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搬,这是我家,凭什么要我搬出去,老柳,你把他们赶出去啊!”
赵漫宁简直不能接受这一切,昨晚还好好的在畅想,要给易遥再买一套房子作为陪嫁。
今天居然变成了这样,易遥是要嫁到梁家的,如果连这套房产都没了,那她还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嫁妆,还不是被梁家看不起。
所以,就算是为了易遥,她也不能让柳疏桐把这套房子拿走。
“如果你们执意不搬,我们马上报警,到时候是怎样,你们自己负责。”
白鹿鸣冷厉说道,他也是见识到了这两个人的真面目。
一想到疏桐小时候就是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的,他就一阵心烦,虽然自己的成长环境也不好,可是他是男孩,怎么样都不会影响到他。
疏桐呢?她还那么小,就要受到这种对待。
“疏桐,你看你事先也没有打招呼,说搬就搬,爸爸和妈妈搬去哪里呢?
能不能这样,这也快过年了,你妹妹易遥也马上回来了,咱们一家人先好好过个年,等过完年之后,我们再搬走,你看怎么样?”
柳志铭对赵漫宁使了个眼色说道,反正过完年,她就得回到她下乡的地方,自己就是不搬,她又能怎么样?
自己总归是她的亲生父亲,她还能赶自己不成,只要自己还能住在这里,他总能想办法把这套房产弄到易遥名下。
“柳志铭,事到如今,你觉得你再在这里煽情还有意思吗?
这些年,我在这个家里过的是什么日子,你心里很清楚,你有一天把我当成是你女儿吗?
拖延到年后再搬也是为了想办法把这套房产弄到冯易遥名下吧?
我很不明白,她们母女俩针对我,我都能理解,可是你呢,我的亲生父亲,我到底是做错了什么,让你这么些年一直恨我如此?”
柳疏桐咆哮道,她十指紧握,眼眶微红,为原主这么些年不值。
“你妈妈和易遥怎么对你了?她们对你不好吗?”
柳志铭皱眉,这个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好糊弄了。
当初就不应该让她下乡,都学野了,她要是不下乡,那易遥也不会因为愧疚,想要去照顾她,而去下乡了。
如果有易遥在身边,今天的事肯定不会发生,还有这个自称是她丈夫的男人,一看也不是个好东西。
“对啊,我对你不好吗?把你从10岁养到这么大,掏心掏肺的把你当成我的亲生女儿,真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
赵漫宁附和着柳志铭,仿佛她对柳疏桐真的一直很好。
“你们所谓的对我好,就是让我每天连饭都吃不饱,衣服都穿不暖吗?
你们要是还没有完全泯灭良知的话,就好好想想,这些年是怎么对我的!
柳志铭,你拍着自己的良心好好想想,你有今天这个地位,是谁在背后帮你的?你看着她们欺负我,虐待我,无动于衷,不怕遭报应吗?”
柳疏桐眼眶微红,狠狠说道。
白鹿鸣一直握着她的手,她微微摇头,示意他自己没事,接着说道,“赵漫宁,如果今天你们不搬出去,你女儿在乡下做的那些事,整个省城马上就会知道,到时候,你们看看,梁家会不会放过你们!”
“你在胡说什么?易遥在乡下做什么事了?”
赵漫宁一听到柳疏桐这样说自己的女儿,生气反驳。
“她做什么事了,你要去问你的好女儿。”
柳疏桐不在意说道。
“疏桐,易遥怎么说也是你的妹妹,想当初她去下乡,也是为了和你有个照应,她间接来说,是为你下乡的,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她,这让易遥知道了该多难过。”
柳志铭避重言轻,丝毫不提刚刚被柳疏桐质问的那些。
“为我下乡?她也配!是什么心思,她自己最清楚!”
“疏桐,你……”
柳志铭还想说什么,被白鹿鸣打断了。
“不搬是吗?那我们只能报警了。”
白鹿鸣拉着柳疏桐往外面走。
“疏桐!你一定要这么逼迫你的亲生父亲吗?”
柳志铭在后面大喊,这突然让他们搬到哪里去,而且如果单位知道了他被自己亲生女儿赶出来的事,他还怎么在单位待着。
柳疏桐什么也没说,继续往外面走去。
“搬,搬,我们搬,不要去报警。”
眼看两个人就要走出门,柳志铭不得不喊住他们,要是警察来了,可能比被赶出去还要糟糕一万倍。
“柳志铭,你说什么!你要搬?要搬你搬,我是不会搬的,这里是我家!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怕!”
赵漫宁眼里沁了毒汁一样看着柳疏桐,恨自己当初怎么没有直接弄死她。
“漫宁,听话,赶紧去收拾东西。”
柳志铭无奈说道,都怪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想办法把这套房子的产权问题弄好,现在直接被赶出去,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赵漫宁还想撒泼,可是一对上白鹿鸣的眼神,她就有点偃旗息鼓。
再加上柳疏桐刚刚说的,易遥难道真的在乡下做了什么事?还会危及到她和梁子跃的婚约?
她不敢拿女儿的婚约做赌注,只得恨恨的回房收拾东西。
“疏桐,你坐下,爸爸和你说几句话。”
柳志铭此刻又做出一副慈父的模样,招呼柳疏桐。
“你不是我爸爸,我也没有你这样的爸爸,你不配,两个小时之内搬干净,不属于你们的东西,要是带走的话,我依旧报警。”
柳疏桐干脆利落的说完这句话,看都没有看一眼柳志铭,和白鹿鸣一起离开了,再不离开的话,她怕自己滔天的恨意,忍不住会将柳志铭撕碎。
“疏桐,没事吧?”
白鹿鸣带她进了旁边的小公园,两个人坐在长椅上。
“没事,这么多年我心里的恨,总算发泄出去了。”
她靠在白鹿鸣的肩上,轻声说着这些年自己的生活。
“你说,这世上,怎么会有柳志铭这种父亲呢?”
对自己的亲生女儿,冷漠到连陌生人都不如,对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继女,宠的如珠如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