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摧毁李集据点

一九四0年秋天，刘云飞接到命令，让他到八路军抗大山东一分校战略战术班学习培训三个月，不知道是不是考虑到他和教导员高占云的关系，也让她一同参加抗大山东一分校政治班学习培训，暂时由副营长刘志国代任营长职务。准备了一下，刘云飞就带着警卫员陆大友，高占云带着警卫员薛巧慧一同出发，奔赴抗大一分校驻地费县薛庄镇的大青山。

薛巧慧看着陆大友说:“怎么你也会使双枪？要不要和我比试比试？”

陆大友就红脸说:“好男不和女斗！”

刘云飞听见就笑起来，回头说:“陆大友，你他娘的见谁和谁比武，怎么现在倒怕了？真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啊！哈哈哈！”

陆大友骑马赶上来说:“营长，她是女的，我赢了也不光彩啊！”

薛巧慧也骑马追上来:“女的怎么了？高教导员就是女的，还和你年纪差不多，你小子有没有人家官大？”

陆大友张口结舌，面红耳赤，薛巧慧旗开得胜，洋洋得意。看着她们斗嘴争强，高占云和刘云飞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了。

路上要经过鬼子的李集据点，刘云飞提前就做好了功课，详细了解了李集据点的具体情况，并让警卫员带足了干粮和弹药。

这时他就给未婚妻兼教导员高占云介绍:“知道鬼子臭名昭著的一一四师团沼田德重吧？”

“听说过，可坏了！”

“你知道他怎么个坏法吗？”

二小姐高占云面红耳赤:“嗯听说是个大流氓！专门祸害小闺女儿！”

“嗯，这个一一四师团的沼田本来驻守济南德州，在今年六月参加了对鲁南根据地的扫荡，我鲁南根据地转移后，参战的一一四师团奉命由鲁南转而北上，企图在各部的策应下寻战我115师主力部队，破坏我泰运抗日根据地。

七月十一日，日军一一四师团八百余步骑撞入我独立旅旅部驻地平邑县肖皮口附近，被我独立旅集中兵力进行了痛击，歼敌一五十余人，缴获战马十余匹。损失惨重的日军草草收兵，在沼田德重的带领下退到滕县休整。

这个日军中将沼田德重，杀人如麻无恶不作，双手沾满了中国百姓的鲜血，从东北到山东，不仅作战残忍凶狠，而且每天都要玩弄一到三名处女。他在中国糟蹋了数千名少女，据说总共写下了十八本日记，专门详细记录其玩弄女性的过程和体会。被他的妇女，几乎全部被他用各种残酷的手段所滥杀。同时，他也被宁死不屈的一些少女撕咬得五官不全，六根残缺。他每侵入一地，为他寻找、抢夺年轻美貌的处女，成为他的参谋、卫士的重要任务。

二小姐高占云听完云飞介绍，嫩脸绯红了说:“真可恶！该死！”

“听说前面那个李集据点就每天盘查过往的老百姓，看到二十岁以下的年轻少女，就借口是八路游击队抓起来送到县城里面，让这个该死的玩弄。”

二小姐高占云脸上流露出紧张的神色，他和薛巧慧可都是十八岁的黄花大闺女。

刘云飞看她神情紧张就满不在乎的笑了说:“云妹妹你紧张什么？据我所知，李集据点是个小据点，平时欺负欺负老百姓行，碰上咱们这几个专杀鬼子的活钟馗就活该他倒霉了！”

巧慧姑娘骑马赶上来说:“营长，你要端鬼子炮楼啊？”云飞笑了说:“小丫头耳朵还挺尖？”

“营长看你说的，我以前打猎的时候，十米外兔子动动耳朵我就能听见！”

刘云飞就说:“幸亏我俩刚才没动耳朵，要不就成你打猎的兔子了。”

巧慧就说:“就是！”

二小姐高占云噗嗤一下笑出声来，脸上的紧张一扫而光。

陆大友也跟上来说:“营长，她吹牛，她刚才还说要亲手宰了那个沼田德重呢！”

巧慧就脸红了说:“我是说，我要遇上这个臭流氓！”

刘云飞就对陆大友薛巧慧说:“我看你们俩的耳朵都够尖得！隔着这么远你们啥都听到了？看来我要和你嫂子说句悄悄话也不行了？”他们两个都笑了，占云姑娘也含羞笑了。

陆大友就说:“营长，咱们练武的都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你也能做到！”

刘云飞点点头说:“本来我不想让你们两个没结婚的大姑娘小伙子听，听到了不好。不过既然你们俩都听到我刚才介绍的了，那咱们就合计合计怎么端掉这个为虎作伥的李集据点。”

