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燕燕笑吟吟地站在唐晓晨面前。
她还是那样动人美丽,一双眼睛笑起来还是那样甜美,只是少了一些灵气。以前的马尾辫变成了齐耳短发,显得成熟而干练。
唐晓晨看着童燕燕,心跳陡然加快。当看到朝思暮想的人,他反而有些手足无措。
阮安文用胳膊碰了一下唐晓晨:“愣着干嘛?和老同学打个招呼啊!”
唐晓晨回过神,连忙打招呼:“来啦!好久不见!”
童燕燕微笑着说:“好久不见!到底当了几年兵,你比以前精神多了!”
阮安文搂着唐晓晨的肩膀说:“他现在已经不是兵,是官了!”
“对,现在是军官。”童燕燕的眼神似乎暗淡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正常。
“都站着干嘛,坐下聊!”阮安文招呼着。
“刚才进门的时候听你们说什么围着我转,你们这是背后说我什么哪?”童燕燕说着,端过服务员给的杯子喝了口水。
阮安文先看了一眼唐晓晨,然后说:“没说什么,就是谈谈我们几个玩得好的同学,然后正好谈到了你,说你当初是所有人的女神,大家都围着你转。”
童燕燕放下杯子,悠悠地说:“我哪是什么女神,以前不是,现在更不是。”
见气氛不对,唐晓晨看了看门外:“那几个怎么还没到?”
正说着,另外几个同学一起走了进来。
大家热闹地寒暄了一番,便入座开席。
唐晓晨是这次聚会绝对的主角,同学们都围着他说话,童燕燕偶尔插几句,但总体上话很少。
快要结束时,阮安文对唐晓晨说:“我们几个白天都要上班,也不能陪你,等到了休息天我们几个陪你到公园逛逛。”
唐晓晨说:“我知道你们上班都很忙,休息天你们就好好休息,不用陪我。我准备明天自己逛逛。”
“一个人逛多没意思。”阮安文很关心这个同桌,“我上次有个加班还没补休,干脆我明天补休一天,陪你一起逛。”
唐晓晨刚想说不用,阮安文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扭头对童燕燕说:“对了,记得我今天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说今天晚上哪怕聚会到很迟都没关系,反正你明天休息,是吧?”
“是的……我也是调休。”童燕燕有些吞吞吐吐。
阮安文站起来说:“那正好啊,明天我们就一起陪唐晓晨逛逛,人多热闹嘛!”
童燕燕看了看唐晓晨,似乎还在犹豫着。
阮安文装作没看见,说:“好,就这么定了!”
童燕燕仍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唐晓晨一听童燕燕也陪着一起逛,心跳又是一阵快速跳动。
阮安文接着又敲定了明天逛公园的时间,定在明天下午两点钟,就在公园门口集合。
热闹的同学聚会终于结束,大家在回家的路上又聊了很久,直到一个个陆续分散回家。
唐晓晨回到家已经很晚,父母都已休息。正要上床睡觉,房间里电话铃声突然响起。他连忙跑过去拿起电话,怕铃声吵到父母。
“你好!”唐晓晨声音很小。
“唐晓晨,我是阮安文!”电话那头传来兴奋的声音。
唐晓晨奇怪阮安文这时候来电话:“这么晚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当然有事!”阮安文声音很大,“明天下午童燕燕一个人陪你逛公园,我就不去了!”
“什么情况?你明天不是调休吗?”
“我那是骗你的!我没有加班,明天也不休息。”
“骗我?”唐晓晨不解。
“你还不明白?我这是给你和你心中的女神创造单独约会的机会哪!”
唐晓晨这才反应过来。
“你这家伙,给我玩这手!你这不是让我明天难堪嘛!”
“你不谢我,还怪我给你难堪?真是枉费我一番心思。”
“就是让我难堪嘛!童燕燕明天会怎么想?她会不会认为我和你是串通好的?”
