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重回青芒山

也许唯一烦恼的就是刘云飞了，俗话说：人怕出名猪怕壮，国军敌后情报站得知刘云飞原系张自忠的59军，临沂保卫战打散后被迫加入青芒山抗日义勇军，就派人过来与他联系，让他回归国军部队，联系59军军部后允诺刘云飞归队后升任上尉连长。并且告知他们，59军在台儿庄战役胜利后已经改编为国民军33集团军，张自忠升任集团军总司令。刘云飞和战士们听闻消息都很兴奋，二小姐占云却领着哥哥高占武过来，硬是把国军情报站的李站长赶出去了。

然后，又回去把投奔义勇军的小姑娘巧慧带来，非要给刘云飞的叔伯兄弟、副班长刘志国说媳妇，千方百计要留下刘云飞几个，弄得刘云飞刘志国都很尴尬，班里其余的四个战士都起哄说：“二小姐，我们几个也没成亲呢，你什么时候再给我们也找个媳妇？”

“就是，我也要媳妇儿！”

“我也要！”

从没做过红娘的二小姐高占云红了小脸儿说：“当然可以，以后投奔的女兵多了，你们几个都没问题！”

午饭时候，二小姐又特地给他们几个国军做了好吃的，让巧慧姑娘送过来，巧慧姑娘长着一张鹅蛋脸，高鼻梁，大眼睛，前面梳着刘海儿后面梳着大辫子，大辫子上扎着红头绳，言语爽利，性格泼辣，身材苗条，亭亭玉立，典型的山东妹子，和他们说话斗嘴一点也不怯场。

虽然归队的事暂时被二小姐威逼利诱强压下来，刘云飞却有了心病，教习二小姐武术的时候就埋怨说：“你看看你今天像什么样子！”

占云姑娘一头雾水：“我怎么了？”

刘云飞说：“你不光把国军情报站的李站长给赶跑了，你一个没出阁的小闺女儿，还疯癫癫地非要给人家大小伙子说媳妇儿！”

占云姑娘愣了一下，委屈的流下泪水来：“我不是怕你们走嘛！……本来我也是很不好意思的，可是想来想去实在没有别的办法！”占云姑娘低下头拧着细白纤秀的小手，泪珠儿扑簌簌落下来。

看一眼愁眉春山锁，梨花带雨娇的娇弱少女，刘云飞顿时心软了，改变了语气说：“难为你了！别哭了！”

占云姑娘听了，秀眸流转、咬唇羞喜了，抬起带着泪水的俏脸问他：“云哥哥，那你还走不走了？”。

刘云飞想了一下说：“你都把国军联系人赶走了，我还怎么走？”

二小姐占云噗嗤一下破涕而笑了。刘云飞苦笑说：“你都把人家赶走了，你还笑！”

二小姐占云调皮的歪着头仰着脸，微噘起花瓣儿样的迷人小嘴，妩媚地说：“我不光笑，还唱呢！”转身去追逐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甜甜地唱起儿歌来。看着活波可爱的少女，刘云飞摇摇头苦笑一下，拿她实在没有办法！

看她哼着歌儿，追完蝴蝶又去采花，少女天性大发，刘云飞等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了叫她：“我说二小姐，你就知道玩，你还练不练武了？”高占云愣一下回过神来，急忙扭摆着婀娜的身子跑过来，昂首挺胸站直了，给刘云飞行了一个并不标准的军礼说：“报告副司令，练！一定要练！”逗得刘云飞忍俊不禁，哼地一下低头绷嘴，笑的心口疼。看他笑了，占云姑娘也嫣然一笑。

刘云飞说：“调皮鬼，真拿你没办法！”

第二天，二小姐占云就吵着闹着说石柱岭这里不好，非要哥哥回青芒山，高占山无奈就叫来副司令刘云飞、参谋长高占武商量。刘云飞却是同意二小姐占云的要求：“高大哥，我早就带人回去勘验过了，青芒山虽然遭到鬼子破坏，烧了房子炸毁了地道，但是石墙石屋都还在，修缮一下就能使用，那里山高林密地势险要，还有山泉水供部队饮用，很适合防守游击，并且方圆几十里也没有别的地方适合咱们做根据地。只要我们多放些明暗哨，多建一些火力暗堡，山后退路上再增加两个暗堡暗哨，左右峭壁上再增加一个瞭望哨，放置几个撤退时用的绳梯，大概就万无一失了。”高占武也点头赞同，高占山就说：“那都没意见咱们这几天就回去，另外咱们队里有个亲戚是鬼子便衣队的，我想在鬼子的汉奸便衣队里安排一个眼线，鬼子有什么行动，也好第一时间通知我们做好准备。”刘云飞竖起大拇指说：“这招真高！”

