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疏桐觉得很奇怪,这不是很正常的关系吗?
“她,她……”
白鹿鸣半天也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他第一次觉得自己词穷了,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位陈姑娘喜欢你,是不是?”难得看到白鹿鸣窘迫的样子,柳疏桐就大概明白怎么回事了。
她再一次感叹这白鹿鸣的魅力还挺大,前有冯易遥刘春燕,后有这个什么陈姑娘。
白鹿鸣没有说话,等于是默认了。
不过柳疏桐倒是很奇怪,指导员的女儿,又在部队文工团工作,按理来说和白鹿鸣很是相配。
“那你喜欢她吗?”
柳疏桐问道。
“不喜欢,一点都不喜欢。”白鹿鸣赶紧回答,生怕柳疏桐会生气。
“哦,那就是她单相思了,既然你不喜欢他,那我也没有什么可生气的。”
柳疏桐大度的笑笑,看到她笑了,白鹿鸣的心放松了一些。
“那咱们接下来是直接去你家吗?”
“不行,我得要去看我外婆。”
说到外婆,柳疏桐神色有些哀伤。
第二天一早,柳疏桐顺着记忆来到了外婆家,看着这个饱经沧桑的房子,她心里情绪翻涌。
轻轻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谁呀?”
听到这个声音,柳疏桐觉得心里难过极了,以前的那些事,就好像自己亲身经历的一样,“外婆,是我。”
听到门外的声音,郑老太太一愣,怎么好像听到了女儿的声音?是自己出现错觉了吗?
她站起身,步履蹒跚的走到门口,打开门。
看到眼前满头银发又沧桑消瘦的老太太,柳疏桐心里压抑的感情再也忍不住了,“外婆,是我,我是疏桐啊。”
此刻柳疏桐分不清是原主的感情还是自己的感情,或者自己早就和原主合二为一了,看到外婆,她实在忍不住了。
“死丫头,你,你还知道回来。”
郑老太太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幕,这是她的小疏桐吗?她都十年没有见过她了。
“外婆,我好想您。”
柳疏桐抱着外婆大哭,诉说着这些年的心酸。
母亲在的时候,自己家还经常和外婆家走动,外婆从小就很喜欢自己,她只有母亲一个女儿,对这个唯一的外孙女自是喜爱非常。
外婆是经济大学的教授,外公家世代经商,柳志铭的工作还是外公外婆给解决的,没办法,当初母亲不顾大家反对,死活要嫁给柳志铭。
外公外婆只得妥协,为了不让女儿吃苦,只能解决柳志铭的工作问题。
可是后来外公出事,柳志铭立刻离外婆家远远的,柳疏桐的母亲受不了折磨,后面也去世了。
可怜外婆一时间失去了丈夫和女儿,痛不欲生,本想随他们一起去,可是却放不下十岁的外孙女。
她想把柳疏桐接到自己身边,可是柳志铭怕自己的前途受到连累,死活不同意,并且不停给柳疏桐洗脑,她母亲就是受到了外公外婆的连累才去世的。
毕竟,那场运动,很多人都受到了牵连。
慢慢的,柳疏桐就相信了父亲的话,对外婆开始疏远起来。
殊不知,这个世上,外婆才是真心对她好的,柳志铭,那是一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什么血缘亲情,在他眼里还没有前途重要。
外婆为了自己,一个人守在这里十年,柳疏桐想到这里,更加悲痛。
郑老太太心里也是酸楚,“好孩子,别哭了,先进来。”
柳疏桐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拉着白鹿鸣和麦兜,“外婆,这是我丈夫,白鹿鸣,这是我的孩子,麦兜。麦兜,叫太婆。”
麦兜乖乖叫了一声“太婆。”
白鹿鸣也恭敬的叫了声“外婆。”
郑老太太看到麦兜震惊了下,这个孩子看起来五六岁了,疏桐说这是她的孩子,那她15岁就生孩子了吗?
看到外婆震惊的神色,柳疏桐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外婆,先进去,我再和您解释。”
一家三口进了院子,这是一栋三层的小洋楼,院子里古朴安静,左边有一个躺椅,屋里几乎没有什么摆设,几张椅子,一个桌子。
“是不是觉得变了很多?”
看到柳疏桐震惊的目光,郑老太太问道。
柳疏桐点点头,以前这里装修的很好,沙发,吊顶,水晶灯,各种家具都有,可是现在却空空荡荡的,联想到那些事,她也能够理解。
“这房子几年前就还给了我,我本想直接捐了,可是又怕你哪天回来,家都没了。”
郑老太太平静说道。
柳疏桐却因为这句话瞬间泪流满面,白鹿鸣拍拍她的肩膀,几个人在椅子上坐下来。
“外婆,这些年都是我不好,我不听您的话,我知道错了。”
柳疏桐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不停道歉,说自己错了,她不知道外婆这么多年还在等着自己,自己因为和柳志铭赌气,这么多年对外婆不管不问,想想都恨死自己了。
“不怪你,疏桐,我知道柳志铭在你面前肯定说了很多,当初是我们看错了他,是我们的错。”
郑老太太拍拍柳疏桐的肩膀,她很睿智,知道外孙女这些年的不容易。
“鹿鸣是吗?谢谢你对疏桐的照顾。”
郑老太太看向白鹿鸣,白鹿鸣点头,“外婆您客气了,疏桐是我的妻子,照顾她是应该的。”
白鹿鸣从容不迫,说话沉稳有力量,郑老太太刚才打眼一看就知道,这是个靠得住的人,只是这个孩子?
“麦兜,这一路过来是不是饿了?太婆这里有好吃的饼干,你过来吃一点好不好?”
郑老太太这样说,白鹿鸣就明白她想说什么了,“麦兜,拿着饼干去吃吧。”
郑老太太把麦兜带到旁边的房间,麦兜乖乖的坐下吃饼干。
“你们别怪我多事,疏桐,鹿鸣,关于这个孩子……”
要是真的是疏桐生的,那她15岁就?
郑老太太握紧了手指。
“外婆,麦兜他不是我们的孩子……”
白鹿鸣把麦兜的身世说了一下,他十分理解老人家,因此,完全没有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