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丽艳眨动着长睫毛的眼睛,调整了一下背身的睡姿,柔声的问:“苏醒,你跟姐多久了?”
“差不多12年了吧。”苏醒侧身搂抱住一丝不挂的秦丽艳,还陶醉在刚才的欢愉中,用带着一点鼻音的声气回道。
秦丽艳转过身体面对面看着苏醒,用她的芊芊手指划过苏醒的胸肌,有些娇嗔的又问:“你觉得姐对你咋样?”
“很好啊,我原本只是一个孤儿,是秦姐待我如家人,给了我家的温暖,我的一切的一切都是秦姐给的!”苏醒不假思索的回道,或许是因为刚才的活动消耗了不少体能,他仍是表情有些慵懒的一动不动,只是把秦丽艳抱得更紧了。
秦丽艳一听苏醒的回答,心里很是欣慰,心想也不枉自己白疼这个弟弟。
齐辉煌挖空心思绞尽脑汁描绘那些愿景和概念让她着了道,被弄得五迷三道,一次一次追加注资辉煌集团以来,累计损失已然超过一百个亿,而且,这里面有将近一半的钱都是她自己的身家,谁遇到这样的事不上火?
这种如此严重的失败投资,在秦丽艳将近二十年的投资生涯中几乎绝无仅有,要不是之前自己确实创造了很多好的业绩,恐怕早就被抄了鱿鱼了。
也幸好前段时间在S会所孙洪筹的要挟把她点醒,要不秦丽艳或许已经执迷不悟把一百亿又投进了辉煌集团那个无底洞。
她现在无比清醒的意识到,即便帝弈基金的一百亿和正威贸易的四十亿此次注资辉煌集团,也不可能挽回败局,因为,她现在几乎可以肯定,齐辉煌就是一个骗子!
此时秦丽艳这点小庆幸竟然还起到了抵消她之前惨痛失败的痛苦感,她自己都有点不敢相信,觉得自己也真是够傻够可笑的了!
但自己现在可能还有把柄在齐辉煌手上,她有些不淡定了,这个骗子什么事情干不出来,合作这十年以来,他干出了多少让她意想不到的事情来?
所以,必须拿回楚浩然丢失的那只手机,销毁那段足以让她下地狱的“致命录音”。
为了能够解决这个棘手的麻烦,秦丽艳一直在物色可以替她去查此事的人选,经过慎重考量,她认为跟了自己十多年的苏醒是最好的人选,因为这个苏醒不但被一众手下称之为猎犬,跟踪调查能力很强以外,还长得颇为帅气,是她的身体本能不排斥那种类型。
于是,前段时间,秦丽艳找机会和苏醒发展了更进一步的关系。
这招她屡试不爽,从未失手。
此刻,在梅林湾3号公寓自己这张舒适的大床上,秦丽艳和苏醒又一次的高潮结束后,俩人光着身体平躺着看着天花板,身上只盖了一张薄薄的毯子。
秦丽艳刚才一直像一个邻家姐姐一样跟苏醒唠家常,之前的好些次在这里的云雨也是如此,她并未提及任何利益交换方面的事,这让原本有些质疑她动机的苏醒觉得她可能是真心喜欢他的。
“哎…”
秦丽艳轻轻的叹了口气,话风一转,从刚才的一些生活琐碎中跳离出来。
“怎么了,秦姐,你怎么突然叹气?”
苏醒关心的问道。
“姐最近遇到点麻烦,关于辉煌集团的事。”
“秦姐,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你尽管开口!”
“你知道的,五年前,我们那次与楚浩然谈判醉后时光酒店转让的事,楚浩然跳楼后,大家都在找他那部录了音的手机,齐辉煌后来声称他找到了,而且已经把手机销毁。当时我们合作得也不错,我也就没有多想,但现在辉煌集团破产了,而且齐辉煌也联系不上,结合之前的种种,我基本已经确定,这人就是一个骗子!那只录了音的手机如果真的在他手上,我担心……”
秦丽艳此刻表现得完全就是一个楚楚可人的柔弱女子,虽说岁数确实有点大了些,但她也算天生丽质,而且保养得一直很好,看起来并无丝毫老态,别有一番成熟的御姐气质,对于像苏醒这种二十岁出头的小伙子来说极具杀伤力。
“秦姐,只要你一句话,我苏醒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苏醒赶紧表态道,作为秦丽艳在早年就收下的一名心腹,他称为“猎犬”,最擅长暗里窃取机密情报,他也一直对于这个对他有知遇之恩的霸道女总裁很有兴趣,而且,现在他们又躺在了一张床上,他觉得他就是她的男人,他理应为她分担那一切。
“没那么严重,瞧你紧张的!”
“你说吧,要我怎么干?”
……
龙腾大厦地面停车场,孟致远一行人在车里严阵以待,为了防备升龙会已故老大袁正基的丧礼发生恶性事件,造成不良的社会影响。
除了他们几个之外,这附近外围还埋伏着几拨人马作为第二、第三梯队的后备力量,以应对随时可能发生的紧急情况,毕竟,今天的丧礼,会有很多镜城地下帮派的大佬出席,局面有失控的隐患。
“孟队,其实我有时候有点搞不明白,你说孙局怎么老是让我们一队来干这种维稳之类的活儿?上次让我们维持地下拳赛的稳定,这次又让我们维持一个黑社会老大的丧礼秩序。我们成什么了?黑恶势力的保护伞?”