得到云飞老弟赞扬，高占山更加高兴：“占武兄弟下去准备，咱们明天就去！”

云飞愣一下就问：“大哥怎么也得派个先头部队先把房子寨门修好收拾干净吧？”

高占山笑说：“我说的也是这么回事！”刘云飞就和高占山会心一笑说：“那明天我去吧”。

二小姐也很开心：“哥，事不宜迟，明天你要多派人手工匠过去，争取一天就把房子岗楼寨门修好，后天咱们就搬家过去！”

高占山惊讶地问：“这么心急干什么？”二小姐看一眼刘云飞就过去和哥哥附耳私语，高占山连连点头赞同，刘云飞暗笑一下，明白高家二小姐急着搬家就是怕被赶走的李站长再来联络自己，心说：“这小丫头，鬼心眼子还真不少！”

高占山和高占武两个忙着准备材料人手，联系附近村里的木匠瓦匠铁匠石匠，第二天一大早就由刘云飞高占武带队，出发修缮青芒山根据地。所幸投奔来的新队员里面就有不少匠人出身，不光帮忙联系好了工匠，还能自己上手，工程进度大大加快。四五十人干的热火朝天，不过两天功夫就彻底修好了根据地的房屋、岗哨、寨门、寨墙，就连寨前寨后增加的暗堡岗哨也都建造完毕，第三天傍晚义勇军部队就悄悄开赴青芒山根据地，在那里磊灶安锅，吃上了晚饭。

义勇军重新回到青芒山的第二天下午，二小姐占云又要云飞到山寨外的老地方教习武术，巧慧姑娘听说后，也偷偷跟来非要跟着二小姐练武。巧慧看到二小姐打拳劈腿练的有模有样，就羡慕的拍手说:“二小姐你练的真好。”

高占云就只好说:“今个我先交给你几个基本动作，赶明儿让志国哥哥教你，他和云哥哥都是从小练武的兄弟。”

巧慧就笑嘻嘻的说:“二小姐你都没有出师还来教我？不如让刘副司令直接教我好了。”

占云姑娘嫩脸一红，哼了一声:“你就是拜我云飞哥哥为师，我这做师姐的也能教你这小师妹基本功吧？不听话，师姐也能教训你这师妹！”

云飞笑说:“这倒也合规矩。”

高占云说:“就是嘛！”

巧慧就笑嘻嘻哼了二小姐一声，无奈的让她摆弄了。高占云就笑着对刘云飞说:“云哥哥你看我这个师妹不服气，咱们要不要动家法？”

刘云飞笑起来:“你看着办吧。”

巧慧就紧张了问:“什么家法？”

二小姐就笑说:“打屁股！”当着小伙子被打屁股，她一个姑娘家脸上怎么挂的住？吓得巧慧姑娘转身就跑，二小姐高占云咯咯咯地笑欢了。

二小姐占云说:“云哥哥，基本功和套路我基本都学会了，要不你今天教我翻跟斗。”

“那也要基本功的。”

“什么基本功？”

“劈叉下腰你会么？”

高占云精神了说:“会！”

“真的啊？”

“嗯！”高占云得意的点点头。

云飞就让她展示劈腿下腰，不料二小姐占云腰肢柔软纤细，做的十分到位，雪白细嫩的肚皮都显露出来，看得刘云飞啧啧称奇。

巧慧姑娘又从不远处一棵大树后面露出脸来，笑嘻嘻说:“二小姐，副司令偷看你白肚皮呢。”云飞急忙转开脸。高占云急忙双臂用力一撑，站起身来，娇羞的用手扯下衣服盖住那段肚皮，一边羞嗔说:“色狼！”

刘云飞十分羞窘:“我不小心看到的。”

巧慧就揭发他:“不是，他看了一会了！”

二小姐嘟着小嘴娇羞嗔怪：“打死你这个大色狼！”往云飞头上拍一下。

刘云飞又羞又窘只好道歉：“占云妹妹，对不起！”

“好吧，念你初犯原谅你了！”占云姑娘羞喜一下，巧慧丫头倒是乐疯了。

占云姑娘让刘云飞托住腰部在斜缓的草坡上练习翻跟头，二小姐这次学精了，提前把上衣衣襟塞在裤腰里，以免露出白肚皮让刘云飞看到。不过她的上衣有点短，翻几次跟头后衣襟又从裤腰里拽出来露出白嫩的细腰来，害得占云姑娘老是警觉地看着刘云飞，把衣襟往裤腰里面塞。

