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溪找了一个大树叶,包住了自己找来的果子。她又找了个地儿,解决了一下生理问题。她又想到了一个问题,大姨妈来了该咋办?
哎,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自己的大姨妈三天前刚走。但是这么一算的话,自己的排卵期不是也快要到了吗?她又没办法做避孕,救命吧!她之前刻意回避了这个问题,安慰自己会有生殖隔离,但是鬼知道这种变异生物会不会有生殖隔离呀,自己要是真怀上了……天哪噜,她不想生蜘蛛!想着一群密密麻麻的小蜘蛛从自己身体里爬出来,叫自己妈妈……哒咩!更恐怖的是,蜘蛛是有相食的情况的,先不说蛛绝会不会吃了她,万一小蜘蛛需要通过吞食母体来获得能量,自己……
打住,不能再想了。
她稳住心神,深吸了一口气,潮湿的,生命的侵袭和死亡的腐臭夹杂着进入她的肺中,该回去了。
她保持匀速往回走,路上她看到了之前没有的白茧。当她从白茧下走过去的时候,她在想,又一个和我一样弱小的生命凋零了。弱肉强食,丛林法则,在这片雨林里诠释得淋漓尽致。也许,这是她明天的食物。
……
她回去的时候没有见到蛛绝,她没在意,巡视领地,进食,或者是拉粑粑,干啥都行。
为了保证自己心情的稳定,她开始给自己找事做。她薅了一片草,找了根合适的枝子,开始写写画画。
第一点,她写下来一个“食”字。民以食为天。自己的食物应该是能得到保障的,不出意外的话,那个白茧应该就是她的长期食物了,至少,在蛛绝腻味她之前。目前为止,她也没出现什么不良反应。她自己也找到了不少能吃的果子,其中那个白色的果子含水量非常多。她还发现有些动物会吃植物根茎,这应该也可以当做她的食物。不过,她不知道会不会拉肚子。所以,她在“食”字旁,打了一个小勾。
第二点,她写下来了个“衣”字。这件睡袍撑不了多久,而且它已经很脏了。她没见过蛛绝穿过什么东西,他的重点部位是赤裸裸露在空气中的。而她自己根本就不会做衣服。但是,以这里的气候来说,她是不需要衣服的,遮蔽重点部位只是她的习惯而已,却并不是必须的。关键是大姨妈,她需要棉花之类吸水性强的东西,到时候把自己的衣服撕了垫在外面,应该也能马马虎虎吧,她脑子里倒是还有些奇思妙想,但是……额,再说吧。
她又看着自己裸露的胳膊和腿,上面只有一些红色的划痕,她的心里有个猜测,不过还需要证明。还有,她没有洗漱用品,清洁牙齿,洗澡洗头,都是问题,除非她能找到替代品。因此,她在“衣”字旁,打了个问号。
第三点,也就是重中之重,她用力写下了两个字“力量”。她一定要想办法弄清楚那些奇怪的能力。
怎么甘心任人宰割,怎么甘心埋骨于此。如果,有了力量,自己是不是会有回去的可能,毕竟,自己来到这里,绝对不是人力可造的。她的眼睛有了湿意。她在这个两字上重重地画了个圈,然后,又把它涂掉了。
她坐在草地上,呆了一会儿。
她没有发呆太久,她看着地上的两个字,总结道:必须再多去几次雨林,找找自己需要的东西。雨林是个宝,里面啥都有。
“这是什么?”一片阴影出现在地面上,耳边响起一道微微沙哑的声音。
一抬眼,对上了那双无机质的重瞳,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瞳孔的红色好像加深了。
苏溪犹豫了一会儿,正准备说,就是自己画着玩的。却听见他说:“不要说谎。”
苏溪一个激灵,立刻说道:“字。”
“zi?是什么?”他有些别扭地吐出那个音。
“就是……”苏溪张张口:“就是,把说出的话写出来。”
“把说出的话写出来……”蛛绝面无表情地重复这句话,苏溪有些惊讶,他一次性说出那么多字还是第一次。
苏溪捡起树枝,写下一个“你”字,一个“我”字,然后用树枝点着这两个字说:这是“你”,这是“我”。
“你会写兽文?”蛛绝看着地面上两个挨在一起的字,眼睛里第一次有了明显波动。“不,这不是兽文,只是很像。”
“兽文?”
蛛绝指尖微动,面前的泥地上神奇地浮现出笔画,随后,在自己的字迹下面,出现了两个莫名的字样。乍一看,确实和自己写的有点像,可是细看之下又不像,倒是很类似于繁体字。苏溪又惊又疑,这个世界竟然已经有了文字吗?
不,她开始反思自己:你为什么会以为这个世界没有文字呢,这里的字和音说不定已经是一套完整的体系了,你所看到的不过是冰山一角。你自己穿越到了原始雨林中,凭什么觉得这就是个彻彻底底的原始世界。她的心中突然燃起一股火苗,外面的世界会是什么样的?
蛛绝心中也很震惊,因为在他的传承记忆里面,绝大多数雌性,甚至是一部分雄性是不愿意学习兽文的,因为太耗费精神力了。莫非她的精神力很强?而且,这是一种……新的兽文吗?他是个随性的兽人,干脆直接问道:
“你写的是什么,你们部落发明的兽文吗?”
“呃……是的”苏溪谨慎的说,同时,她也注意到了“部落”两个字。这里有部落,是兽人部落吗?
双方都陷入了思考,现场一阵沉默。
片刻,蛛绝颇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说:“这种兽文,你都会多少?”
“不是很多。”
蛛绝不是很意外地点点头:“把你会的,都教给我。”
“嗯。”苏溪有些心不在焉地点头,还没回过神来,三秒后,“???我刚刚答应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