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鸣回答说不是为了赚钱,他们也不缺钱,她就是喜欢做这些,他也支持。
柳疏桐听到韩醒的话,摇了摇头,“妈,我不困,我还要守岁呢。”
“乖,回去睡觉,妈替你守。”
说完看了一眼白鹿鸣,白鹿鸣了然,直接一把抱起了柳疏桐,回到了他们住的屋子。
外婆年纪大了,熬不了夜,带着麦兜也睡了,只剩下江恒和韩欣雅在守岁。
“鹿鸣和疏桐的感情真好,好啊。”
韩欣雅欣慰的说道。
她没想到自己不光找回了儿子,儿子还有这么幸福的家庭,这多多少少给了她一些安慰,要是找到儿子时,他过的并不好,她应该会更难过。
“咱们俩的感情不好吗?”江司令员对妻子的感慨提出异议。
“谁跟你说这个了?真是个榆木疙瘩。”
韩欣雅嘴一撅,自己当初到底是怎么看上这个榆木疙瘩的。
“好好好,我是榆木疙瘩。”
江恒也不辩解,笑呵呵的走过来拥抱自己的妻子,他现在也很满足,这一切都是妻子的功劳。
白鹿鸣把柳疏桐抱回屋放在床上,她睡得迷迷糊糊,“白鹿鸣,我还要守岁啊,这是我到这里过的第一个年,一定要好好守岁的。”
柳疏桐要是清醒的时候,说出这句话一定会惊出一身冷汗,幸好白鹿鸣没有在意,还以为她说的是以前都是在省城过年,这是第一次在乡下过年。
“不用守岁,你睡吧,我和妈帮你守,守到的福气都是你的,好不好?”
“不好,我是给你守福气的。”她困的睁不开眼,却没有忘记这个。
“乖,我一会叫你。”
白鹿鸣把她的鞋脱下,打来一盆温水,毛巾沾湿,仔细帮她擦脸,擦手,然后又端过来一盆干净的水,帮她洗脚,都弄好后,盖好被子,把她塞进被窝。
他自己也洗漱了一下,躺到床上时,正好夜里十二点,外面的鞭炮声震耳欲聋,他还没来得及捂住柳疏桐的耳朵,她就直接钻到了他怀里。
“白鹿鸣,我害怕,你看有没有小孩往我身上扔鞭炮啊,我在福利院的时候,有个小孩朝我身上扔鞭炮,把我的衣服都烧了,吓死我了。”
柳疏桐边说边往他怀里钻,白鹿鸣紧紧抱着她,“不怕,没有人扔鞭炮,我在你身边呢,快睡吧。”
在白鹿鸣的安抚下,柳疏桐果然平静了下来,很快就再次进入梦乡。
可是白鹿鸣却有些不平静,福利院?她为什么会在福利院?是被她继母虐待吗?怎么从没听她说过。
这边在开开心心的过年守岁,省城那边,梁子跃在招待所慢慢悠悠的睁开眼睛,发现身边躺着一个人。
他一下子睡意全无,直接坐了起来。
仔细看了看,居然是冯易遥!
昨晚的记忆断断续续的,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和冯易遥躺到一起了?
事情还要从几天前说起,冯易遥的户籍,到了最后的期限,她让她妈问她亲生父亲要钱,她妈不要,柳志铭也根本没有钱买新房。
一家三口只有这么挤挤巴巴的住在外婆家。
而且外婆家的环境是典型的脏乱差,甚至比她插队的浅水村还要差。
她是一天也住不下去,这些都不是最要命的,要命的是她的户籍怎么办?
难道真的要回到乡下去?那自己和白鹿鸣,岂不是更没有可能了?
梁子跃这几天老是躲着他,她去找他,他也不见她。
以前总是追着自己后面,现在自己家落寞了,他就这么对自己,冯易遥恨极了。
她知道白鹿鸣可以帮她,以他的人际关系,这件事简直就是小菜一碟,他有一个战友就在派出所的户籍科工作,她去找过,含糊不清的说了自己和白鹿鸣的关系。
可是那个男人一脸冷漠的样子,根本不搭理她,她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才来找梁子跃。
昨天看到他在餐馆喝酒,而且还是一个人,她就知道,应该是梁父被调查了。
她也不知道这一世是怎么回事,梁父被审查居然提前了两年多,难道是谁做了手脚?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就算梁父被审查,也牵连不到梁家户籍的事,而她要的,仅仅是把户籍落在省城而已,等她过了年和白鹿鸣结婚,他肯定会想办法把自己的户籍处理好的。
于是她就进去了餐馆,看着喝的烂醉的梁子跃,冯易遥的眼神里闪着不正常的光,既然他不仁,就别怪自己不义。
冯易遥把梁子跃扶到招待所,和工作人员说他们是夫妻,就是后面的部队大院的,和家里人闹了点不愉快,梁子跃经常来这个招待所,工作人员也认识,就让他们进去了,于是就有了早上的这一幕。
“子跃哥哥,你怎么了?”
