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毁灭世界吧。”
如果是其他人听到老者这么说,指不定以为老者是哪家精神病院跑出来的病患。
但康湛芳没有这么认为,原因无他——一旁的沈历点了点头。
或者,沈历和老者都是精神病。
康湛芳适时的提出疑问来获得更多的信息:“毁灭世界?”
老者疑惑的一瞬,但随即又了然于胸,知道是沈历的原因:“瞧我这记性。”
沈历点点头,朝康湛芳说道:“对。”
“我们是英雄。”
“更该毁掉这个脏透的世界。”
康湛芳无语的看着沈历,就如同看一个正处在青春期的中二症晚期患者一样,但她没什么意见。
这个世界无论毁不毁灭,都与她无关。
更重要的是——沈历为什么需要她。
“那为什么需要我?”康湛芳问道,并状似无意的打量起自己所在的房间。
出口位置处在沈历身后,那有一扇门。
“因为你很强大,”沈历没有吝啬对康湛芳的夸奖,“有些事也不好我们出面。”
“有什么好处?”康湛芳问道,沈历该不会认为他们的交情能让自己帮他毁灭世界吧?
沈历凑近她的耳边,悄声说了一个名字。
老者好奇的看着他们,并没有听到那个名字,但康湛芳眼神中本有的戒备和怀疑消散于无。
即使康湛芳没有说什么,老者也知道,她同意了。
“带她去吧,去参加宴会。”老者下了逐客令。
沈历恭敬的点点头,然后拉着康湛芳走出了房间。
走出房间之后,康湛芳才看到,房间外的通道上摆满了“遗忘”。
沈历出了房间之后,恭敬的态度便消失了,又回到了玩世不恭的状态中,看着康湛芳眼中的惊讶,挑逗道:“要不要我送你一个?”
“?”康湛芳立刻答应,“那我要两个!”
帮聂生也薅一个。
沈历在她耳边说出那个名字后,她就已经对沈历没那么大敌意了。
那个名字…潜藏在她的内心深处,她只和自己的队友提起过,不可能和沈历这个“敌人”提起。
排除掉读心术这种恩赐,那就只有可能是她自己告诉沈历的。
能告诉沈历,肯定是那个时刻的她信任沈历了。
但是…那个时刻的她并不是这个时刻的她。
沈历笑着答应道:“行。”
接着,康湛芳眼前的画面又一变,她现在处在一个圆桌旁。
同时,她也暗自心惊,沈历的恩赐到底是什么?
康湛芳才不相信沈历的恩赐只是幻觉而已,沈历给自己的恩赐套了两层伪装。
第一层是操控影子,第二层是幻觉。
还未等她细想,一个声音便打断了她的思绪。
“康湛芳?”
她循着声音的来源看过去——是聂生。
聂生看起来十分惊喜,朝康湛芳靠了过来。
“你也来这了?还好你没事”聂生还没说完,便被康湛芳打断道。
“你记得任务吗?”康湛芳问道,她怀疑眼前的聂生,并不是真正的聂生。
聂生没有慌乱,悄声说道:“彼岸。”
看上去牛头不对马嘴,实际上回答出彼岸,就证明聂生是真实的。
康湛芳这才放松下来,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加上她和聂生,一共九个人,围坐在圆桌旁,每个人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康湛芳的对面有一个空位,应该是聂生的。
沈历不在这个地方,也有可能是隐藏起来了。康湛芳暗自想道,决定不动声色。
“你怎么在这?”康湛芳朝聂生悄声问道。
聂生苦笑道:“这可就说来话长了”
————
聂生说完后,李小小便发动了恩赐,即使是在恩赐被压制的情况下,她也可以暂时的躲入别人的眼睛里。
这是她一直瞒着的,不知道聂生是怎么看出来的。
李小小并不傻,看见噩梦与许康互换了位置就明白了,这些是噩梦搞的鬼。
一道流光闪进了聂生的眼睛中,李小小刚进去,疯狂就如同瘟疫一般侵蚀着她的神经,她赶紧用仅剩的力量抵挡住——但这样她无法坚持太久。
接着,她听到了聂生用心灵沟通和她说:“帮我把锁链松一松。”
锁链?哪来的锁链?李小小一边抵御着疯狂的侵蚀,一边分出神寻找聂生所说的锁链。
下一瞬,她就感受到了——无数根血红色的锁链,紧紧束缚着“某样东西”。
可是之前她寄宿在聂生眼睛中时,并没有感受到有锁链。
尽管“某样东西”她无法感受到是什么,但李小小有种预感,如果没有这些锁链,那“某样东西”会比噩梦要恐怖千百倍。
不过事已至此,她抱着“松一下应该没事吧?”“就一会儿。”的想法,将一根锁链拉扯出来。
李小小的意识陷入了一片黑暗。
聂生看着无动于衷的噩梦,噩梦的表情没有变化,但眼神中似乎在翘首以盼——这说明他对自己的实力有着足够的自信。
噩梦看着李小小进入了聂生的眼睛中,他并未阻止,因为他并不认为聂生能翻出什么花来。
因为恩赐是一种赐予。
既然可以赐予,那自然可以压制,甚至回收。
噩梦看见聂生的瞳孔变得血红,脸上的神情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接着他看见聂生打了个响指
随着响指声响起,死亡侵蚀了他。
那种感觉很奇幻,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被一瞬间抽走,速度快到他甚至没有用出任何一种恩赐。
噩梦死了。
如果李小小清醒着,她还会看见,随着聂生打了个响指,噩梦倒下了,范杭胸口流出来的血液如同有生命一般倒流了回去,许康扭曲的手也慢慢恢复成了原样。
但没有人看到。
李小小陷入了昏迷,范杭因为刺入了心脏已经死亡,许康已经疼晕了过去。
聂生则在打完响指之后,也晕了过去。
在聂生的身体倒地之前,被诡异的暂停了。
一切都被暂停了。
聂生的身体像一个可笑的玩偶一般被暂停在了空中。
接着,时间开始倒带。
范杭的血又流了出来,许康的手仍然扭曲,噩梦的身子又恢复到了站立状态,李小小也退出了聂生的眼睛。
范杭没有被刺,许康站在噩梦面前,噩梦和蔼的看着他们,李小小则躲在最后,聂生在默默打量着噩梦。
一个密不透风的房间里,许康先闭上了眼睛,接着是聂生,李小小,最后一个是范杭。
“这样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