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灰心,弟妹,哪怕是这样什么都没有净身出户,我也愿意分出来,不瞒你说,上次你们分出来我就想跟着一起出来了,现在这样,我才觉得这日子有盼头呢,咱们有手有脚,饿不死。”
白大嫂开怀笑道,由衷说道。
柳疏桐切肉,白大嫂烧火,很快厨房弥漫着肉香。
“三弟妹,怎么都搁进去了,留点明天给麦兜吃啊。”
白大嫂看到柳疏桐把一大块肉都放进了锅里,不由心疼。
“没事的,大嫂,麦兜吃我还会买的,今天咱们就一次吃个够。”
柳疏桐将肉煸炒了一下,放了一点酱油,加水,然后把切好的土豆,茄子,豆角都放了进去,等锅开后,在周围贴上玉米饼子,一锅出最方便了。
另一个锅正咕嘟咕嘟的熬着粥,小小的厨房,满满的烟火气。
“大嫂,我来烧,你去叫大哥和孩子们过来吃饭吧。”
白大嫂点点头,自己家什么都还没有,这一顿只能在三弟这里吃了。
今晚人多,炕上坐不下,而且柳疏桐也不喜欢大家都在炕上吃饭。
于是把饭菜都放到了大桌子上面,白大哥下午的时候,找了几块木头做了好几个板凳,正好拿来坐着吃饭。
“来来,孩子们都坐好,要开饭了。”
柳疏桐给四个孩子每人盛了一碗粥。
“三婶这是什么菜,好香啊。”
妞妞深深闻了一口,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这个是大烩菜,可好吃了,快尝尝。”
说完,她给几个孩子每人都舀了一大勺。
“还有肉,怪不得这么香。”
“没有肉的话,我娘做的也很香。”
麦兜一副傲娇的态度,他娘是天下第一好,做什么都香。
白鹿鸣笑了下,表示认同。
“弟妹啊,这不过年不过节的,咋还做了这么多肉啊。”
白大哥不由感叹,自己是多久没有吃过肉了。
大家都说,老白家最富,有个当军官的儿子,每月往家寄钱,家里还个个都是壮劳力。
可是实际情况呢,家里的伙食连村里最差的人家都比不上,过年的时候才能吃到两块肉,自己舍不得吃,都给了孩子们。
“他爹,吃吧。”
白大嫂看到男人不动筷,把自己碗里的肉夹给了他。
“大哥大嫂,赶紧吃,一会凉了就不好吃了,今天不知道你们要来,不然我就多买一点肉了。”
柳疏桐笑着说道。
“这就不少了,弟妹,看看,这碗里都是肉。”
白大哥吃着玉米饼子,就着满是肉的菜,心里五味俱全。
而孩子们则兴奋极了,三婶烧的肉实在是太香了,连这玉米和茄子豆角都染了肉味,玉米饼子酥脆可口,吃的停不下来。
四个大人四个孩子,将一大盆烩菜,一筐玉米饼子和一大盆粥,吃的干干净净。
看着这么干净的碗,白大嫂觉得不好意思起来,怕三弟和三弟妹会多想,自己这几个孩子,从来也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他们大人倒是能克制,可是孩子们克制不住啊。
“看来今天的饭菜大家很满意,都吃饱了吗?”柳疏桐问道。
“吃饱了,三婶我从来没有吃的这么饱过,实在是太好吃了。”
几个孩子拍拍肚子,满足说道。
“你们喜欢就好,下次三婶还帮你们做,好不好?”
看这几个孩子笑开心,柳疏桐也很高兴。
“时间不早了,三弟三弟妹,我们就先回去了。你们也早点歇着吧。”
白大嫂把碗筷收拾了一下,边拿到厨房边说。
“大嫂,我来洗碗就行,你们回去吧。”
柳疏桐赶紧把盆端过来。
“没事儿,就这几个碗,我来洗。”
白大嫂直接把碗筷端到了厨房,洗完碗后,夫妻俩就带着三个孩子回去了。
柳疏桐给麦兜清洗完后,把他放在炕上,轻轻拍了拍他,麦兜很快就睡着了。
“白鹿鸣,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柳疏桐突然想起他腿的事来,按照灵泉的使用说明,再过一段时间,白鹿鸣直接就会恢复,可以正常行走了。
可是在这之前,她必须得铺垫一下,不然这简直太让人震撼了。
“什么事?”
“就是关于你的腿,我看了一些医书,我觉得针灸会对你腿的穴位有帮助,说不定可以帮你重新站起来。
我也和村里的李大夫学了学,他也说,针灸能够刺激腿上的反射神经,所以,以后我每天帮你针灸一次好吗?”
没办法,柳疏桐只能硬着头皮瞎编,总得做好铺垫呐。
“为什么要这么做?”
白鹿鸣声音低沉,她终究是在意自己双腿残疾的吧。
“我就是想帮你啊,麦兜还这么小,你应该赶快好起来,才可以好好照顾他呀。”
柳疏桐随便找了个理由,知道他最在意的就是麦兜,所以她就把麦兜搬了出来。
原来,她想帮自己治疗,是因为麦兜?他还以为是她自己嫌弃他。
没想到连这个原因都不是,只是为了麦兜。
她,一点都不在意自己吧!
不知道为什么,白鹿鸣想到这里,心里一阵不舒服。
“我不需要治疗,你也不用费心,睡吧。”
他就转动轮椅走了出去,留下柳疏桐一个人愣在原地。
他这是,生气了?不是吧?自己明明好心好意,他为什么生气啊?这个人也太难懂了吧?
柳疏桐觉得自己的心意被人误解,也很生气。
所以她洗漱完就回到了隔壁房间,边做衣服。边骂白鹿鸣,什么人啊!
自高自大又自负,自己默默为他做了这么多,他一点都不领情。
靠!要不是自己有任务,要拯救他,她才不会管他呢。
她现在也生气了,很生气!
白鹿鸣转动轮椅进来时,发现柳疏桐没有在屋里。
他四处看了看,才发觉她应该在隔壁的那个房间。
他很想过去看看她,可是一想到刚刚发生的事,就犹豫起来。
自己静静坐了一会儿,他还是出去了。
在隔壁那间屋的窗檐下,他坐了很久,还是没有去敲门,敲了门之后,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