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森林显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所以聂生决定在森林外围绕一圈,看能不能找到康湛芳。
聂生沿着森林外围的路走着,因为环境昏暗,他不敢距离森林太远,一直保持着能看到森林的距离。
走了没有多久,就碰见了一个人。
是个女人,但显然不是康湛芳,因为不是红色的长发。
应该是那位惊呼的女士。
在聂生看见惊呼女士的同时,惊呼女士也看见了他,并朝他招了招手。
聂生走到惊呼女士旁:“好巧。”
惊呼女士点点头:“你是新人吧。”
聂生点点头,在圆桌上他问的问题早已暴露了他是新人的事实,现在隐瞒没有意义,反而容易被误会成欺骗。
但他不会傻傻的等着别人来套他的话:“你是哪个组织的?”
“自由联盟。”惊呼女士没有隐瞒。
“我是英雄组织的,”聂生尝试结盟,“我们一起行动吧。”
因为自由联盟也有两个人,他们都处于一个没找到同伴的状态,结伴同行显然更安全。
并且沈历的话暗示了乌托邦和神谕者的强大。
惊呼女士点点头,同意了他的提案。
“你不是新人吧?现在我们该去哪?”安全是一个原因,套信息则是更重要的原因。
聂策曾教过他,想要快速从别人口中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就努力让别人觉得和你是一伙的。
惊呼女士话不多:“进森林,找东西。”
“森林中会有危险吗?”聂生问道,“森林这么大,怎么找到自己需要的东西?”
“有,”惊呼女士仍是一副淡漠的样子,“路标。”
没过多久,聂生就发现了惊呼女士口中的“路标”。
他们进入森林有一段时间了,森林中杂草丛生,树木也高的吓人,枝叶茂盛,遮天蔽日。
聂生在进入宴会前,手机就没没收了,所以没有什么照明道具。
惊呼女士也一样,但从她的行动来看,她的夜视能力也不差。
路标之所以被称作路标,大概是因为它发着光。
在黑暗的森林中,没什么比光亮更称的上路标的了。
它像是一种蜗牛,但和蜗牛不同的是——他的壳上长了额外的肢体,发着幽幽的光亮。
“这是路标,”惊呼女士解释道,“拿着它,它会带你去属于你的东西那儿。”
见惊呼女士的意思是将路标让给他,聂生问道:“那你呢?”
不是关心,而是带着一种质问。
聂生并不相信,处在这种竞争关系下,人能有什么好心。
惊呼女士摇摇头:“既然说好了是合作关系,那在我找到队友前,我们不能分开。”
或许是自身战斗力不够高,抑或是其他原因,惊呼女士愿意跟着聂生去找他需要的东西。
聂生半信半疑的蹲下身来,观察起“路标”来。
属于蜗牛的那两个眼睛在不停的晃动,似乎在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而壳上的肢体从内发出光亮,照亮了周围的环境。
聂生伸出手,打算将路标放在手上。
就在这一刻,异变陡生!
路标的身体突然变大,如同将气球充满气一般,变的有汽车那么大。
而壳上的肢体开始分裂成两根四根六根,不再如同之前那般僵硬,而是变得柔软起来,像触须一般,朝聂生缠绕过来。
一切发生在瞬息之间,聂生并不意外,他知道惊呼女士没安什么好心,所以他只是做了一个触碰的假动作,可是这样仍然触发了路标。
但好在他明白可能有危险,便早早发动了能力,险之又险的避开了路标的攻击,并掏出【无限左轮】,“砰砰”朝惊呼女士所在的位置连射两枪。
可惊呼女士早已不在原地,或许在聂生准备触碰路标时便躲在暗处了。
聂生调转枪头,朝着路标射出子弹。
由于他并未刻意瞄准,大多数子弹射在路标的躯壳上,被直接弹开,除了留下一个个浅浅的弹坑外并未造成什么实际伤害。
有一颗子弹射入了路标的体内,但用处不大,就像射入粘土中一样。
路标的身体变大后,给聂生造成的伤害更多是精神上的。
俗话来说,就是掉san。
路标的身体如同一辆车巨大,得益于它身上发光的肢体,聂生能清晰地看到路标的身体组织,甚至能看到路标爬过草地留下的粘液。
一个巨大的蜗牛对于一个恶心软体动物的人来说,真的很掉san。
聂生甚至可以想象到路标身体那种黏糊滑腻的触感,他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当下立断,他决定逃跑。
蜗牛是可以再生的,打进路标体内那颗子弹造成的伤口,已经肉眼可见的开始蠕动了起来。
聂生打不过,就算打得过他也不想打,他正要跳离路标的攻击范围时,一阵无法抵挡的眩晕袭来。
惊呼女士很愉悦。
她不像表面上看上去那么话少,相反,她内心活动很丰富。
比如在听到祭典时适时的发出惊呼,会给其他人心中留下一个“没见过世面”,或者“这女人不善于隐藏情绪”的印象。
遇到这个青年时,她就把他当作了诱饵。
现以话少营造出一种不善交际的错觉,能让她嘴中的信息真实度大幅度提升。
没错,她所需要的东西便是“路标”。
但她的恩赐需要提前做准备,而且比起战斗,控制才是她的拿手好戏。
所以,只能让这个青年来当她的垫脚石了。
她不认为青年会放弃路标,毕竟,没有什么比黑暗中的光亮更令人需要的了。
在青年靠近路标时,她就已经跑到了不远处的灌木丛中,从口袋内掏出一个破旧的布娃娃,和一个玩具木槌,布娃娃对准青年,然后用木槌狠狠的敲在布娃娃的脑袋上。
接着,透过树木的间隙,她看到青年不出意外的怔住一瞬,路标的肢体触须已经朝他席卷而来。
这一瞬间足够路标的触须缠绕住青年,她的位置看不见青年的表情,但想必很不甘心吧。
惊呼女士露出了一个愉悦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