托着温柔秀美的女孩子的小蛮腰教习武术，这待遇刘云飞还是第一次遇到，弄得他晕晕乎乎的胡思乱想，脑中一片空白。

占云姑娘翻了几次跟头，又露出白肚皮来，她一边把衣襟塞进裤腰一边含羞狐疑地质问云飞：“你看到没？”

云飞当然说没有，还不在乎的说：“这有什么？我的就不怕别人看！”其实心里很喜欢看。

占云姑娘就羞喜了说：“你这傻大黑粗的大老爷们谁稀罕看你？”低头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云飞笑一下问她：“你这苗条白嫩的小姑娘就稀罕看你是吗？”

“当然了！”占云姑娘很得意而且很自信。

刘云飞就说：“臭美！”

二小姐占云娇嗔地举起手来要打他，最终娇哼一声，白他一眼并没有打，那娇媚迷人的风情惹得刘云飞这个青春年少的小伙子简直要陶醉了。

聊天时候，听说刘云飞不会骑马，二小姐占云就笑话他道：“什么，你还不会骑马？你真笨！”用手指头点他眉头一下，云飞点点头承认：“是。”高占云看他这么老实也笑了。

刘云飞就问：“你会骑马？”

“哼，我们当土匪的不会骑马岂不被人笑死了？你没见马厩里面拴着十几匹马么？”

“你哥会骑马我知道，我怎么没见你骑过？”云飞半信半疑。

二小姐秀眉一扬：“谁还骗你不成？……我哥说外面乱世危险，轻易不让我骑马出去。”云飞点点头相信了。

高占云就笑盈盈说：“云哥哥，要不你教我练武，我教你骑马怎么样？”

云飞点点头：“可以！正好你哥也让我学会骑马。”

二小姐说：“就是，你这青芒山的副司令不会骑马怎么行？……学骑马前先要和马熟悉，要不它不听话！”

巧慧姑娘拿着一朵喇叭花走过来，咯咯笑着搭话说：“二小姐你说的这些谁都知道！”

占云姑娘不乐意了：“去去去，死丫头，就你多嘴！看看哪边凉快上哪呆着去！”

巧慧就说：“我看数这里凉快！”索性又走近了几步，离她们远远的坐下，防止二小姐打她，气的二小姐无可奈何，逗得云飞也笑了。

二小姐又说：“你要先喂它适口的饲料，给它洗澡刷毛，牵着它溜达，你对它好了它就自然而然听你的话，让你骑了！”

云飞点点头：“那好。”

占云姑娘又说：“马很通人性的，你对它好了它也对你好，关键时刻，有的马还能救主人性命呢。”

云飞赞同：“这个我也听说过！”

巧慧姑娘离她们六七步远说：“二小姐，以前我家也有一匹马，专门贩卖草药山货，农忙时候还能耕地拉庄稼，我们对它可好了。那天鬼子汉奸来搜粮，抢了两袋粮食还不算，看到我家的马解开缰绳要抢走，我爹娘上前阻拦哀求，鬼子汉奸就用枪托使劲砸我爹娘，我家那匹马就尥蹶子把两个鬼子兵踢晕了，鬼子恼羞成怒就下令把我爹娘和马一起打死了，还用运粮马车把死马拉走了。鬼子杀了人不光不慌张，抬死马的时候，还有说有笑的。我当时和哥哥藏在马棚里面草堆里，我吓得直哆嗦，恨得牙根痒，哥哥眼里冒火要出去给鬼子拼命，被我拉住了。后来我和哥哥发誓要为爹娘报仇，才来投奔你们抗日义勇军。”

云飞听了怒火攻心，拳头用力砸在树上说：“小鬼子真他娘的不是人，只要我刘云飞活着一天就给小鬼子死磕到底！”

巧慧姑娘说：“我也是！”

二小姐说：“云哥哥，我也是！我和巧慧一样，爹妈和全家十二口也被鬼子害死了。”

云飞就说：“种瓜得瓜种豆得豆，鬼子种下罪恶和仇恨，将来一定会自己遭殃！”

二小姐说：“就是！”

第二天，二小姐去求哥哥高占山，专门下山给刘云飞高价卖了一匹蒙古枣红马，二小姐和刘云飞给它起名叫“追风”，就是希望它跑的像风一样快。两个人一起喂马，一起给马刷毛洗澡，一起给马喂料，一起牵着马跑步遛马，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更长了。

