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这皮肤,这身段,可是上等的好货色啊。这你也舍得买,她莫不是有个残疾雌性?”麟滑的手轻轻抚摸着苏溪的脸庞,一脸笑意地对青溪说。
“她是不是残疾,你还看不出来吗?”青溪冷哼一声,看透了他想要压低价格的打算。
“桀桀桀,做生意嘛,总得多长几个心眼。”
“价格我不在意,我只要求把她卖给一个性情暴虐的兽人,让她受尽折磨。”
“呵呵,你倒是够狠心,这么漂亮,你也舍得?”
“哼,你不舍得,就不要做我的生意了。”
“这哪能啊,我麟滑只是个生意人,做不来怜香惜玉的事。”麟滑笑道。
“三枚初级白晶核。”青溪挑挑眉,根本懒得理他。
“好一个狮子大开口,你怎么不去抢?”麟滑瞬间变了脸色。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麟滑是在跟流浪兽人做生意,他们手中的晶核可不少。凭着她的姿色,你这倒手一卖,怎么也得一块中级白晶核。”青溪也毫不客气,这麟滑也太贪了,以为他不懂行情就死命压价,真当他是傻子吗?虽然他的目的不是为了晶核,但这种被当肥羊宰的感觉可一点也不好受,他好歹也是个三纹强者,是有自己的尊严和骄傲的(要是苏溪听到他心里的这句话,肯定要啐他一脸)。
麟滑面色微沉,知道这不是个好忽悠的角色,于是又变出一脸的笑容,好像刚刚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三颗初级白晶核是吧,成交。”
……
苏溪还不知道自己在昏迷中被转手了,青溪的药分量很足,她又足足昏迷了一天。
幸好她的身体素质经过白茧和那神秘植物的滋养提高了不少,不然,以她这远弱于兽世雌性的躯体,现在已经小命堪忧了。
她是在一个昏暗潮湿的小木屋里醒来的。一股混杂着屎尿气息的恶臭直勾勾地钻进她的鼻子,她忍不住皱皱眉头。
她躺着的地方是个破破烂烂的草席,上面的残存的草已经被磨得很柔软了,由于太薄,后背被冰冷的地面梗得生疼。她坐起来,发现身上未着寸缕,裸露的大腿和胳膊有的地方被磕得青紫,隐隐作痛。
环顾四周,这个不到二十平方米的小木屋里关了连她在内的五个人。她们都躺在自己的草垫上,杂乱的头发遮住了她们的面庞,但她们裸露的身体表明了她们雌性的身份。其中一个雌性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的下半身血肉模糊,甚至能看到一截白骨。要不是她的胸口仍有起伏,她几乎以为她已经死了。
她忍着恶臭走到一个雌性身边,问她说:“这里是哪里?”
那雌性默不作声,苏溪又问了一遍,她还是毫无反应。
苏溪憋着自己的怒气,默默回到了自己的草席上,屋子的设计很奇葩,地面虽然不到二十平方米,然而高却有十米左右,一个小小的窗洞设在最上面。
联想到青溪那番歇斯底里的话,她已经大致猜测到自己的处境了。
这里是兽人贩子的地盘,怎么办?怎么办?