“是你想多了!明天见了面你就和她说,我向单位申请调休没批,单位有重要任务走不开。这是很充分的理由嘛!”
“你真能编!”
“那当然!为了同桌我可以两肋插刀!好了,时间不早,我明天还要上班,不多说了。你明天一定要把握机会,好好表现,我等你的好消息!”
“你真像个媒婆!好,挂了,你睡觉吧!”唐晓晨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十分感谢这个同桌。
放下电话,唐晓晨全然没有了睡意。他想象着明天单独和童燕燕逛公园的情形,反复考虑着应该和童燕燕说些什么,用什么方式说;想了半天,突然又担心万一童燕燕看到阮安文没来,不愿一个人陪他逛公园,那真的是太难堪了。
就这样,唐晓晨在床上翻来覆去,不知过了多久才迷迷糊糊睡着了。
第二天,唐晓晨一直睡到上午十点多才起床。两年多没睡懒觉,反而不太喜欢,起来后头昏昏沉沉的。
父母又和以前一样,只要唐晓晨当天休息,就随便他睡到几点。
唐晓晨洗漱完毕,也不感觉饿,躺在床上看电视。一直到中午十二点,才把母亲早上给他准备的饭菜热了吃下。
随着下午约定时间的临近,唐晓晨显得坐立不安,看了几页书又放下,电视也换了好几个台,都不感兴趣。
好不容易等到一点钟,他立即出发,骑上自行车赶往公园。
到了公园门口才一点二十,唐晓晨看时间还早,先买了两张门票,又到附近买了两瓶饮料,之后回到公园门口焦急等待着。
过了二十分钟,唐晓晨终于在人群中看到了童燕燕。她也骑着自行车,穿了一身休闲套装,看上去十分端庄。
唐晓晨向童燕燕挥了挥手,童燕燕停好车走了过来。
“你来得挺早啊!”童燕燕捋了一下头发,今天天气不错,她骑车过来感觉有些热。
“你来得也挺早。”唐晓晨说着,递给童燕燕一瓶饮料。
童燕燕接过饮料:“阮安文还没到?他闹着要陪你逛公园,自己倒是最后一个到。”
“阮安文不过来了。”
“他不来了?为什么?”童燕燕惊讶地看了唐晓晨一眼,随即又摆弄着手中的饮料瓶。
“他上午打电话给我,说是单位有事,领导没有批准他今天调休。”唐晓晨照着阮安文意思说。
“哦……”童燕燕继续低头摆弄手中的饮料瓶。
“那我们就进去吧?”唐晓晨试着提出了邀请,并紧张地等待童燕燕的答复。
童燕燕犹豫了一下,打开饮料喝了一口,随即盖上瓶盖:“好,那就陪你逛逛。”
唐晓晨长舒了一口气,满脸兴奋地和童燕燕朝公园大门走去。
俩人并肩在公园的小路上走着,一路上暂时谁都没有说话。
唐晓晨觉得有些尴尬,昨天夜里想了半天的话,现在似乎难以开口。
倒是童燕燕先开了口:“你当兵两年多了,感觉家乡有什么变化?”
唐晓晨把心定了定,顺着童燕燕的话题聊了开来。
“我觉得没什么变化。就说这公园,大学时我们几个也在这里聚过几次,现在看看还和以前一样。”
“公园的布景没什么变化,不过现在再来逛逛,和大学时的感觉还是不一样。”童燕燕若有所思地说。
“这倒也是。上大学时大家说聚就聚,那时候逛公园,说笑打闹,无忧无虑。现在走上社会了,各有各的忙,想聚在一起逛公园都不容易。所以,还要感谢你能来陪我一起逛逛。”
童燕燕微微笑了一下:“你难得回来探亲一次,作为老同学,这是应该的。”
唐晓晨这时最不想听到的,就是童燕燕以老同学的身份说话。他鼓起勇气,开始将话题往他预先设想好的方面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