陆大友看看远处高高矗立的李集炮楼说:“营长，你真要端掉鬼子炮楼？可咱们就只有四个人！”

“四个人本来不够，可是今天我带了两个神勇无敌、百发百中的警卫员那就另当别论了！”

陆大友和薛巧慧听了立刻得意的挺起胸脯来，大友就说:“那是，这个炮楼比起滕县县城来那可差远了！营长咱们两个就够了！”

“你他娘的说你胖你就喘，刚才说了咱得端了它，不是让你冲过去完事！这可比上次闯县城难多了！”

陆大友挠挠头:“营长俺听你的！”

占云姑娘就小声对云飞说：“好好说话，别骂人！”

刘云飞装作没听见，就问陆大友薛巧慧:“来的时候我特意嘱咐你俩，带的子弹多吗？”

陆大友忙说:“多，营长，我带了十个弹匣，一枪一个的话，够咱们干掉一个加强连的！”

巧慧也说:“营长我也是！”

刘云飞十分满意:“好，不错，我也带了点儿，这么多子弹能干掉鬼子一个营了！”

二小姐高占云用手背掩住嘴乐坏了:“看你们仨吹的天花乱坠的，难道鬼子不会动弹，排着队伸着脖子让你们一枪一个喂枪子儿？”

巧慧姑娘转眼看她也笑了一下说:“占云姐我没说，都是他俩在这里吹！”

云飞面露不悦:“你看你怎么还临阵叛变了呢！”看占云姑娘又笑了，他也忍不住笑了:“你刚刚说的——我也是！”

“营长，人家说的是子弹。”

“别管说的啥意思反正你说了，该误会的我们也都误会了，现在商量商量一下正事儿！”巧慧姑娘哑口无言，占云姑娘绷着嘴暗笑。几个人下了马凑在一起合计。

刘云飞早就做好了功课:“李集据点是个刚建不久的小据点，没有营房，鬼子伪军都在炮楼里面住。炮楼高有八米，分为上下两层，一般下层危险，所以都是上层住鬼子，下层住鬼子眼里狗一样的伪军，上层有八个鬼子，下层两个班的伪军，两个班轮岗查验行人，每个班都有十一个汉奸伪军。平时在岗楼外面的除了轮岗的十一个汉奸伪军，就是岗楼门口的两个鬼子兵，大约一共有十三个人。”

“咱们几个待会儿换上便装先把马拴到路边老乡院子里，化妆成兄妹过关，鬼子见了你俩年轻貌美的大姑娘肯定要给抓进炮楼里面去。”云飞夸的她们两个大姑娘脸都红了，说说笑笑一阵子，也不害怕了。

“你俩先把手榴弹藏在身上，等两个伪军把你俩押到岗楼门口占云妹妹你就掏出手榴弹拉响了扔到炮楼里面去……”

巧慧姑娘就说:“营长，合着就我和占云姐两个大姑娘忙活了，你们两个大男人闲着没事干？万一汉奸把我们送进炮楼回不来，你们可哭都来不及……”

“我还没说完呢，你急什么？你这么漂亮的大姑娘我能拱手送给小鬼子吗？”

“那你快点说！”巧慧姑娘脸上微微一红。

“我本来一句都没耽误好吧？都是你急脾气不等我说完……”看她又要插话，刘云飞急忙摆摆手:“这次你俩女同志是主角儿，也是成败的关键！占云妹妹你拉响手榴弹后，手榴弹一冒烟儿，鬼子伪军肯定吓得转身就跑，巧慧妹妹你就掏出双枪来，争取一枪一个打死这四个逃跑的鬼子伪军，占云妹妹就把手榴弹使劲往炮楼里面扔，炸死一楼的伪军，等爆炸过后，你俩就冲进炮楼打死幸存的伪军，然后把剩下的手榴弹往二楼的鬼子窝里扔，记住，因为距离近，手榴弹拉响后你们必须停三秒钟再扔，不给他们反应时间。我和大友两个看到你们行动也马上掏枪，把关卡那些愣神儿发蒙的伪军乱枪打死，鬼子伪军都是长枪，近身作战，肯定没有咱们的毛瑟手枪方便！还有，大友，打的同时机灵点，注意隐蔽，防止炮楼里面的鬼子急了眼，用机枪把咱们连同汉奸伪军一块扫！”陆大友点点头，十分佩服营长计划周密，滴水不漏。

二小姐占云满腹狐疑:“就咱们四个人，三十个鬼子汉奸咱们应付得过来吗？”

