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忙活到四更天,陆杳杳才将工作完成,回房休息。
次日,一大早又爬起来,带着秋雨去了半山别墅的工地上。
至于秋霜,被她留在了庄上,毕竟庄上还有很多事,光是老康一个人怕是忙活不过来。
......
皇宫,早朝之后,弘文帝并未记着处理政务,而是回到龙首殿,让人传了早膳。
不多时,王德就带着晋王来到龙首殿。
“皇弟来了,过来坐,一会陪朕一起用膳。”
“咱们兄弟可是许久都没有一起用过膳了。”
晋王笑着点头拱手。
“皇兄说得是,臣弟还真有些饿了。”
“不过皇兄宣臣弟过来,不知何事?”
闻言,弘文帝笑着道;“这不许久都没有过问盐铁的事了,今年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东洲各方面都还不错。”
“只是去年的影响还有许多没有处理好,就想了解一下,盐铁那边现如今收入几何?”
晋王点了点头,立刻汇报起情况。
“盐那般,去年从韩家那边拿回来了一成矿产,雪花盐的产量提高了不少,短短几个月收入十分可观。”
“十多天前,臣弟过去查看过一次账面,目前有差不多两百多万两银子收益。”
“库房所剩下的雪花盐还有多少?”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御膳房那边的人送上了早膳,弘文帝也没理会,自顾自的同晋王说盐铁的事。
不过他们边上的王德却瞟了几眼那几位送膳过来的人,立马就垂下眸子。
“皇兄说笑了,现在雪花盐供不应求,还有许多订单都还没有出货,那还能有存货?”
“这不,臣弟正想着,是否要扩展一下工坊。”
“那必须扩展。”
弘文帝颇为高兴的直接拍板决定。
“臣弟已经着手准备了,只可惜咱们手里的资源少,就算扩展,那出产的量也会大大受到限制。”
“嗯,这件事朕自有打算,皇弟就先紧着目前的情况扩展。”
“铁坊那边如何?”
“铁坊的情况大致同盐坊这边差不多,只不过铁属于重要军需,需要供应自身的量就很多,自然无法想盐那样毫无顾忌的对外售卖。”
“所以账面上的银子并不多,也就二三十万两,不过各处需求都已经下发完毕,库存还存有差不多十五万斤的样子。”
“这还是十天前臣弟过去了解的情况,现在估计会比这个数字多一些。”
闻言,弘文帝满意的连连点头。
“甚好甚好,那皇弟,稍后朕让户部尚书跟你去一趟,先从那边调两百万两银子到国库。”
“是,臣弟一会去交代一下,随后就同户部尚书去盐坊铁坊走一趟。”
“一会多带点人马,莫要出现什么差池。”
“好了,先用膳。”
这边早膳已经摆好,送膳的人已经退下,弘文帝再招呼晋王的时候,还不忘给王德丢过去一个眼神。
王德立马会意,走到殿外找到霍狄交代了一些事,又快速折返回到殿内,冲着弘文帝点了点头。
主仆俩的举动晋王都看在眼里,心里有些凝重。
同时也很疑惑,弘文帝到底要做什么...
......
凤栖宫大殿内,一众嫔妃刚请安离去,李嬷嬷就带着几名内侍走进大殿。
仔细一看这几人就是刚才去龙首殿传早膳的那几位御膳房的内侍。
几人恭敬的跪下请安。
“起来吧。”
上首王皇后放下茶盏,淡淡的问道;“说了什么?”
为首的中年内侍,将刚才在龙首殿所听到的一字不漏的复述了一遍。
他说完,王皇后的目光又看向其他人。
等到所有人都禀报完毕,王皇后才点了点头。
李嬷嬷会意,让几人退下。
“娘娘,看来是咱们多心了。”
闻言,王皇后并没有点头,而是淡淡道;“多不多心还不能确定,镇国公那边既然有所感,咱们就还是得好好留意着。”
最近这段时间,兵部那边有些小动作,让镇国公嗅到了一些不同寻常,总是觉得陛下好像有什么意图。
所以就秘密的让人带信进了皇宫,希望皇后能注意一二。
不过这几天下来,弘文帝那边的情况,几乎没有什么反常的地方,王皇后心里也有疑惑。
但是她还是选择兄长镇国公。
“是。”
......
此时的龙首殿内,气氛十分沉重。
刚才王德确定外面都清理干净之后,弘文帝也么有藏着掖着,直接单刀直入,讲述起了当年的事。
在这期间,晋王的心一直都提着,许许多多的疑惑充斥在他脑海中。
他想不明白,弘文帝为何突然找他说这个?
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会是试探吗?一或者是自己最近泄露了什么,弘文帝准备向他动刀子了?
“陛下,所说的这些事...”
晋王摇头,脸上满满都是不相信。
“我知道让人难以相信,但都是事实,并非真正的宁王,真正的宁王出生不久就已经夭折了。”
此时的弘文帝,没有再以朕自称。
“我也是在登上皇位之后,一次偶然的机会得知了这件事,并且让人暗中调查了几年的时间。”
“这一切都是个阴谋,都是王家的想要谋夺天下的阴谋。”
“当然这里面我也有错,这一点我不否认。”
晋王看着他,心里许多东西再翻腾。
他是做梦都没有想到会有出现今天这样的事。
过去的他,一直都想着,就算这些事要揭开,那也是他带着军队攻入皇城,拿着刀架在弘文帝脖子上逼迫他过去的那些种种一五一十的交代出来。
并且还设想了,弘文帝对如何抵赖,他如何一点一点将铁证甩出来,击溃弘文帝所有防线的场景。
可是今天,过去无数次幻想过的事,没有出现,对方就这样直接了当的说了出来。
对他心里的冲击非常大,让他有种宛如梦中的感觉。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道;“估计当这些是真的,那陛下此时将这些事告诉本王,是为了什么?”
“我累了。”
“这个位子啊,我曾经也十分沉迷,不过慢慢的我发现,虽然坐在这个位子上的人是我,但是真正的主导者,确实另有其人。”
“慢慢的我就感觉,整个人生好像都被人规划好了,我只不过是这其中的一枚棋子。”
“就好像是一个没有血肉的木偶,任由人提线牵动这做事生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