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康湛芳的感知中,时间如同一条无限蔓延的线。
康湛芳的能力可以让她暂时将这条线斩断。
这便是她的能力——时间停止。
时间具有连续性和自我修复性,因此时间停止不会持续太久。
小男孩脸上还带着那一副轻蔑的表情,眼睛眯了起来,嘴巴咧着,但未说完的话他在再也说不出来了。
一切都像被按下暂停键的视频。
只有康湛芳属于时间的例外,就像时间略过了她。
康湛芳朝他挥出一拳。
爆裂!
小男孩的脑袋裂成了一块块碎块,散落在地上,像一块被打碎的西瓜。
时间开始无法阻止的继续流动。
小男孩身旁的黑色巨镰在一瞬间瓦解,重新回到他的影子之中。
他的大脑像是被碾成碎末,脑袋如同被吹炸的气球一般,散落在周围的草地上。
失去脑袋的身子软塌塌的跌在了地上,再也无法起来。
康湛芳也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量,捂着小腹,瘫倒在了地上,大口喘息着。
从储物空间又拿出一针【ea—1型药剂】给自己打了进去,又掏出酒精和针线将自己小腹的伤口缝合好,再拿绷带缠了几圈。
强忍着不适感,康湛芳慢慢走回了聂生的身边。
聂生显然已经好很多了,惊讶又着急的看着她:“你怎么伤成这样?”
康湛芳的左脸有一块巨大的肌肉组织,能看到里边的面部神经和肌肉组织。
小腹部有一条狰狞的伤痕,已经被缝合起来了,但仍能让人想象出伤痕的惨烈。
康湛芳气若游丝:“我回来了。”
她将一个东西放在了聂生手中,然后控制不住的晕了过去。
聂生看着自己手中的东西——是漆黑之种,不过那株小幼苗长的更茂盛了。
不知过去了多久,康湛芳幽幽转醒,五脏六腑如同被碎裂一般难受,她将垫在自己身体下的衣服拿了起来。
衣服比较软,而且不扎人。
聂生看她坐起身来,笑着问她:“醒了啊?”
康湛芳揉了揉太阳穴,轻轻嗯了一声。
一只拳头伸到她的面前,然后慢慢展开,里边是一块巧克力。
“吃吧。”
康湛芳抬眼望向聂生,将巧克力的包装剥开,塞进了自己嘴里。
聂生的肚子也在这时发出了不合时宜的咕噜声。
他尴尬的摸了摸脑袋,还想挣扎解释一番:“我吃算了”
聂生还是坦诚道:“我也饿。”
康湛芳扑哧一笑,笑容扯动了伤口的面部神经,又令她平复了嘴角。
聂生也笑了起来。
她从储物空间中掏出几块压缩饼干,丢给了聂生。
聂生撕开包装袋,狼吞虎咽的吃完了。
“你怎么杀死他的?”饥饿感慢慢消退了下去,聂生问道。
由于他右脚失去了脚掌,所以他并没有前去察看,但以小男孩这么久都没有来追杀他们来看,大概率是被康湛芳弄死了。
“侥幸罢了。”康湛芳并不觉得是因为自身的实力强大。
其一:小男孩的阶位绝对比康湛芳要高,或许是二层的岛民。强行降临至这个世界必然会被削弱,这是铁则。
削弱的除了能力,或许还有禁止使用道具——小男孩可是一个道具都没有使用。
其二,小男孩的实力被漆黑之种削弱了,康湛芳与聂生之前商量的对策就是聂生在他身后贴上漆黑之种,然后迅速逃离战场,康湛芳作为主力,这得益于一个道具。
【在你背后贴了纸条】
种类:特殊道具
评级:d
效果:本道具是一张纸条,可将任何不超过一克重的物体附带在纸条上,纸条贴上后具有强制性,被贴者在三十分钟内无法察觉到该纸条。
介绍:你上学时也喜欢在别人身后贴纸条吗?
但即使是这样,小男孩最后仍旧可以使用两把黑色巨镰。
其三,小男孩从始至终都是用一种猫捉老鼠般的玩乐心态和康湛芳战斗的,并没有用出自身完整的实力,小男孩渴望的是一点点将康湛芳凌迟而死,还有轻敌的原因在。
这才让康湛芳有击杀他的机会。
不然的话,康湛芳根本没有近身的机会。
“对了!”康湛芳像是想起了什么,“走吧,姐带你去开箱!”
“开箱?”聂生疑惑的问道,随后就被康湛芳拉了起来,一瘸一拐的朝小男孩尸体走去。
“杀死岛民的话,他的尸体变成魂冢,”康湛芳解释道,“可以获得他生前的能力,道具,或是彼岸币。”
聂生在这一刻思绪万千:这证明康湛芳以前也杀过岛民,康湛芳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好人,只不过他不在乎。
康湛芳是除了哥哥外,唯一一个无条件对他好的人。
二人互相搀扶着,来到了小男孩的尸体旁。
小男孩的身体失去了头,孤零零的躺在地上,他的尸体上开着一朵妖艳的彼岸花。
康湛芳指着彼岸花:“这就是宝箱,俗称魂冢。”
聂生推拖道:“我都没做什么真正杀死他的是你再怎么样也不该由我来开”
康湛芳:“我脸黑。”
【定格的瞬间】和【在你背后贴个纸条】都是在魂冢中开出来的。
聂生想了想,自己的运气还行,便不再推脱。
“怎么开?”
“将花拔出来就行。”
聂生伸手将尸体上的彼岸花拔了出来,奇怪的是手上并没有握住实体的感觉,也没有阻力。
彼岸花被拔出后,变成粒粒光点消散在空气中。
聂生的手中多出了一样东西——一个遍体通黑,闪着寒光的十字架。
“看上去开了个宝贝,”康湛芳笑着说道,“价值不菲应该。”
聂生摇摇头,不由分说地将十字架塞到了康湛芳手中。
康湛芳还想还回去,但看见聂生坚定的眼神,终究还是没说什么,将十字架收回了自己的储物空间中。
“走吧,先出去再说。”聂生说道,他们两伤的伤,残的残,在这呆着万一遇上了敌人,后果不堪设想。
“等等。”康湛芳蹲下身,将路标的触手割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