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疏桐姐,咱们的衣服这么受欢迎,肯定要多做一点。”
临近过年的这几天,大家也都在镇上逛了逛,夏春玲的那间成衣铺里面的衣服,现在大部分都是柳疏桐这里做的,简直火爆。
“你们这么努力干活,那我可要多给你们发奖金。”
柳疏桐笑笑,这几个姑娘还真是可爱。
她看了看她们做出来的衣服,虽然在赶工,可是每件衣服从裁剪到成品,几乎没有任何瑕疵,尺寸也很合适。
现在做的衣服,尺寸都是大众化的,柳疏桐准备在店铺走上正轨后,依旧接受定制。
当然主要是服务那些有特殊需求的顾客,比如过瘦或者过胖的。
衣服没什么问题,陈峰也已经过来了,柳疏桐就让他把衣服送到夏春玲那里,然后一起送到县城的店铺,准备明天的开业。
送完了衣服,柳疏桐又来到了村部。
“叔,您忙着呢?”
支书正在看报纸,闻言抬头。
“疏桐啊,来,坐。”
支书招呼柳疏桐坐下。
“有事?”
支书问道。
“是这样的,叔。”
柳疏桐点点头,坐在支书的旁边。
“我今天接了一个锅炉厂工作服的订单,他们需要夏冬两季的工作服两百套,还有县城政府部门的制服,大概也要几百套。
这样一来,再加上我两个店铺的需求量,我这几台缝纫机就不够了。
所以,我想再买五台缝纫机,这样一天的产量能达到四五十套,应该就能满足需求了。”
柳疏桐仔细算过,现在这个状态下,她可能连县城店铺的需求量都达不到,所以,必须得扩大了。
“这是好事啊,疏桐,你这才干几天,就要扩大生产了。”
支书赞许道,别说,鹿鸣这个媳妇,还真是个能做事的,以前还真没看出来。
“我这也是运气好,叔。”
柳疏桐笑笑,毕竟自己的工作间名义上是村里办的合作社,自己要做什么,肯定要和村里说一声。
“添缝纫机没问题,只是咱们那个场地,是不是不够用啊,我看你们里面的布料什么的都堆满了。”
支书点燃了烟袋问道。
“我想在厂房的西侧再加盖两间房,当做仓库,专门存放布料和做好的衣服,算是租村里的土地,和厂房一样,按期付租金,叔您看能行吗?”
柳疏桐想过,自己早晚得扩大生产,单靠现在这两百平米的工作间,完全不够。
“行倒是行,可是你加盖厂房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盖好的,你接的订单不着急吗?”
“没事的,叔,工作服的负责人和我说了,不着急,所以,我准备村里同意后,转了年我就开始盖,多找点人,几天就能完工,当然,这件事还要麻烦叔您了。”
柳疏桐诚恳说道,再怎么说,这个年代还是有些保守的,加盖厂房的事,如果她出面的话,村里恐怕会有不少闲言碎语,而村里出面就不一样了,还是盖的合作社。
“你这丫头,还真是个鬼机灵。”支书笑道。
“那,叔,您看行吗?”
柳疏桐有些担心的问道。
“那有什么不行的,本来这也是好事,给村里创收,村里不知道多高兴,再有,你这两间厂房盖的这么大,找的人也多,工钱给的也多,大家伙还赚钱,傻子才不愿意呢。”
支书磕了磕烟袋锅子,“你放心,这件事就交给我,初六我就给你找好人,初八就动工,这一开春啊,生产队的活就开始了,咱们争取正月十五之前就完工。”
柳疏桐听到支书的话,开心起来,“谢谢支书。”
这下子,她的心事可是解决了,这两间大厂房一盖好,以后她要添再多的机器都有地方了。
和支书说完后,柳疏桐离开村部,白鹿鸣正在外面等她。
“和支书说厂房的事了?”
白鹿鸣走过来,拉着她的手问道。
柳疏桐抬起眼睛惊诧的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猜的。”
“走了,回家。”
白鹿鸣接着说了一句,拉起她就往家走。
“白鹿鸣,那件事你准备怎么办?”
柳疏桐说的是白老太太知道白鹿鸣身世的事。
“爸妈说等调查完当年的事,再去白家。”
白鹿鸣把她的手放进自己的衣服口袋里。
“可我就是气不过,白鹿鸣,他们对你那么差,尤其是白老太太,她知道你不是她的孩子,就拼命的虐待压榨你,我一想到这些就恨不得撕了她。”
柳疏桐咬牙切齿的说道,能对一个小小的孩子下手,说是禽兽都不为过,她自己也是个母亲,这样做,良心不会痛吗?
