,却没想出所以然来。过了一会后,门外想起了一阵喧闹声,紧接着,她办公室的门,被人强硬的推开了,她抬头,就看到门外站了好几个警察,她愣了下,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警察擒住,拷
上了手铐。
林父林母收到消息过来,脸色都变了,“警察同志,发生什么事了?你们为什么又抓我女儿?”
“我们查到了你女儿杀害高韵锦的证据,现在正式逮捕她。”
警察不多废话,直接将人带走,林以熏不知怎么的,忽然想到了自己被砸坏的车窗……
行车记录仪!
那个东西,平时她都开着的。
当天,绑高韵锦走的那天,她忘记关了……
林以熏被带走的时候,高韵锦的后事已经处理完了。
傅瑾城没有过来。
薛永楼他们身穿黑色西装,站在高韵锦的墓碑前为她送行,现场一片静默,忽然有人走了过来,在薛永楼耳边说了一句话,薛永楼惊愕的抬眸,“当真?”
“真的,林以熏五分钟前,被警察带走了。”
高柏煊就在旁边,耳尖的听到了一些,激动的问:“谁被警察带走了?是林以熏吗?”“对。”薛永楼看着墓碑上的那张照片,高韵锦的笑容温柔如往昔,但她终归是死了,人死不能复生,看着照片里她的笑容,薛永楼有片刻的恍惚,仿佛看到了与她初见那
会的情景。
只是,那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一转眼,竟然已经过去二十年了。
时间,当真无情。
当年,他和高韵锦相遇的时候,他想,他们俩都没想到,他们之间能有如此深的牵绊,也没想到彼此的人生,竟是这个结局。
“怎么回事?”覃竟叙忙问。
“有人找到了林以熏和她的人的行车记录仪。”
傅骁城愣了下,“对,当初我们怎么忘记了这个!”
“有了这个,当真就能让林以熏给小锦偿命吗?”薛母有点担心。
“既然警察会将人带走,就说明里面肯定有直接性证据。”覃竟叙说。
“那就好。”薛母喜极而泣,附身摸了摸墓碑上的照片,“只要拿到了林以熏的犯罪证据,小锦才能安息。”
薛永楼没说话。
他不确定高韵锦真的能安息。
这些年,他能感觉到高韵锦是真的完全将傅瑾城放下了,她往后的人生里,她只为自己和高柏煊而活。
更确切的说,是为自己而活,因为高柏煊已经有能力开展属于他自己的精彩人生了。
正好在她可以开始考虑自己接下来的人生时,她死了。
这些年,她过得并不好,他觉得她是想重新开始的。
但她没有等到这个机会。
如果她终将有一死。
他知道,她绝对不会想以这样的形式死去。
她的死,相当于为她前半生所做的选择埋单,又怎么能称得上安息?
薛母挺开心的,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跟薛永楼说:“安排一下客人吃午饭,再安排一下他们的住处——”
“妈,他们都有自己的住处,不用我们安排了,我想一会去警察局那边看一下,家里的事,你和爸处理一下?”
薛母立刻点头:“好,你快点去,家里的事妈处理就好。”
“我跟你一起去。”高柏煊插嘴。
“好。”
两人和其他人打了个招呼之后,便上了车,前往警察局,高柏煊在车上问:“薛叔叔,行车记录仪的事,是你找人处理的吗?”
薛永楼知道他想问什么了,他直接摇头:“不是。”
这些日子,他要亲自处理高韵锦的葬礼,很忙,虽然一直有派人查,但他的人还真漏掉了这一点。
高柏煊冷淡的说:“不是你,也不可能是他。”
薛永楼捏着方向盘,侧头看他:“为什么?”
高柏煊侧头,看向窗外的风景,眼眶是红的,“在他的心里,从来就没有过妈妈,他一直帮着……帮着林以熏。”
“安安——”“我不需要父亲,他存不存在,对我来说,都无所谓,我从来不因为他对我冷漠的态度而伤心,”高柏煊咬牙,“但是……他凭什么这么对我妈妈?他凭什么?我妈妈不够好
吗?就算我妈妈不够好,我妈妈难道做过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就算有,也不是他放任林以熏害死她的理由!”
薛永楼收回目光,“你妈妈没有做过对不起他的事,相反,你妈妈还在他最艰难的时候,陪在他身边。”
“但他还是抛弃了她,和林以熏在一起了,对吧?”高柏煊讽刺道。
“对。”
“所以,行车记录仪的事,怎么可能是他做的?”高柏煊嗤笑:“你不知道,平时他就对林以熏温柔一些而已,对我和其他人,都冷漠得可以——”
想起过去高韵锦对高柏煊的寄望,薛永楼有一说一:“但当年,你四岁的时候,林以熏想要动你,是他制造了你们死去的假象,保存住了你和小锦。”
他担心高柏煊对傅瑾城心存怨恨,反而害了自己。
“不可能,明明是你,妈妈跟我说过的。”
虽然高韵锦是从另一角度说的,但高柏煊这么聪明,怎么可能猜不出来和薛永楼说的是一件事?
“她以为是我,因为傅瑾城是以我的名义处理的。”这件事,他曾经想过要告诉高韵锦,却一直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