陆大友就满不在乎地说:“嫂子没问题，俺和哥哥还有侦察班战士，十一个人就端过鬼子一个炮楼，三个人俘虏了伪军一个运粮队，以前俺们连队炮楼没少打。你也知道，俺和营长上次连闯两个城门口，打死了二十多个鬼子伪军呢！”

刘云飞说:“就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就看你们俩大姑娘有没有这个胆了！”

二小姐高占云就含羞说:“你要是觉得没问题，我就听你的！”

云飞挨近她笑说:“你放心，我不会拿自己宝贝媳妇儿的生命危险开玩笑的！”高占云羞得红了脸。

四个胆大包天，并且都只有十八岁的姑娘小伙，说干就干，先把马匹藏到路边一个小院里面废弃的土房子里，换上便衣。大概因为鬼子在附近建了炮楼后不胜其扰，这家人才搬离这里，门扇门框都被撬走了，只剩下黑洞洞的三个门洞，两个窗洞。

薛巧慧穿上二小姐特意请人给她订做的新衣服特别高兴，穷人家的孩子一年到头都是穿带补丁的衣服，甚至过年都穿不上一件新衣服。本来巧慧姑娘准备的便装，就是参军前在家穿的补丁衣服，二小姐占云嫌她衣服难看，装成她丫鬟都不像，就给她订做了一套。

等他们四个准备妥当，又拿着手枪手榴弹在土房子里从容不迫、谈笑风生地演练了几遍，感觉一切都没问题了，才从院子里面出来，两人一组，一前一后向着炮楼方向走过去。

跟着胆大心细的刘营长，巧慧丫头不光不害怕，还挺高兴的样子，加上又穿了新衣服，心里面说不出的美。云飞就批评她说:“薛巧慧，你这是过鬼子关卡，不能像回姥娘家走亲戚那样兴高采烈地好吧？”高占云回头看一眼巧慧，也不由得笑了一下。

“人家就是走亲戚去姥娘家，高兴点不行啊？”

“你一个十七八岁的大姑娘，见了鬼子伪军就得低着头，怯生生得很害怕的样子，这样才正常！就像刚才你占云姐那样！”

高占云就红着脸说:“我可没有害怕！”

刘云飞笑了问她:“那你刚才咋还躲在我后面？”

“人家是怕那些汉奸伪军到时候拉拉扯扯的耍流氓。”

“你别怕，到时候离得他们远一点，他们要你们走，你俩就乖乖往炮楼走，别和那些汉奸纠缠。”

说着话走到了李集据点跟前，二小姐占云第一次近距离接触鬼子汉奸，心里还是有点紧张，倒很符合小姑娘过鬼子关卡时，应该有的样子。

两对人一前一后靠近了关卡，据点情况和刘云飞介绍的基本一样，只是关卡多了两个鬼子兵，炮楼外面还有两辆带跨斗的三轮摩托车，当地人都叫电驴子、三驴子。

鬼子兵看到有两个漂漂亮亮的小姑娘走过来，立刻来了精神，使个眼色让伪军拦下来。两个伪军点点头，不动声色地拦住他们盘查:“站住，你们几个上哪去？”

云飞就陪着笑脸说:“老总，我们四个到前面县城去买点东西，您行个方便。”伪军接过他手里递上来的四个良民证看看，又还给云飞:“你和他们什么关系？”云飞笑嘻嘻说:“老总，这个是我妹妹，这个是我堂弟堂妹，都没外人。”鬼子伪军看他们只有四人，又都是少年少女，根本就没放在眼里，也没有上前来搜身。毕竟每天来来往往人太多，也没时间逐个都搜身，一般都是看到可疑分子才搜身检查。

两个鬼子兵互相使个眼色，就过来指着刘云飞陆大友说:“你的，你的没问题！”又指着高占云薛巧慧说:“你的你的八路军游击队的干活！”巧慧就说:“太君，我们都是良民，良民证的有！”巧慧学鬼子兵说话，逗得刘云飞高占云只想笑。

伪军马上不耐烦了，用枪托驱赶高占云和薛巧慧，一边骂骂咧咧:“你两个少废话，皇军都是火眼金睛，说了你俩是八路你俩就一定是八路。给我乖乖到炮楼里面去，让皇军仔细审问。”两个鬼子兵立刻淫笑着过来抓高占云和薛巧慧。巧慧姑娘甩开鬼子兵的脏手说:“别碰我，我跟你们走！”扶着二小姐高占云就头也不回走到关卡里面去，鬼子兵看到她们两个这么乖，笑了对视一眼，呶呶嘴跟上来。多嘴的那个伪军就摇摇头说:“哎呦，可惜了这么好看的两个小妮子啊！”

