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救人!”
现场顿时乱了,闻姝当然不想死,而且是被鳄鱼咬死。
被它咬一口,可能就要四肢不全残废了。
她努力的游向岸边,却也没有鳄鱼的速度快,已经窜到身后,眼看着就要咬住她脑袋。
她几乎感觉到它鼻息的温度,差点眼前一黑。
四肢因过度紧张而发软,眼看着要滑下去,忽然被一只冰凉的大手拽住。
她根本不知道是谁,回头鳄鱼嘴巴已经碰到她耳边。
她来不及尖叫,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下一瞬,她被人抱了上来,本来要张嘴咬她的鳄鱼,却吓得后退,呆滞的潜在水里。
闻姝一身湿漉漉,全身都怕的颤抖。
她也不知抓住的是谁,就像救命稻草似得紧紧抓着。
谢凉拿了白毛巾披在她身上,被身侧的傅延聿扔掉,他脱掉宽大的西装外套,紧紧地裹住她。
她知道自己很狼狈,可和丢了性命相比,这又算得了什么。
“没事了。”
耳边低沉的男音炸开,她抬头看去,模糊视线里才发现是不知何时来的傅延聿。
他一脸紧绷的低头看着她,这一刻,她像是受了所有委屈似得抱住他,脸深深地埋在他怀里,寻求安慰。
傅延聿身子紧绷,却没有松开,反而将她从地上抱起,踹开椅子大步离开。
谢凉神色不明的看了眼离去的他们,忽然发起了脾气。
“你来说说,刚才到底怎么回事?”
撞到闻姝的侍者被压在冰冷的泳池边上,好像他不说出原因,就要把他扔下去喂鳄鱼。
他吓得浑身瑟瑟发抖,不停的叩头,说话都不利索。
“对……对不起,谢二少,我……我也不是故意。”
“那就是有意了?”
“不……不是,我不小心踩到酒瓶子,才……才会撞到身旁的傅太太。”
“就是这酒瓶子?”
“对,就是这个。”
谢凉阴嗖嗖的捡起,他的模样也让在场的人害怕。
有些熟悉他的人知道,这是他要发疯的征兆,下意识后退,但也有不知情况的上前安抚两句。
“谢二少,刚才发生的估计就是意外,好在人没事。”
“你说是意外?”
他笑着环顾一圈,忽然把酒瓶子狠狠砸在地上,四分五裂。
“这酒谁他妈喝的?”
他这么一问,在场公子哥们都心里发憷,却谁也不敢站出来。
现在谁站出去,不是找死吗?
而且刚才闹腾着,谁也不知道是谁扔的。
司文妤心里也害怕,缩在角落里,几乎不敢看谢凉。
现场没人敢冒头,她就更不敢了,被谢凉揪住,怕是要被整死。
就算她背后是司家,万一他发起疯来不给面子,那也白搭。
本来热闹的现场,被谢凉这么一搅和,全场冷寂下来,没人敢说话。
他怒着一张脸,笑的像个疯子。
闻姝窝在傅延聿怀里,颤抖的身子已平静下来,她嗅着自己身上奇怪的味道。
“谢谢你,傅延聿。”
“嗯,你也算是和鳄鱼一起游过泳的人。”
“……”
闻姝本来难过的心情被他调侃得好了些,她仰头看着他漂亮得下巴。
“你觉得这是意外吗?”
“你想说什么?”
“有人要弄死我,就和那日在游轮上一样,也许他们是一拨人,也许是两拨人。”
她答应嫁给傅延聿时,从未想过自己会遇到危险。
“傅太太的位置,比x国总统都危险。”
傅延聿面色紧绷:“这是你自己的选择。”
“是啊,所以如果我死了,请把我的骨灰撒在大海里。”
随着海水漂流,就好像她孤单漂泊的一生。
没有家人,也没有爱人,生来就是孤孤单单的一人。
他没回应,低头看了眼怀里脆弱的女人。
面色苍白,潮湿的黑发贴着侧脸,红唇轻轻抿着,明亮的双眸没了往日的光彩。
此刻的她,身上有种脆弱美,会让人情不自禁的想保护。
傅延聿回想起看见她落水的一瞬,心好像撕裂了,竟隐隐疼了起来。
他并没深究,毕竟她现在顶着傅太太的名头,不能让她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出事。
等到房间里,闻姝终于脚落了地,赤脚踩着地毯。
“进去收拾下。”
她转身进浴室,傅延聿站在门外,擦了擦身上的水渍。
他走到窗前,神色不明的点了根烟,偏偏吸了两口后又灭了。
他自己都说不清现在的情绪,有些烦躁的扯了扯领带。
沈云夕一直都在大厅,正和父亲说话时,蓦地听见有人议论闻姝掉进泳池,差点被鳄鱼咬死。
她也走去看看,正赶上谢二少发脾气的尾声,现场寂静无声。
司文妤总算松了口气,乍一见沈云夕,心里多少有些虚。
沈云夕很是聪明,压根就没问那件事,反而和旁人问起闻姝,得知被傅延聿带走时,心里一阵厌恶。
她看着谢凉离开的方向,脚步钉在地上。
闻姝在浴室里洗了澡,可湿哒哒的衣服怎么也穿不了,正在里面踌躇时,蓦地听见他声音。
“衣服放在门口。”
她悄悄地开了一点点缝,快速把凳子上的衣服拿进来。
送来的不仅有礼服,还有内衣,她也顾不得那么多,赶紧换上。
她头发吹了半干,刚出来傅延聿便指着沙发。
“过来坐下。”
她不明所以,乖巧的坐了过去。
下一秒,傅延聿摁着她胳膊,像是要弄死她。
“喂,你要干什么?”
“闭嘴。”
傅延聿对人本就没什么耐心,更何况是对女人。
他用棉签先给伤口消毒,闻姝疼的龇牙咧嘴,心里却淌过一阵暖流。
这样的傅延聿让人意外,却又让人暖心,明明做着关心的事,又一脸傲娇、嫌弃。
她放低声音:“能不能轻点?”
“那就自己来。”
“……”
好吧,是她为难了。
没什么经验的傅延聿,给人上药却格外娴熟,闻姝调侃着。
“你以前经常给人处理伤口吗?”
意识到什么的傅延聿忽然黑了脸,脸色阴沉的丢了棉签:“自己来。”
“……”
闻姝一脸懵逼,她刚才说了什么?又踩到他逆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