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证之前,聂攰安排了一个饭局,请的都是他的战友以及林丰阳,还有周宇枪跟郭秀影。
郭秀影去年刚生了一个女儿,看起来比之前白皙,胖了一些。
柳烟坐下,唇角勾了勾,“好久不见。”
郭秀影微微一笑,“是好久不见,烟姐还是那么漂亮。”
是真漂亮那种,随着岁月进阶,柳烟气质更胜当年,所以从她挽着聂攰的手臂进门时,现场的男人都不由自主地把目光落在她的身上,郭秀影也看出了她跟柳烟之间的区别。
那区别不止一点点。
林丰阳看着他们,对柳烟说道:“聂攰这几年一直打报告,报告改了又改,终于等到你点头了。”
柳烟含笑,看聂攰一眼。
聂攰给她倒了一杯椰汁,神情淡淡,仿佛那个打报告的人不是他一样。唐队长紧接着说:“这个我可以保证啊。”
“对,我也可以保证,我还留有证据呢,看,这是聂队修改的报告....”
另一个队友拿着一张纸举高给柳烟看,柳烟笑着接过来,上面是聂攰用笔写的报告。
时间是两年前。
柳烟指尖在他的签名上轻轻划过,“那真是辛苦聂帅了。”
聂攰听罢,垂眸看她一眼。
他说:“不辛苦,值得。”
其他人听着都笑了,看着他们对视,能感觉到那种感情,牵绊,信任,以及爱意。郭秀影静静地坐在对面,周宇枪拿了筷子给她,问道:“发什么呆?”
郭秀影回了神,说道:“在想过去的我,怎么会那么不自量力。”
周宇枪动作一顿,他似笑非笑地看着郭秀影,“坦诚,是你的优点。”
郭秀影点头。
“是啊。”
当她极度坦诚就能看清很多事情,当年她看到柳烟出现在军区的时候,这两个人一个眼神一个对视,那都是有感情的,只是她当时看不懂而已。
*
聂攰平时不怎么喝酒,今晚高兴,来者不拒。柳烟也不拦,她跟他其他战友的女家属坐在一起,一边聊天一边喝,郭秀影倒是没喝,她接了个电话,是她母亲打来的,说孩子的事情。
柳烟看着郭秀影柔和的眉眼,她唇角的笑意更深。看郭秀影挂了电话,她轻声问道:“宝宝在家里闹吗?”
郭秀影放下手机,摇头:“不会,女孩子比较文静。”
柳烟点点头。
她喝了不少酒,支着下巴,眼眸流光。
其他家属看到柳烟,纷纷感叹美人就是美人。唐队长的老婆问道:“柳烟,这些年,聂队就没问你要过孩子?”
柳烟含笑摇头,“没有。”
唐队长的老婆说道:“羡慕啊,聂队对你是真好。”
柳烟说:“有什么好羡慕的。”
“当然有了,明明聂队看起来不容置疑的一个人,却什么都听你的,婚也是你点头才结,我听老唐说,林参谋长急得要命...比聂队还急,愁得头发都白了。”
柳烟一听,笑起来,“那对不住林参谋长了。”
“哈哈哈...”
几个女人笑起来。这一顿饭吃得晚,酒过三巡,夜已深,大家都喝了酒,所以都叫了车或者叫了代驾,聂攰起身,走过来,俯身手搭在柳烟的肩膀上,低声道:“走吧,回家。”
柳烟闻到浓浓的酒香味,她偏头一看,这男人的衬衫领口开了,露出了肌肤,她笑了笑,站起身。
其他的家属也纷纷都起身。
聂攰牵着柳烟的手,出去送他们,看着他们走后,严叔才开车过来,聂攰上前开了车门,把她扶进车里。
回到了卓越小区。
进了门。
柳烟转过身,指尖勾着他领口,道:“怎么办,我不是孟莹,不会煮醒酒汤~~”
聂攰垂眸,眉梢带笑,“我也没指望你会,你休息会儿,我去给你煮。”
柳烟想了想,“那行吧。”
聂攰笑看她一眼,往厨房走去,柳烟跟上去,从身后搂着他的腰,聂攰则毫不受限地准备食材,柳烟蹭了蹭他的后背,道:“其实我不喝也行,醉不到哪儿去。”
聂攰:“但明天要领证。”
柳烟一听,嗯了一声,“也是。”
不一会儿,聂攰就煮好了一碗醒酒汤,柳烟靠在他怀里,一口一口地喝,偶尔勺一口给聂攰,聂攰便低头含住她的勺子,领口一直没扣,敞得更开,一种禁欲般的性感。
柳烟咽下嘴里的汤,白皙的手勾着他的脖颈,聂攰就着这个姿势低头吻住她的唇。
屋里还燃着蜡烛。
烛光跳跃,沙发上的人影交叠着。
聂攰的手搭在扶手上,修长,骨节分明,非常好看。不一会儿,他的手从扶手挪开,搭上了女人纤细的腰,再然后,渐渐地顺着腰线,细细地,温柔。
*
当晚并不敢折腾太晚,领证对于他们来说非常重要,聂老爷子跟聂义聂胥都从京市赶来,因为特殊性,再加上确实晚婚啊,反而显得比婚礼更隆重似的,手续一层层地办下来,领到证时。
柳烟挽着聂攰的手走出门,门外等着他们的人竟然那么多。
许殿搂着孟莹的腰靠在车旁。
周扬懒洋洋地从身后抱着苏好,含笑着看过来。
李易手臂上挂着自家老婆陶醉。
江郁牵着云绿的手,说道:“恭喜,领证成功了,是不是该请客啊。”
柳烟跟聂攰对视一眼,随后笑道:“行啊,你们想吃什么。”
“天气这么好,不如野餐吧。”周扬说着,打开了后车厢,里面全是野餐的食材,柳烟挑眉,“行吧,不过孟莹你口罩戴紧一些——”
孟莹笑了下,低头将口罩戴好。
许殿垂眸看一眼她,即使戴着口罩,他也要亲一口。孟莹推他一下,眯了下眼,许殿捏她下巴一下。
随后,一行人出发,前往沐阳山庄,这里是周扬买下来的,专门用来自家人聚会的。
两位老爷子也要跟着来,结果安排在同一辆车,然后两个人在车里掐了起来,到了目的地,下了车,老爷子们还掐着,他们边掐还边看着自家孙女跟孙子,希望他们能来给他们台阶下。
柳烟装作不知道,挽着聂攰的手先走了。
两老爷子:“.....”