“先别想这些了,踏踏实实把年过了,这可是咱们一家第一个团圆年。”
白鹿鸣温和的笑笑说道,小时候的那些事,他其实都记不得太清楚了,也可能没什么好的回忆,他下意识的忽略了。
如果自己受的那些苦难是为了拥有现在的生活,拥有她,那他觉得,那些苦难也没有什么,想到这里,他又笑了笑。
他平时极少笑,上次见他这样笑,还是他们拍结婚证照片的时候,他发自内心的高兴,笑的开心。
“白鹿鸣,你笑起来真好看。”
柳疏桐也笑了,她笑起来有两个酒窝,异常可爱。
白鹿鸣不知怎么,孩子气的伸出手指,戳了戳她脸上的小酒窝。
柳疏桐都惊呆了,这个意向冷静自持,心思缜密的男人居然有这种孩子气的时候?
“要下雪了,回家了。”
白鹿鸣解开自己的大衣,把她搂紧怀里,裹着她往回走。
过年的气氛越累越浓,不时有小孩子在路上跑来跑去的放鞭炮,看到有人过来,就故意把鞭炮往人身边扔,村里的大人也都习惯了,没人在意。
可是柳疏桐不行,她特别害怕这种。
小时候在福利院,有个孩子把鞭炮往她身上扔,直接把她的衣服都点着了,幸好园长反应及时,不然自己可能就被烧死了。
从那以后,她就特别害怕这种,可是现在有了白鹿鸣,他细心的把自己裹在他的大衣里,里面干燥又温暖,他身上还有好闻的味道,她觉得安心极了。
有个出来倒水的妇女看到他们这样,觉得奇怪,就问白鹿鸣:“我说老三,你怀里是什么啊?”
实在不能怪她们,而是村里实在没见过哪个男人这样疼媳妇的。
“嫂子,是疏桐,她怕小孩扔鞭炮。”
白鹿鸣唇角含笑解释,语气中似乎还有一丝自得。
“哎哟,老三,你这可是宠媳妇宠到骨头里了,这小孩放鞭炮都害怕啊。”
倒水的妇女语气酸酸的,这同样是女人,怎么柳疏桐就那么享福呢,男人疼她疼到骨头里,听说在家里连饭都不用做,衣服也不用洗,男人就差直接给她喂到嘴里了。
再看看自己男人,这腊月里生产队没什么活,就这么一天到晚的在炕上躺着,啥活都不干,让烧个火都骂那是女人干的活。
哎,人比人气死人啊!
倒水的女人看着白鹿鸣紧紧护着自己媳妇的背影摇了摇头。
“嫂子,你看什么呢?”
村长的女儿谢梅过来还鞋样,看到李嫂子不知道在看什么。
“是谢梅啊,我啊,在想,柳疏桐怎么就这么命好啊。”
“她?她怎么命好了。”
谢梅不怎么愿意提起柳疏桐,甚至连村部的招工都没去,就是不想看到她。
“你不知道,老三刚刚把她裹在衣服里,就这样。”
李家嫂子把刚刚白鹿鸣的动作学了一遍,无比羡慕的说道:“说是柳疏桐怕小孩扔鞭炮,啧啧,真是疼啊。哎,不过,谢梅,之前你不是和老三订过婚的吗?”
李家嫂子问道,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好像是村长家不愿意了,难道是因为之前老三退伍回来的时候腿瘸了?
“那都是以前的事了,嫂子,鞋样给你,我先回去了。”
谢梅把鞋样塞到李嫂子的手里,急匆匆的走开了。
他那样疼她吗?
虽然自己和他订过婚,可是话都没说过几句,她以为他天生就是那样的人,寡言冷淡,原来不是。
他疼媳妇的事,村里人都知道,她也听过不少,如果当初是自己嫁给他,那是不是今天让村里的妇女羡慕的人就是自己?
他只会对自己媳妇好吧,毕竟刚开始,他对柳疏桐也不好,结了婚之后才好的,想到这里,谢梅的心里空落落的,觉得自己好像失去了很宝贵的东西。
镇上的医院,钱小美睡了一觉后,醒来就觉得不怎么疼了,看到爸爸妈妈,舅舅舅妈都在自己的身边,她安心不少。
“爸爸妈妈,舅舅舅妈。”
声音带着哽咽。
“好孩子,你受苦了,你放心,爸爸肯定不会放过那个畜生。”
钱父关切的看着女儿,恨不得现在就把白金亮碎尸万段。
“小美,这件事舅舅一定会管到底,还没有王法了。”
吴冕是钱小美的舅舅,在政府部门工作,今天接到姐姐的电话,说是小美出事了,就赶紧带着媳妇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