潮湿的环境,恶臭的空气,萎靡的同伴,疼痛的身体……目前摆在她面前的一切都让她绝望。
无疑,这正是那些兽人贩子想使她们感受到的。他们不会把刚买来的雌性放在一起,他们会把她分散在那些已经在木屋里呆了一段时间的雌性之间,他们有时甚至会故意放一些雌性逃跑,然后把她抓回来狠狠地打断她的双腿,折断她的希望。然后把她扔到木屋里,继续折断其他兽人的希望。
苏溪把自己缩起来,一动不动,她要尽最大的可能节省体力。她为自己的弱小而感到悲哀,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让自己彻底陷入绝望之中。
她是了解自己的,自己的适应能力其实非常强,在她可以反抗环境前,她只能选择适应环境。
她不可避免地想到了蛛绝,他现在已经出来了吧,他会不会来找自己,他能发现自己是被抓走了吗?尽管得知他吃了那么多兽人之后,她仍然盼望着他的到来,不是因为她相信蛛绝不会吃掉自己。只是因为相较于未知的黑暗,她更倾向于已知的黑暗。
她无法控制住对青溪以及那些兽人贩子的怨恨,但她更恨自己的弱小,因为她弱小,所以才会被迫委身于蛛绝,因为她弱小,才会被青溪选择为报复对象,因为太弱小,被卖到这里后她只剩下安慰自己这一条路可走。
她紧紧地攥住拳头,直到口中尝到一股甜腥。她在心里对自己发誓:“自己一定要活下来。”
……
她在这里待了七个昼夜轮回。这七天,在她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整整七天,她们的吃喝拉撒睡全在这个不足二十平方米的小木屋里。每天傍晚,会有一个年迈的兽人到屋里来清洁她们的排泄物,以及送来她们接下来一天中的吃食——一块黑乎乎的不知名的东西。她发现,分给她的那一块,比其他人大许多。
只有在这个时候,那些如尸体般躺在草席上的雌性才是鲜活的,她们狼吞虎咽地吃着那个黑色的东西。
那个清理的兽人一走,那三个雌性抢走了那个被打折了双腿的雌性的食物,争抢着分食。那个雌性虚弱的用最狠毒的语气和词汇咒骂着她们。苏溪冷眼看着,这在她的意料之中。她只能控制住自己不去抢夺,她没有义务更没有能力去帮助那个可怜的雌性。
她把那黑东西掰成两半,走到那个雌性面前,拿着其中一块扬了扬,对她说:“回答我的问题,我分一半给你。”
此话一出,咒骂声戛然而止,那个雌性眼冒精光,吞了口口水:“真的吗?”
“我来回答你,我知道的多!”
“给我!我来的最早。”
“你先问我的,不许反悔!”
苏溪不理会那些雌性的争抢,对那个残疾雌性问:“这是哪里?”
那个残疾雌性的眼中迸出欣喜的火花,其余三个雌性则是一脸不甘地盯着苏溪手中的黑东西。但不知为何,她们都不敢上来抢夺。
“这是游蛇一伙的临时驻扎地。”她急切地回答道。
“游蛇一伙?”
“他们是由流浪兽人组成的一个贩卖雌性兽人的团伙,没有固定居所,遇到的比他们弱的部落就去袭击,把部落烧光抢光,只留下雌性。遇到强大的部落,就高价卖出雌性。我的部落就是被他们毁掉的!”
“他们大概有多少人?”
“不多,让我想想……大概有十个左右,但是他们都是有纹的兽人,二纹的有好几个,首领麟滑还是个三纹兽人。”
“有纹?是什么意思?”这莫非是实力的划分。
“你连这都不知道?”那雌性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她。
“回答我的问题。”苏溪面无表情地晃晃手中的黑东西。
“觉醒力量的兽人眼角都会出现几个点,等他们力量变得强大了就会出现兽纹,兽纹越多,越强大。”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可是蛛绝很强大,却没有兽纹啊,连三纹的青溪都刚不过他,只能拿自己打牙祭。难道是隐藏起来了吗?
“觉醒的兽人多吗?”
“不多,小部落可能就只能觉醒十几个人,大部落觉醒的多一些。”
“兽纹可以隐藏吗?”
残疾雌性已经把她归类为精神有毛病的兽人了,问什么答什么:“拥有五条兽纹之后就可以隐藏起来。”
五纹!那么蛛绝应该就是了。
拿着其中一块……
最后,她又看了看那个雌性的腿,问道“你的腿是怎么回事?”