几分钟后。
柳老爷子抓了抓胡子,“算了,我不跟你计较。”
聂老爷子冷哼,嗓音粗粝,“是我不跟你计较。”
柳老爷子:“哦,是哦,你真大方。”
聂老爷子甩手就走。
柳老爷子觉得自己赢了,抚摸着胡须,开开心心地迈步走去。餐布摊开在草地上,吃的一样一样地放上去,苏好还做了两个蛋糕,装点得非常漂亮,柳烟夸道:“不错啊。”
苏好温柔一笑:“听说聂帅也会做蛋糕。”
柳烟点了一根细烟道:“嗯,也会,不过男人做事情比女人粗糙一点,没你做得好看。”
苏好淡淡地看周扬一眼,道:“那也好过什么都不会的男人。”
周扬猛地被烟呛到,他凑过去,笑道:“回家就给你做,你想要什么图案的,我都能做。”
苏好淡淡地道:“那我等着。”
周扬心里靠了一声,他看一眼聂攰,聂攰笑而不语,他往后靠,让柳烟靠得舒服些。
周扬:“.....”
现在都这么卷了?
他抬眼,看向那边叼着烟正跟孟莹说话的许殿,“你呢,你做不做蛋糕的?”
许殿掀起眼眸,透过镜片看过来,他桃花眼闪了下,低头在孟莹耳边问道:“你想吃吗?”
孟莹看他一眼,“你想做?”
许殿:“嗯。”
孟莹:“好啊,你做,现在做。”
许殿:“.....”
几秒后,周扬哈哈大笑。两位老爷子嫌弃地看着许殿跟周扬,李易叼着烟坐在一旁笑而不语,陶醉撑起身子,在他耳边不知说了啥,他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陶醉笑得甜甜的。
江郁说道:“你们啊,都卷不过我。”
“我十几岁就知道了,想要老婆,得全能,所以我先跪为敬。”
“靠——”
所有人又笑起来。
爱情,事业,家庭,生活,在经历了重重波折,才有了今天的开怀大笑。柳烟也终于看到许殿几个人能这么安心地抱着妻子,享受这一好天气。这几年大家都不容易啊。
*
很快,柳烟跟聂攰的婚礼开始筹备。
当年许殿周扬李易他们结婚的时候,柳烟给新娘送的礼物都非常贵重,今天柳烟结婚。
许殿周扬李易江郁都表示了。
一一个都卷起来。
这一场婚礼关注的人很多,但是很低调,除了官方媒体,没有任何人能得知消息,但是从捧花到婚纱都很用心,聂攰舍得为柳烟花钱,所以价格都高昂,林丰阳也亲自到场,成了证婚人。
一群训练有素的战友穿着制服也来参加,那场面让柳烟意识到,这场婚礼的庄重,她望着面前的男人,头纱下的眼眸含了笑。
聂攰缓缓地下跪,取过戒指,抬起她的手,戴上。
司仪笑道:“新郎可以吻新娘了。”
聂攰起身,单手撩开了头纱的一角,俯身低头,柳烟微微抬了下巴,男人堵住她的嘴唇。
许殿被孟莹推出去拍照。
许殿嘴里咬了块薄荷片,拿起单反,拍下了这一幕。
本来大家以为,婚礼上的亲吻差不多得了,谁知道,聂攰手握着她的腰,把人拉近了,又吻了个结实。
安静,深情地一个吻。
台下的人皆安静下来。
深情从来就不用演,它从形态,三庭五眼就能看出来。苏好想起她跟周扬结婚的时候,烟姐跟聂攰进来,烟姐从男人的手里顺手拿了烟,聂攰哪怕神情淡淡,但从眉梢到行动。
都在为柳烟折下自己的气势。
他在她面前就没有气势,他只是阿烟的聂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