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一双绿荧荧的眼睛亮在了黑夜里,它很警惕,时刻注意着周围的风吹草动,悄无声息的寻觅自己的食物。而阴暗处,一只夜枭已经盯上了它。
一阵风吹过,浅浅吹动了几片树叶。夜枭的羽毛动了动,放弃了它的猎物,隐蔽在黑暗中。它已经感觉到了,有数道危险的气息在飞速接近这里。
于此同时,各个方向,数个身姿矫健流浪兽人迅捷地渡过了兽母河,没入了黑土部落的领地。在各个巡查的死角,有什么东西被留在了树干上。粉紫色的暗光微微闪动,微风一吹,不知没入了何处。
暗岗上,巡查的兽人莫名感觉到了一点寒意,他打了个喷嚏,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是凝神观察,却又没有搜寻到什么?
他抬头,突然看到了天上的月亮,瞳孔微微竖起,又变得温柔,这个风季,终于轮到他当兽父了。他希望美月能给他生一个可爱的雌性,就像她给蓝牙生的雌性云朵一样,笑起来的时候,甜甜的。
微丰的月亮渐渐的变成了美月圆圆的脸,她笑起来眼睛总是弯弯的,明亮温柔。
这个寂静的夜晚,与其他的夜晚似乎并没有什么区别,草在结着它的种子,风在摇着它的叶子。
……
部落里,眼睛布满血丝的雄性兽人们如石像般呆坐在房间里,他们已经在这个狭小的房间里休养了两天了。
但仅仅是两天,他们的体型已经比之前缩减了三分之一。
他们能感觉到自己体内的能量在不断地流逝,但他们却无能为力。
白色的丝线已经长出来了三波,但他们惊恐地发现,炙热的火焰只能暂时消灭体表外的菌丝,而他们身体里的部分却仍然留存,并且再次汲取他们的能量甚至……血肉。随着一次次的消灭,它们繁殖的速度反而越发的迅速。
吃药割肉放血吸收晶核的方法,医都让他们一一试过了,没用没用!通通没用!
他们都不笨,这样下去,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
沉默,死一般的寂静,他们的身体深处传来阵阵疼痛,他们可以清楚地感受到有恐怖东西在孕育,在蠕动,并且随时准备“破土而出”。
仅仅三天的折磨,原本坚强的兽人变成了现在不堪一击的模样。他们可以冲到最前方与进攻的敌人作战,因为背后是他们的家园,家园里有他们的重要的兽人;他们可以深入危险之地,冒着生命危险采集医和巫需要的东西,因为医和巫是部落的支柱,是他们的荣耀。
但是这种眼睁睁看着生命力一点点毫无意义地流逝的痛苦,让骄傲的他们无法忍受!
“雨!你要做什么?”一个棕红发色兽人一脸惊疑地盯着自己对面的兽人,身体的脱力让他无法迅速采取行动。
这是一个二纹兽人,他挺直了身体,已经显得干瘪的肩膀仍然显得有力,他的手中出现了一把黑色的尖锐的……闪着寒光的……
鲜血染红了视野,噢,原来我的身体里,还有那么多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