等到她们过了吊桥，走到炮楼门口，守门的两个鬼子看到他们押过来两个漂亮小姑娘，也都是喜笑颜开，向后面的两个鬼子兵竖起大拇指，叽哩哇啦说一句日本话。高占云只听清他们说:“吆西吆西”两个词，听过张教导员张书恒教日语，知道这是说很好很好的意思，后面的就听不懂了。此刻想着自己的任务，也没功夫多想，就掏出拧好盖子的手榴弹来拉着了导火索说:“小鬼子，让你们吆西，先尝尝姑奶奶的手榴弹再说。”鬼子大惊失色，转身就跑，巧慧姑娘掏出双枪来对准鬼子脑袋一枪一个，送他们到西天说“吆西吆西”去了。

依照云飞嘱咐，占云姑娘等了三秒才用力把手榴弹扔进炮楼里，躲在门外等爆炸声过后，顾不得炮楼里面硝烟弥漫，薛巧慧跑向二楼，依照刚才在院落里面的演练，跑了几步就拉响了手榴弹走到一半就往二楼扔了上去。

关卡这边的伪军都惊诧万分地往岗楼方向看，云飞和陆大友趁机从背后拔出手枪来，瞄准面前的伪军脑袋一阵点射。

两个都是神枪手，这么近的距离，瞄准伪军向炮楼方向侧目凝神的大脑袋，都是弹无虚发，一枪毙命。一眨眼的功夫，十多个伪军猝不及防，全都到阎王殿报到去了。

占云姑娘守在楼下，看到两个呻吟的伪军又补了几枪，随后云飞和大友两个也跑过来，向她点点头。巧慧姑娘十分勇猛，一个人就消灭了二楼的鬼子兵，从楼上抱下一挺歪把子机枪来笑盈盈说:“营长，上面都没活的了，就是有挺机关枪还能使，咱们要不要？”

占云姑娘就说:“要吧！”

云飞就说:“这个要了，其余的步枪捡能用的带上，不能用的搜集到一起给我扔炮楼里烧了！”

炮楼外面有两辆摩托车，旁边车库里有汽油桶，薛巧慧和陆大友跑过去收集枪支，占云姑娘娇小姐出身跑不快，就从炮楼里捡了一根着火的木头在外面等着，等云飞把旁边车库里的军用汽油桶拎过来，打开盖子扔进炮楼，就把火把递给他。

很快，炮楼里面火光冲天，黑烟弥漫，刘云飞说:“撤！”陆大友抱起机关枪率先跑回五百米外拴马的院落，刘云飞就笑了说:“这小子抱着一挺机关枪比我们跑的还快？”

巧慧姑娘不以为然:“营长，那是我们有二小姐，没有放开了跑。”

高占云红着脸说:“人家又拖后腿了？”

巧慧看一眼旁边跑步的二小姐笑了说:“二小姐，我看你架着细胳膊，细腰下面小圆屁股一扭一扭的，穿花蝴蝶一样，光好看了跑不快啊！嘻嘻嘻……”

云飞看一眼旁边的未婚妻高占云，也点点头笑说:“就是！”说的高占云臊红了脸，不敢在他们前面跑了，站下等他们先走。

巧慧回头看她一眼，就笑了对刘云飞说:“嘻嘻她害臊了！”

几个人骑马过了关卡，高占云落在后面，刘云飞放缓马步等她:“怎么了？小嘴巴噘得这么高？又生谁的气呢？”

“都是你俩刚才笑话我！”高占云红着脸娇嗔地说。

“说你跑步好看那是优点，怎么能是笑话你？”

占云姑娘就含羞问:“真的啊？”

刘云飞认真的点点头，高占云听了很高兴，也噗嗤一下含羞笑起来！

薛巧慧显得十分高兴:“营长教导员，今天跟着你们出来真痛快，我一个人就打死好几个鬼子，也算给我父母报仇了！”

高占云笑盈盈说:“我也是！”

刘云飞点点头:“胆子都是练出来的，过了今天这一关，估计你俩大姑娘见了鬼子也不害怕了！”

薛巧慧笑嘻嘻说:“那是，本来我就不害怕，我看小鬼子还没我高呢，这么近的距离一枪一个打得鬼子真过瘾啊！营长，教导员，下次出门记得还得带上我！”

“没问题！”刘云飞满口答应！薛巧慧今天表现得十分不错，云飞也很满意，“今天大家表现都不错，回去包括我在内，每人都记二等功！”逗得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