发言的正是尹秋月,他从警校毕业三年多,一直在孟致远的刑侦一队做事,三年的职场生涯还没有完全磨去她的棱角。
“小尹,话可不能乱说,我们可是纪律部队!领导有领导的的想法,他们站的高度决定了他们的视野比我们宽,比我们远。”
孟致远连忙制止了手下的不当言论,作为体制内的公职人员,妄议领导可是大忌。
可刚把尹秋月的话头掐掉,另一个手下熊立也抱怨道:“就是,我也一直想说这事,看看我们现在,都在干些啥?前天去过问几个偷鸡摸狗的小案子,昨天去端几个涉黄涉赌的小窝点,今天再来为这帮人渣的聚会保驾护航,让他们平安而来,再平安而回!要依我的脾气,上去把他们一锅端全部收监都还不够解气的,还美其名曰‘黎明行动’,依我看呐,不如叫‘维稳行动’,还打击黑恶势力,我们就差没给这帮孙子当保镖了!”
似乎这话也说到了孟致远的心头上,所以他不但没有及时的制止住刚才熊立的抱怨,反而是很耐心的听完了,但他马上意识到自己的思想觉悟开了小差,需要及时纠正过来。
“那个,你们这些话在我这里说过一次就算打住了,可千万别再出去跟别人说,啊?”孟致远在副驾驶上关切看了看主驾室的熊立,又扭头看了看后排的尹秋月,继续说道,“你们也知道,孙局现在是有机会调往市局的,今年又正好是坎力兰亚建制一百周年的大选年,内外局势可以说都是很动荡的,孙局采取一些稳健的动作无可厚非,所以,我们这些做下属的,有时候也要做一些换位思考,不能让主观判断左右自己的思想,这是要不得的,也是危险的。你们两个是我最信任的手下,我今天才这样跟你们说,要不然,我直接就要跟你们说警队纪律了,知道吗?”
“是,孟队,以后我们注意了。”
“嗯,这样才对,把自己的本职工作做好,别的,不是我们该操心的事!”
“明白。”
针对两名得力干将的抱怨,孟致远苦口婆心一番后总算是安抚下来了,他不由的沿着刚才两个手下的思路想了一些最近孙局的异常举动,尤其是一再让他一个刑侦队长去给这些地下帮派的乌合之众维持秩序,他确实也有些想不明白。
但他马上告诉自己,不能想这些,这种思想从根本上就是错误的。他马上将注意力转移到蹲守的事情上,心念一转,心想还好他们来的比较早,找了这个带雨棚的停车位,要不然现在不知道是不是已经热成狗了,于是下意识的提了提领口,好让自己感觉凉快一点。
“是啊,最近真是太热了,这镜海的海风怎么感觉这么乏力呢?”熊立又抱怨了一句。
“大熊,你怎么这么多抱怨,你可是军人出身,纪律性都去哪了?”尹秋月没好气的怼了他一句。
“秋月,你这种窈窕淑女怎么能体会一个胖纸对于夏天的恐惧……”
还没等熊立把关于胖纸与夏天的话题说完,孟致远便打断了他的话,只见他眉头微凝,语气认真的道:“你们看,他们出来了,看来我们今天可以早点收工了。”
“但愿吧,三个人挤在一个车里确实是有点闷。”尹秋月也觉得有些热,由于他们是在执行任务,也不方便把车子发燃开空调,她此刻某些部位的衣物确实也已经湿透了,但即便如此,她也没有抱怨热,而是说有点闷。
“大熊,你看那个女孩儿是不是阮梦竹?她不是在安全屋的吗?什么时候出来的,还亲自过来参加丧礼,在这样敏感的时间节点上,这样会不会被别有用心者利用?”
孟致远目视着刚从龙腾大厦出来的三个人,一个年轻女子,还有两个戴墨镜的保镖跟在她后面,所以并没有留意刚才自己手下尹秋月关于炎热的委婉表述,他已经把注意力都放到了工作上。
“是的,就是阮梦竹,我昨天还特意去安全屋跟她交代过,让她不要参加她大伯袁正基的丧礼。估计是她偷跑出来的吧,可能她确实跟袁正基的感情很好,所以铁了心的要来参加丧礼。”
大熊有些自责自己没有再特意跟安全屋的同事交代清楚。
“小尹,你过去找机会接近阮梦竹,想办法把她带上车,我们还是把她藏在安全屋比较高好,这升龙会现在太不安全了。”
孟致远一边吩咐小尹,一边掏出手机对着阮梦竹拍照,然后把照片传给了杨深蓝,并发了一句简短信息:“阮梦竹来龙腾大厦参加袁正基丧礼了,我马上把她带回安全屋,你下午在安全屋等我。”
“好的,孟队,我这就去。”
说完,尹秋月便开门下车,然后从联排的车棚下沿往阮梦竹那边走了过去。
“你好,阮梦竹,你怎么从安全屋跑这来了,这样太危险了!孟队让我带你过去,你必须跟我们回安全屋。”
尹秋月不容争辩的道。
“我必须参加丧礼,要不然,我会觉得对不起大伯,所以…”
阮梦竹语气有些结巴,她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原本她是想跟父亲回去的,
“好了,这些以后再说,跟我上车。”
“好吧。”阮梦竹一边说着一边对身后的两个保镖又吩咐了一句,“他们是警方保护我的,你们放心回去吧,转告父亲一下。”
“好的,大小姐。”
正当尹秋月和阮梦竹往孟致远这边走时,在龙腾大厦对面11楼的一个房间内,柳近江和两个手下正在集中注意力监视龙腾大厦发生的一切,他们为了调查“蓝图港爆炸及恶性袭击事件”,已经在这里监控很多天了。
其中一个手下通过望远镜发现了尹秋月,便让上司柳近江看看。
柳近江用望远镜看着尹秋月带着一个女孩上了一部车子,然后从半开的车窗缝隙看到了孟致远,嘴角不禁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