云飞天资聪慧，不过几天就和追风混熟了，这天第一次试骑，让兄弟志国牵着，骑着马在寨子里面溜达。过了两天，云飞感觉自己骑乘也没问题，二小姐说：“要不咱们到寨子外面溜达溜达？然后再到老地方你教我练武？”云飞同意了，两个人牵着马走出寨门外。

离开寨门一段距离，二小姐上了马，往前让让地方，含羞说：“云哥哥你也上来坐在我后面，我教给你骑马！”。

看着她娇细曼妙的腰身、浑圆性感的臀部，云飞瞻前顾后，有些害臊。二小姐红着脸说：“我一个小闺女家都不害怕你怕什么？”

刘云飞只好上了马，等他坐好，二小姐羞答答轻轻依在他怀里说：“给你缰绳，云哥哥，你要它向前跑就抖抖缰绳，用双腿夹夹马肚说‘驾！’这样它就知道要走了！”

追风徐徐前行，二小姐头晕晕的好像已经醉了，她感觉刘云飞的心脏也“扑通扑通”跳得欢，无尽的甜蜜浸透了他们的心田，两个人真想就这样天长地久待下去！

走一段，刘云飞就红着脸问：“占云妹妹，要让它快点呢？”

“那你就重复几次，或者用手拍拍马屁股！”占云姑娘为自己说了不雅的词语而微微害羞了。接下来二小姐就娇娜娜地一一为他演示：

停下就勒住马缰说“吁！”

“左转呢，你就往左勒马头说咦咦，右转就往右勒马头说喔喔！时间长了你都不用说话，只做动作它就懂了。”第一次和一个少年男子如此亲密的肌肤相亲，少女心里也像小鹿一样突突乱跳。

云飞点点头说：“让我试试！”云飞天资聪慧，试了几次基本就掌握了。云飞调皮地问二小姐占云：“师父，你看我学的怎么样？”

“聪明！名师出高徒！”一句话把自己也夸了，二小姐占云用手背掩住小嘴笑起来。

少女娇软婀娜的芬芳身体紧贴在怀里，软玉温香的异性娇躯随着马步跳动厮磨亲热，云飞怕时间长了自己控制不住，就说一句：“待会儿再学。”急忙跳下马来，二小姐占云转过水汪汪的大眼睛迷惑不解地看着他，感觉倒有些意外。但看到云飞满面通红，呼吸紧张，目光闪烁，不好意思的样子，立刻就明白了。也跳下马来含羞说：“那好，我带着追风到那边吃草去！”

过几天，高占山又给妹妹占云买了一匹同样的蒙古马，二小姐学武的时候就牵过来向云飞炫耀。

云飞问她：“这马不错啊，和我的一般高。云妹妹，你的马叫什么名字？”

二小姐得意地笑着说：“你的叫追风，我的就叫逐电，一雌一雄，正好配成一对儿！”云飞心里明白，二小姐言下之意，马配成一对儿马主人也该配成一对儿了！虽然他很喜欢占云姑娘，可是国难当头，两个人年纪轻轻，还不是谈婚论嫁的时候，并且身处沦陷区，每个人都有不可预料的命运。

云飞的骑术越来越好了，二小姐占云就和他一起训练追风逐电涉水过火，跳杆跨沟，还经常让云飞点鞭炮二踢脚模仿枪炮声训练它们战场适应能力，到后来两个人打声呼哨追风和逐电就能循声而至。

这段时间巧慧姑娘倒是没来打搅，为了给父母报仇，每天在刘志国的指导下在训练场上练习枪法。巧慧以前也经常和父亲、哥哥用火铳上山打猎，对射击也是很有天分，不久就能双手开枪，弹无虚发，进步神速，着实让二小姐吃惊不小。

这天下午，巧慧在二小姐练武时候，悄悄过来，恰巧看到惊飞的一群斑鸠，随即左右开弓，两枪打死两只斑鸠。云飞早就发现了巧慧，向他竖起大拇指，二小姐正在专注练武，着实吓了一跳，巧慧姑娘吹吹枪管里冒出的硝烟，得意洋洋地从大树后面走过来：“占云姐，你看我的枪法怎么样？”

云飞说：“巧慧姑娘你好厉害！”巧慧愈发得意。

二小姐也惊羡不已：“死丫头，士别三日刮目相看啊！”

“啥意思？”

“哦，就是说，几天不见你死丫头长能耐了！”二小姐戳了巧慧额头一下，逗得云飞直笑。

巧慧高兴的对她说：“怎么样，我这能耐给你当警卫员合格了吧？”

高占云点点头笑说：“合格，完全合格！”也佩服起这个疯疯癫癫的小丫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