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血本无归

第二天凌晨四点，杨初六被一阵急促的闹铃声吵醒，揉了揉惺忪的眼睛，透过窗户看了看外面，黑漆漆的。

“啊～哈。”

打了个哈欠，杨初六在床上抻了个懒腰，赖了两分钟，穿衣服起床。

今天是回来后第一次去收网，也不知道战况如何。

麻利的洗脸刷牙，早饭都没顾得上吃就匆匆出门了。

凌晨四点，村子里已经有不少人走动了，他们都是赶海的，要么就是出海作业。

杨初六推着三轮车来到海滩上，经过一夜涨潮，昨天晚上下的蟹笼已经看不见了，只有漂浮在海平面上的泡沫浮球。

拿上塑料桶，戴上头灯，一步一步蹚着海水来到蟹笼旁。

“哗～”

一波接着一波海浪翻滚而来，杨初六满怀期待的提起第一个蟹笼，想着里面会不会有什么大货。

结果笼子刚提出水面，一个拳头大的洞映入眼帘，里面除了几个海螺外，什么也没有。

怎么会这样？

杨初六有些愣神，这些笼子都是他昨天新买的，这是第一次用，而且质量问题也都检查过，不应该啊。

第一个蟹笼坏了，接着他又奔着第二去，心里想着也可能是巧合，或者被什么大货冲撞也不是没有可能。

结果，连续提五个蟹笼出来，无一例外全部都是坏的。

杨初六心里一股子无名火蹿了上来，就算是再蠢也知道这不是巧合，每个蟹笼的破坏处鱼线整齐划一，不可能是螃蟹夹的。

排除这一可能，可以百分百确定是人为的。

自己出去三年了，今天是回来的第三天，回想起来也没有得罪什么人，之前跟村子里的人关系也都还行，没什么深仇大怨的。

不对！

杨初六陡然想起一个人，大海。

一定是他！

昨天因为螃蟹的事才吃了个哑巴亏，而且打小跟自己就不对付。

杨初六想到这气的脸色铁青，一双拳头紧紧地攥着。

说曹操曹操到，正在这时，大海拎着个塑料桶晃晃悠悠的站在沙滩上，看着站在水里的杨初六嘴角微微上扬。

“六子，收笼子呢，收获怎么样啊？”

杨初六想的出神，听到大海的声音转头看了一眼，只见他正在招手，笑容满面。

正愁找不到你呢，自己送上门来了。

杨初六拎着破了的蟹笼大步走了过去，到了跟前质问道：“大海，是不是你干的？”

大海看着坏掉的蟹笼，略显惊讶的同时，故作生气道：“六子，你什么意思啊？”

“我再问你一遍，这些笼子是不是你破坏的？”

说到这，杨初六的声音渐渐冷了下来，目光如炬的盯着他。

大海被他看的有些心虚，平时话不多的杨初六，该不会又犯愣头青了吧，这事儿千万不能让他知道。

记得小时候就因为欺负他，被他拿着石头往头上砸，太吓人了。

大海清了清干涩的嗓子，昂起头义正言辞道：“杨初六，你不要血口喷人，我大海是那种无聊的人吗，谁稀罕你这破笼子。”

“行，最好不是你。”

杨初六死死地盯着他，见他说话虽然嗓门比较大，但目光始终在躲闪，知道这事就算不是他干的，也跟他脱不了关系。

现在自己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来证明就是他，继续纠缠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索性继续收网，看看补补能不能用。

大海见他不再追究，得意的挥手道：“六子，用不用我帮忙啊？”

“哈哈哈哈！”

杨初六听着他的笑声渐行渐远，气的一巴掌拍在了水面上。

蟹笼全部收上来，二十个就只剩下十六个了，因为都坏了的缘故，一无所获。

他大概的检查了一下，蟹笼的骨架都是好的，但网损坏的太严重了，要想用只能重新换，折腾的钱都够买新的了。

蟹笼一无所获，身上的钱也捉襟见肘了，再买新的风险太大，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现在只能靠鱼竿搏一搏了，看看能不能挽回点损失。

不过今天这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既然对方能做出一回，那么就有第二回。

杨初六把蟹笼用车子拉到家，重新用蛇皮口袋给装起来，这样看不出来里面装的是新旧。

趁着天还没完全亮，他又推着车拿上两包烟往村头走去。

大概十几分钟左右，杨初六来到了老杨头家门口，透过门缝隙见院子里亮着光，轻轻地扣了扣门环。

“咚咚咚。”

“谁啊？”

“表大爷，是我，六子。”

“来了来了。”

等了两分钟，老杨头穿了个背心过来，拉开门道：“六子，天没亮你这是干啥呢？”

杨初六闻言四处望了望，低声道：“表大爷，我来跟你商量个事儿，能进屋说吗？”

“什么事神神秘秘的，进来吧。”

进了屋，杨初六也没墨迹，直接把两包烟塞给老杨头，直言道：“表大爷，我车上有两个袋子，我想放你船上。”

“袋子？”老杨头被他弄得有些懵圈。

杨初六也不藏着掖着，把今早的事大概的跟他说了一遍。

老杨头听完后，气呼呼道：“谁这么缺德，这事儿我应下来了，烟你拿回去。”

“诶，这个是我孝敬你的，谢谢表大爷。”

事情安排好，他把装好的蟹笼拉上了船，做完这些天也露出了鱼肚白。

忙活一早一无所获，杨初六也没什么心思吃早饭，干脆把鱼竿拿上继续去海边碰碰运气。

这个点儿沙滩上的人少，起早赶海的都差不多去卖货了，出海作业的还没回来。

杨初六来到海边礁石区，随意的找了块比较平坦的石头把渔具放下来，接着准备好饵料挂好。

一切准备就绪，只见他站起身手臂一抖，鱼线“嗖”的一声带着鱼饵飞了出去，在空中划出道优美的弧线。

“啪。”

一团小水花溅起，鱼饵落入水中。

杨初六看着落入水中的饵钩满意的笑了起来，刚才随手一抛得有三十多米，虽然长时间没碰竿了，手艺没丢。

两根竿架好，接着又把他那个宝贝黄金罗盘拿了出来，松开制动螺丝寻找起来。

“嚯，运气不错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