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陆杳杳出手,并未刻意去隐藏,所以只要稍微调查一下就能知道她是背后出手的人。
这么大的动静,还是对付韩家,弘文帝居然没有生气,还顺着她的想法,将韩家那些官员拿下。
如此结果还是让不少人都十分震惊,同时对万福郡主也是更加重视起来。
“这位可不是一般人物。”
“韩家招惹上这么一位,以后恐怕不会有好日子过啊。”
对于万福郡主,董子修说起的时候,眼底都是忌惮。
同时也很庆幸自己当初没有因为儿媳妇的事,同对方交恶,真要是同她对上,面对这样一位人物,家族这边还真不一定会全力保他。
“是啊,不过说起来,也是韩家自作自受。”
董青书摇头叹息。
“韩家发展太快,又走得太顺利,难免就有些膨胀。”
韩家,从第一代崛起到现在还不到百年的时间,一路走来顺风顺水,属于是典型的暴发户。
就冲着他们想要取代董家这一点就能开出来,他们是有多么的膨胀。
董家啊,别看没有掌握军队,但是真要抡起可怕程度,那比起皇家都有过之。
毕竟人家传承数百年,中间也是历经天大动荡,朝代更迭,还屹立不倒的存在。
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
千年世家,百年王朝。
能传承发展这么多年的世家,那一个是简单的?
......
韩氏派系的官员被拿下后的半个月,韩氏族长再次来到京城。
这么多自己派系的京官被拿下,对韩氏来说打击不可谓不大。
必须得亲自过来一趟。
至于说让各地韩家的官员挂印而去,那只不过是他们世家用来吓唬弘文帝的话。
真要做,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自己家那些子弟还好说,但是那些投奔过来,或者拉拢过来的人呢?
人家为什么投奔他们?不就是为了韩氏的关系,从而为自己谋求福利而已。
现在福利还没得到多少,反倒要把原本自己的都放弃,谁能乐意?
至于说那些拉拢过来的人,也用的是好处,没有好处,人乐意跟着你啊?
再说了,这挂印离去,那等于是直接同弘文帝叫板,你韩氏家大业大,弘文帝忌惮,不敢动。
但是他们这些韩氏之外的人呢?
弘文帝要收拾那还不是跟玩一样?韩氏到时候会不惜一切代价的保他们吗?
若是他们还有用,或许韩氏还会保,但是已经挂印辞官了,他们还能为韩氏带来什么好处?
付出和回报不成正比,韩氏又怎么可能不惜一切代价保他们?
......
“怎么快就来了?”
御书房,听到王德禀报韩家族长求见,弘文帝眉头一挑。
“让他进来吧。”
不多时韩氏族长就来到御书房。
“草民见过陛下。”
此时的韩氏族长态度非常的谦逊,跟以前弘文帝去找他们的时候,完全是两个极端。
这一幕倒是让弘文帝心情十分舒爽。
想想过去,自己需要世家帮忙的时候,他们那时候的嘴脸。
今日见到韩氏族长如此态度,也算是狠狠的出了一口恶气。
“韩族长免礼,赐座。”
“谢陛下。”
等到韩氏族长坐下,小内侍上了茶水后,弘文帝才开口询问;“韩族长可是为了那些犯官而来?”
“是,说来惭愧,草民也不曾想到他们尽然做出这诸多恶事。”
“哼,说起这件事,朕心里就有一口恶气。”
“那些混账,再天子脚下就敢如此作为,他们这是完全不把朕放在眼里。”
弘文帝十分气愤。
见他如此,韩族长心里很苦啊。
“陛下息怒,不光您没想到,草民也是万万不敢想。”
“我韩氏是因为咱们东洲才有了今时今日,这些年,草民一直就教导家族子弟,莫要忘记咱们拥有的一切都是皇家给的。”
“可是,随着家业增加,人口增多,难免会出现一些蛀虫。”
“本来草民无颜入京,深觉愧对陛下,可那些都是草民的族人,草民实在不得不来。”
说着,韩族长站起身来对着弘文帝诚恳的一拜。
“草民恳求陛下能网开一面,饶得他们性命。”
弘文帝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多了好一会,才开口道;“韩族长快快请起。”
“我东洲从建国以来,韩家为东洲的发展做出过巨大贡献。”
“你刚才说的那些,朕也很能理解,不瞒你说,朕一开始其实并未打算对他们做什么。”
“只是,事情闹得太大,朕也是没有办法,民意不可违啊。”
他这话倒是不算假,一开始他确实没打算处理,不过呢,并不是因为那所谓的发展贡献,只是因为他忌惮韩家。
而为什么动,他到是一点没说错,民意不可违。
京城都传遍了,天天街头巷尾都在议论,要是不给个章程出来,朝廷和皇家威严何在?
“陛下...”
弘文帝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韩族长你的心情朕明白,不过朕已经让三司审查,现在还在核查中,具体所犯的事到底如何,朕也还不是很清楚。”
“现在京城百姓都对着十分关注,朕就算有心,那也是无力。”
“你啊,也不用太担心,等核查清楚了,朕会酌情考虑一二。”
对于这次收拾那些家伙,弘文帝起初是担心的,不过随着发展,他反倒是越来越从容。
现在看到韩族长的态度,顿时让他的心更是稳如老狗。
网开一面?开什么玩笑,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并且还得到了这么好的机会。
就你一句话就像网开一面,也太便宜了。
当然说要杀,他也不是非杀不可,主要还是看韩族长如此做而已。
然而,韩族长叹息一声,竟然没再言语。
又简单的说了几句,韩族长便起身告辞。
“这老家伙还真是一毛不拔。”
刚才的谈话,弘文帝虽然一直都在说什么有心无力,民意不可违,其实也就是一种暗示。
民意不可违,但是并不是不能改啊。
韩族长听懂了吗?那肯定是听懂了的,只不过他一直不松口而已。
“人没了可以再培养,盐业是他们的根基,这要是少了,对他们家族的发展极为不利,他那会这么容易松口?”
王德轻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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