“……趁着他们迁移的机会,我和同部落的几个雌性逃跑了……然后被抓了回来,打成了这样……”
苏溪把手中的那一半又掰了一小半,递给她。
“你骗我!”那个雌性兽人气急败坏的说。
“这不是一半吗?爱要不要。”苏溪说着,转身就走。
“哎……给我,我没说不要。”
……
夜晚,外面燃起篝火,兽人们围坐在一起大口地吃着烤肉,吃得尽兴了,就会进来,挑一个雌性出去,出去干什么,不言而喻。那些雌性都盼望着能被选中,这意味着额外的食物来源。
那些雄性兽人也乐得看雌性们围着他搔首弄姿。虽然这种勾引在苏溪看来极为低级。
她还不至于如此委屈自己,去出卖身体获得一点额外的食物,又不是什么性命攸关的大事。
令她意外的是,每次进来挑人的兽人虽然都会用令人恶心的目光盯着她看,但是每次都会挑其他雌性出去,不曾强迫过她。
后来,在那残疾雌性的幸灾乐祸下,她得到了答案:“长得好看又怎样,刻了金字他们就不会动你,还不是和我一样在这里挨饿,哈哈哈哈……”
苏溪听的满头黑线,不过这也算是解决了她的疑惑吧,想来自己每天的食物会多出她们一点也是因为“金字”吧。
她早就发现这里的雌性的背部,都会有一个黑色的奇怪字符,仔细看,有点像“奴”字。她以为自己背后也有,不过现在看来,应该是金色的。可能是等级比她们高一些,到时候要价会更高。
她不是那些小说里的女主,有光环环绕,她无比清晰地认识到自己不过是一个普通人,没有美男保驾护航,没有舔狗无私奉献,没有无脑的恶毒女配把金手指奉上……
她只能拼尽全力活下去,即使她并不知道为什么要活下去……
无聊,寂寞等糟糕的心理环境,以及极为恶劣的生活环境几乎把人逼疯,苏溪已经靠背从小到大学过的所有古诗文以及数学公式来度日了,多亏了当时高中上晚自习停电时老师的谆谆教诲啊。
第八天的清晨,她终于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
两个穿着兽皮裙的兽人把她们带了出去,他们的心口处有一个和青溪类似的灰色印记,眼睛下方都有着一道纹路。久违的阳光竟有些刺眼,让她感到微微的晕眩。
她只在出去的那一瞬露出了自己灵动的眼神,毕竟,她一个接受过现代高等教育以及各种网络文化洗礼的新时代女性,怎么可能因为短短七天的折磨就轻易地丧失了自我,成为任人宰割的家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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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是为了失败而生的,一个人可以被毁灭,但不能被打败。”
她敛去眸子中的光芒,垂下脑袋的,散发着难闻气息的她与他人无异。
那两个兽人都是绿眼睛,长着一条灰色的毛绒尾巴,头顶是同色系的毛茸茸的耳朵,长相普通,但是身材健壮。其中一个兽人看向她们的目光充满了淫邪,眼神肆无忌惮地流连在她们的肌肤上,而另一个兽人看向她们的眼神带着隐隐的厌恶。
苏溪低垂着脑袋,用余光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这是一个小型营地,房屋并不多,角落处还堆积着废掉的燃烧的灰烬。和她们一样的木屋还有三个,如果按照一个屋子四个人或五个人来算的话,这里被拐卖的雌性约有十六到二十人。在她的观念中,这个数字并不算多。
她们被领到了一处小湖泊,这里的水还算清澈。
“去吧,好好洗一洗,晚上有你们表现的嘿嘿嘿嘿嘿……”那个目光淫邪的兽人说。
听到这句话,雌性们纷纷下水,苏溪也不例外。那个残疾的兽人没有被一起带过来,等待她的会是什么呢!
她们用力擦洗着自己的身体,因为她们知道,自己即将被卖出去,但这对她们来说是个天大的好事,只要被卖到部落去,再随便挑几个伴侣,自己就又能过上有肉吃有人宠的日子。
那两个兽人丝毫不避讳地看着她们洗澡,当着她们的面,用手疏解着自己的欲望。
苏溪胡乱搓洗着自己的身体,强忍着呕吐的冲动。她知道,每天夜晚听着那凄惨的叫声入睡,已经无可避免地让她产生了对雄性兽人,以及那种活动的厌恶,只是想想,就觉得要吐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