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湛芳被沈历背着,她其实根本没晕,只不过因为担心伪装值下降,还有想知道沈历到底要带她去哪,去干什么。
沈历似乎是早有目的地,背着她来到了之前她们走进窑村的那条泥土路。
泥土路上,停着一辆车,却不是她们来时的那辆。
沈历将她背上车。车上早已坐着一个人了,赫然是摄像大哥邹鸣。
“这是目标?”邹鸣问道。
“不是,”沈历一边说着,一边将康湛芳放在后座,康湛芳仍在装晕,“一个意料之外的变数。”
“怎么处理?”邹鸣眼中闪过一抹凶色,他似乎并不在意发生了什么。
“罪不至死,带去审判吧。”沈历说道,“该拍下来的你都拍下来吗?”
“放心,该做的准备我都做好了。”
“那继续去下一家,”沈历吩咐道。
“行,”邹鸣提起摄像机,“那你呢?”
“我在车上看着她,”沈历瞥了眼康湛芳,“我让柳雪‘忘记‘我了。”
邹鸣点点了头,随后便下了车。
车内安静了一会儿,又响起了沈历的声音:“睁眼吧,我知道你在装晕。”
康湛芳睁开了眼睛:“为什么带我来这。”
“人多眼杂的,这儿方便说话,”沈历熟练的点起一根烟,深吸了一口,“而且你不是好奇英雄吗?”
“你就是英雄?”康湛芳问道,朝沈历伸手,沈历疑惑地看着她,“烟。”
沈历从口袋掏出烟盒和火机,递给了康湛芳,康湛芳也点燃了一根烟。
“可以说我是,也可以说不是。”沈历说道。
“你这回答跟放屁一样。”康湛芳吐槽道,她之前收手也有一部分原因是:沈历并未下死手,只是想控制住他。
“你觉得英雄是什么?”沈历反问道。
这个问题让康湛芳皱起了眉,抽了口烟后,回答才跟着烟雾一起出来:“拥有超出普通人的能力,去帮助普通人。”
沈历没有表态,康湛芳便继续说道:“拯救他人?”
“你的想法和我以前差不多。”沈历评价道。
康湛芳不耐烦的说道:“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沈历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话锋一转:“你想成为英雄吗?”
“想过,”康湛芳诚实的说道,“但是我清楚,我并没有这个能力。”
“那要不要加入我?”沈历将烟头碾进烟灰缸中。
“加入你有什么好处?”康湛芳吞云吐雾。
“加入我,你也可以成为英雄。”沈历平淡的说道
“不,我并不想成为英雄,”康湛芳也抽完了烟,这根烟劲不大,回味也不够醇厚,不是她喜欢的类型,“我能尽我所能的帮助别人就够了,英雄这个名字分量太重。”
“而且,你说的英雄如果是看到王军这样的人,却不惩罚他,那我没兴趣。”康湛芳言毕,将烟头丢出车窗外,寒风吹灭了烟头上最后一丝火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起了雪,渐渐将烟头掩盖进泥土里。
“惩罚他,并不是现在。”沈历说道。
“你早就知情对吧,”康湛芳忍着心中的怒火,“你知道那个女人怎么过的吧?”
“现在,并不是惩罚他的时候!”沈历的语气中也带着一丝愤怒,“难道现在把他杀了?事情就会好起来吗?”
他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情绪平缓下来:“我们并不是法官,没有给别人定罪的权力。”
“况且如果你真的把他打死,那和动私刑没有分别。”
康湛芳点点头:“那你打算怎么做?”
“等,”沈历告诉她,“等今天过后,你就知道了。”
“好。”
车窗外传来呼啸的风声,康湛芳又问道:“难道不能把那个女人先救出来吗?”
“不行,”沈历说道:“这样可能王军就得不到惩罚了。”
“希望王军真的可以受到你所说的惩罚,”康湛芳顿了顿,“不然,就算你是英雄,我也会报复你的。”
“你似乎也不是普通人?”沈历问道。
“我是一个侠客,”康湛芳回答道,“一个嫉恶如仇的侠客。”
“哈,”沈历不禁笑了一下,并未纠结康湛芳的身份。
从康绽芳的表现来看,她对王军所作所为的愤怒是做不了假的,这也是沈历想拉她入伙的原因,即使他们有些观念不合。
就算康湛芳是带着目的来的,沈历相信,这个目的也不是什么坏的目的。
“真不考虑加入我?”沈历不死心的又问道。
“你遮遮掩掩的连自己身份都不说,谁要加入你。”康湛芳说道,但她已经猜出沈历的身份了。
“你不也是一样吗?”沈历回怼道,“‘女侠客‘?”
“那你呢?”康湛芳笑道,“‘英雄‘之一?”
谁也没有说英雄只有一位,从沈历的言语中可以知道,沈历所在的是一个组织。
沈历对自己的身份被拆穿并没有什么意外的,有些信息本就是他故意透露给康湛芳的,他正色道:“我确实是‘英雄‘之一,但你如果不加入我,你会被围剿的。”
“为什么?”
“有能力却不做英雄的人,”沈历停顿了会儿,似乎在考虑用什么形容词,“会被一些‘自大‘的英雄们围剿的。这也是我邀请你的原因。”
“我知道了,谢谢,”康湛芳说道,“我不怕。”
沈历的这些话又给她透露了一个关键信息,“英雄”也不是特别团结的,很有可能分成了两派,一派是类似沈历这种,另一派则是比较激进的那种。
“行,我也不多劝你了,”沈历说道,该告诉康湛芳的都已经告诉她了,“回s市之后小心一点。”
意味着激进的“英雄”会从她回s市之后来开始追杀她吗?康湛芳想道,接着回了他一句:“谢谢,不用担心我。”
“那你现在拿着烟灰缸对我脑壳来一下,”沈历说道,“不然我不好交代。”
“这可是你说的。”康湛芳并不客气,在沈历一手刀劈在她脖子上的时候,她就记下了这个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