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了,他们就交给你了。”苏溪握住蛛绝的手,郑重说道。
蛛绝看着她的眼睛,回绝的话突然说不出口。他点点头,掌心里突然有点痒。突如其来的,他揉了揉苏溪的发顶,不只是苏溪怔住了,做出这个动作的蛛绝也怔住了。他们俩就这样怔怔地看着彼此。
苏溪很快反应过来,捏了一下蛛绝的手,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她的觉悟很高,能占的便宜他都占过不知道多少遍了好吗,摸个头,拉个手算什么,又不会得病。
不远处,站着的白绒呆呆地看着两人这可以说得上温馨美好的一幕,握紧了拳头,他感觉心痛地无法呼吸。可能兔子就是容易红眼睛吧,他有点想回到自己的小窝里睡一觉了。一旁的狐言看着他的样子,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只有雄性会了解雄性,也只有雄性会心疼雄性。但他什么也没说,没什么可说的,也没什么可劝的。实力上的巨大差距一目了然。他十岁之前是在部落里长大的,之后的日子便一直苟活在流浪兽人之中。对于雌性和雄性的关系,他看得再清楚不过了。这个世界的法则就是弱肉强食,雄性强大拥有力量,是实际意义上的主宰,而雌性,只是因为稀少的数量和生育的能力被赋予了崇高的地位。这种崇高地位归根究底是依附于雄性兽人的,如果雄性兽人不承认,平日里高高在上的雌性甚至不如丛林里供人猎杀的猎物,不过是取乐的工具罢了。因此,在绝对强大的力量面前,雌性是没有选择权的。即使苏溪喜欢白绒,他们也是绝无可能的,蛛绝可不是个喜欢分享的兽人……除非有一天白绒的实力能够与蛛绝抗衡。
但是兽人的每一次晋级都是极为困难的,大部分的觉醒兽人一生也就止步于二级了。在白绒的这个年纪能够达到三级,绝对是凤毛麟角的存在了,可以说,如果他去求偶,部落里几乎没有雌性能拒绝他。可是,他面临的情敌是蛛绝,一个五纹以上的兽人,那个把狂暴血龙撕碎蚕食的强大雄性。他真的能到达五纹吗?如果可以,又是多少年以后了呢?
但是最刺痛白绒的不是这实力的天堑,而是苏溪的笑容。之前他之所以不顾性命的去挑战巫的权威,是因为他看出来了,她不愿意,她的每一根毛发都在表达着抗拒和不满。而看她的反应,她明显和蛛绝是认识的,而且还很亲密,那么之前的失忆说法也就推翻了,她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无助,那么……一碰即散,还是说,她只有在蛛绝面前才会流露出这种开心的模样。是啊,他那么强,肯定很有安全感吧。苏溪,苏溪……他在心中一遍遍刻画着她的名字,他也不理解明明只是这么短暂的相处而已,自己怎么会对她那么痴迷。脑海里残存的理智一遍遍催促他离开这个地方,但是他的眼睛和腿还不想移开半步。
“下一个”火光不散,有一个兽人接受了黑火的洗礼。
她认真的模样非常动人,那双偏圆的眼睛眨动的是那么可爱,鼻尖上细密的汗珠让他想要走过去帮她抹去,她的嘴唇饱满,粉粉的,软软的,让他想起了很久以前一次交易会中交易的花冻……她的一切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特别,她的眼睛里跳动的光是他从未见识过的风景……
他永远也忘不了,第一次见面的场景。碧树蓝天之下,她自然挺直的脊背,让人群中最矮的她显得那么抽挑,她的眼睛让他想到了春天的小熊,天性中的犀利和凶狠与面对陌生环境的迷茫无助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真是迷人啊。一阵清风吹来,撩起她的发丝,她随手别在而后,如水边的细枝子,干净而柔软……他激动得全身毛发都在颤动,身边的兽人笑话他的毛变成了粉色。他不做理会,雪白的兔子怎么可能变成粉色呢?但是,有她在的地方,好像就会有粉色的泡泡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