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闻姝内心是怀疑的。
这是他手机,怎么会塞在口袋里。
都昏睡这么久,加上刚才又是检查,不应该带才是。
怀疑的种子一旦在心底落下,慢慢的生根发芽。
闻姝将手机放在床头柜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傅延萱也没进来打搅嫂子,大哥自作孽不可活,可别牵扯到她。
傅延聿一动不动,内心也猜测着,闻姝可能怀疑了,若是他现在就睁眼,结果肯定会很糟糕。
他内心害怕,只好选择继续装下去。
而闻姝一旦怀疑就想试探,竟故意搓揉着他脸。
来来回回,反反复复,接着更是扒开他眼。
傅延聿硬是忍着一动不动,像是个玩偶随便她怎么搓揉。
闻姝搓揉了一会后,见他都没反应,便也住手。
如果他真的已醒来,也是件好事,同时迟早会露出马脚。
她这么想着,抬脚离开,先去看看母亲。
司母受了惊吓,伤口处理完后便睡了过去。
病房里父亲陪着,见她进来便也让她回去好好休息。
闻姝看了眼母亲,先一步离开。
坐在车里,她立马打了几通电话出去。
不过短短时间,没想到谢凉也得知事情,电话打了进来。
“没受伤吧?”
尽管得知她已有身孕,以后就是傅太太,谢凉在她遇到危险时,仍旧会忍不住关心。
闻姝听着他低沉的嗓音,声音轻快几分。
“我没事,母亲替我挡下了。”
“对方我已经在找。”
“谢凉,你别对我这么好,我还不了你。”
“那就让我做孩子的干爸吧。”
既然做不了亲爸,那就做个干爸,也是爸。
闻姝笑了,一口答应:“好。”
“你就不怕傅延聿会反对。”
“反对也无效。”
谢凉听了这句,悲伤的心又开始美滋滋。
“好,竟开始期待了。”
电话挂断后,谢凉愉悦的在办公室来来回回走了几圈,好像心里也没那么难受了。
他安慰的想,这样孩子也算和他有点关系了。
助理进来见谢二少又雨过天晴,不懂是怎么了,小心翼翼汇报。
本以为负责的事情出了问题,谢二少会发怒,没想到笑着挥挥手让他下去。
助理赶紧退出去,摸着心口松了口气。
闻姝坐在车里摸了摸肚子,小家伙还没出生,就有这么多人爱他,以后肯定会是个幸福宝宝。
他不会和自己一样,经历那么多不幸,要让他快快乐乐、无忧无虑的长大。
闻姝越想心里越发柔软,最后忍不住笑了起来。
三天后,谢凉先司家一步抓到那人。
闻姝得知后,把人交给他处理。
谢凉有她这句话,就更放开手了,把人关在别墅地下室里。
有时交给警察,倒是便宜他了,就如同罪孽深重的司文妤,不然有她好受的。
保镖先一步到,把人从笼子里拽出来,强行吊在屋子里。
谢凉咬着烟下来,目光上上下下打量着眼前男人,怪年轻的,做什么不好,非要做这行。
他笑着在他面前点上烟:“说说看,是谁指使你?”
这人资料他都查过,和闻姝无冤无仇。
被吊着的男人额上一道疤,眼神凶狠,看着就不像好人。
可谢凉癫狂、阴笑的样子,比他更不像好人。
既然到他地盘,总不至于问不出话,如果问不出,那就是折磨的不够狠。
“说,我现在给你机会,我劝你最好别放弃。”
“没人指使我,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装?跟我装?”
谢凉笑的灿烂,狠狠吸了口烟,吐出灰白的烟雾,接着挥挥手。
“先伺候伺候。”
他就不信,这人嘴巴能有死人紧。
他笑着往后站了站,翘着腿坐在椅子上。
手下开始折磨,有的是办法,一样样来,很快屋子里回荡着男人痛苦的惨叫声。
谢凉低头看着时间,争取早点解决,接下来还要去喂鳄鱼,不能饿着它们。
五分钟后,吊着的男人被拔了一颗牙,满嘴血的开了口。
“我……我不知道对方是谁,但我知道怎么联系。”
“好,给他电话。”
手下立马递去,看着他摁完号码。
电话打过去,但那头已是空号。
谢凉神色一变,手下开始新一轮的折磨。
“我……我说的都是实话,我没见过对方,都是通过电话联系。”
“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我还有对方的转账记录。”
谢凉听着他的狡辩,心里已经有了想法。
他沉默抽完一根烟,蓦地起身离开。
即便他走了,折磨也没结束。
他可不是善良的人,相反他就是魔鬼。
谢凉接着让人查下去,这一查就让沈云夕惊慌了。
她经历过路野的疯狂报复,时至今日依然是噩梦,自然也会怕谢凉的报复,可若是让她什么也不做,她又做不到。
沈云夕无法眼睁睁看着闻姝生下孩子,更无法看着他们两人幸福生活下去。
那样更加衬的自己可悲,为傅延聿陪上那么多年青春,就落得如此下场。
她不甘啊!
沈云夕为挡住谢凉报复,不得不用一张不情愿的底牌。
他查到自己也就是时间问题,她先找好了藏身之处。
可她没想到,谢凉压根就不怕谢光耀,竟直接带人冲进谢家,更当面把她带走。
他胆大妄为的程度完全超出想象,就好像天不怕地不怕,谢家已没人能制服得了他。
谢凉抓到沈云夕,当即便通知闻姝。
此刻,她正在傅延聿病房里,毫无顾忌的接了电话。
病房里安静,全被傅延聿听见,竟又给了谢凉表现机会,更这么晚了邀请她去家里,分明不安好心。
可现在他扮演着植物人,也留不住她。
听着边上一阵窸窸窣窣,怕是收拾东西要走了。
傅延聿急的要死,却又没有办法。
闻姝看着病床上安安静静的男人,故意开口。
“我走了,马上去谢凉家,上次他的表白,拖了这么久也该给回复了。”
“傅延聿,对不起。”
她说完脚步轻轻离开,听着她走远的脚步声,傅延聿再也忍不住,立马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