冯易遥坐起来,一副害羞的样子,梁子跃看到她这个神态,更加不自在了。
昨天自己好像因为父亲的事在餐馆喝酒,喝到后面自己都醉了,后来冯易遥好像来了,说了什么他也不记得了,怎么就成这样了?
“易遥,我们,我没把你怎么样吧?”
梁子跃谨慎问道,这种事情,被抓起来是要按流氓罪论处的,父亲还在被审查,自己要是再出事,他母亲不是得急死。
“子跃哥哥,你都不记得昨晚的事了吗?”
冯易遥眼眶微红,要哭不哭的样子。
“我,我做什么了?”
梁子跃心里有非常不好的预感。
“你说喜欢我,要娶我,和我结婚,然后你就……”
说到这里,冯易遥用被子挡住了脸。
梁子跃一听这个,一下子从床上站了起来,“我,我昨天喝多了,那个……”
梁子跃有点手无足措,现在家里一团糟,这个时候,实在是不适合结婚,再说,他这段时间,总是无意识的想起柳疏桐……
“子跃哥哥,你是后悔了吗?你忘了,咱们本来就是有婚约的,你要是后悔了也没事,我,我是愿意的。”
冯易遥的一张小脸,梨花带雨,泫然欲泣,梁子跃顿时觉得自己是个混蛋。
“易遥,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我家里最近……你也知道,我怕委屈了你。”
“我不怕,子跃哥哥,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做什么都愿意。”
冯易遥坚定的说道,不管怎么说,得先把户籍的问题解决,她才能没有后顾之忧的回到浅水村。
“这……”梁子跃有些犹豫,再怎么说,他也是和冯易遥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的感情,在自己家这种情况下,她还愿意嫁给自己,梁子跃不是不感动,可是心里就是有那么点不舒服。
“子跃哥哥,你是不是担心被人知道咱们结婚对叔叔不好?你放心,我们领个结婚证就行,我不会和别人说我们结婚了,只要能陪在你身边,我就很知足了。”
冯易遥这话说的诚恳,梁子跃大为感动,“苦了你了,易遥。”
冯易遥摇摇头,主动抱住了梁子跃,“我,我不在意那些的,子跃哥哥。”
最近家里乱糟糟的,梁子跃也是心烦,现在有这么个温柔可人的姑娘,娇滴滴的躺在自己的怀里,梁子跃觉得小腹似有一团火一样,抱着冯易遥就躺了下去。
他甚至在想,反正他肯定是要和冯易遥结婚的,但是他不会办婚礼,也不会大张旗鼓的让人知道,以后等他父亲的事查清楚了,梁家恢复了,他随便找个理由就可以和她离婚,神不是鬼不觉。
柳疏桐也不会知道,再说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他都不计较她和白鹿鸣睡了,她还能计较自己和冯易遥?
柳疏桐睁开眼睛时,外面已经是天光大亮了。“新年快乐,宝贝。”
白鹿鸣站在窗前,听到动静后走了过来,满眼温柔的看着她。
啧啧,这个男人的长相真是老天爷追着喂饭,“新年快乐,白鹿鸣。”
两人相视一笑。
开开心心的过完了年,大年初六这天,白老太太一声惊天的哭嚎响彻半个浅水村。
一大早,几个穿着警服的就能来到了老白家,对白金亮出示了逮捕令。
“白金亮涉嫌恶意伤人,请和我们走一趟。”
人家没有废话,直接说道。
本来这个年,白老太太就过的不痛快,金亮把自己的钱都拿走了,这是自己最憋屈的一年,以前每次过年,尤其是老三当军官的那几年,村里,公社都会送来好多慰问品,可是今年什么都没有不说,钱也败完了,现在儿子还要被抓走,她怒了。
“你们是谁?凭什么抓我儿子,他犯了什么罪,他还是个学生,小心我去告你们。”
白老太太硬气的说道,她才不怕他们呢。
“我们已经说的很清楚了,白金亮,走吧。”
人家也懒得废话。
白金亮一看到穿着警服的人,腿都哆嗦了,这是怎么回事,他不过就是轻轻的抓了钱小美一下,怎么会是故意伤害?
“你们,是不是弄错了?”
“弄错?你是白金亮吗?”公安问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