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疏桐又开始笑,本来她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她相信江鹿鸣肯定能处理好,可是一晚上看到他的眼神追着自己,似乎有千言万语一样,柳疏桐就想捉弄他一下。
“好了,好了,我错了。”
她受不住的讨饶。
“哪儿错了?”
江鹿鸣的声音低沉又压抑,似乎在极力忍耐什么。
“我不该捉弄你,都是我的错,错的一塌糊涂,哪哪儿都错了。”
小姑娘鼓着腮帮子,一脸真诚的认错,看的江鹿鸣觉得全身都僵硬了。
“既然错了,就得接受惩罚,嗯?”
“不……”要字还没有说出口,铺天盖地的吻就落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江鹿鸣准备去城南县城,昨天的那件事,总得有个结果。
“要我和你一起去吗?”
柳疏桐睡眼惺忪的,看着面前的衣冠禽兽。
快六月的天,他穿着白色的的确良上衣,改良过的黑色西装裤,双腿笔直修长,整个人都精神抖擞的。
也难怪冯易遥会喜欢他,自己不是也没忍住,第一眼就看上了他这副皮囊。
想到这里,柳疏桐暗自唾弃了自己一下。
“不用,你好好休息吧,我很快就回来了。”
江鹿鸣摸了摸她的脸,温柔的说道。
“那你要说话算话,记得回来呀,不然我们孤儿寡母的怎么生活?”
小姑娘晃晃脚丫,俏生生的说道。
“嗯?”江鹿鸣的声音有些危险。
“快去吧,我等你回来。”
感受到一丝危险的气息,柳疏桐一秒认怂,想到昨天晚上他的孟浪,她实在不敢挑战。
别看他平时就是禁欲系,生人勿近的形象,可是在床上可完全不是那样,她是不敢招惹他了。
江鹿鸣笑了笑,在堂屋和韩欣雅说了几句话就出去了。
柳疏桐起床去吃早餐,韩欣雅想到昨天的事,还有点膈应。
“疏桐,你和鹿鸣没事吧?”
她还是有些担心,毕竟没有哪个女人能在听到自己男人的这些事后还能平静,虽然她相信自己的儿子。
“没事的妈,您别担心我们,我和江鹿鸣一起经历过那么多事,我还能不相信他嘛。
再说了,冯易遥曾经是我的继妹,我太了解她了,或许她和江鹿鸣在省城的招待所见过,可是要说发生了什么,我还真是不相信。”
柳疏桐笑着说道。
“那就好,别为了不值得的人伤了你们夫妻之间的感情。”
“嗯,放心吧,妈。”
县城派出所。
江鹿鸣刚到,杨海峰就迎了出来。
“我说江鹿鸣,没想到在你们这个小山村,你还是这么受欢迎啊,瞧瞧这一个两个的,都为你做了些什么。”
昨开警车去浅水村的那个男人笑嘻嘻的说道。
“她说什么了?”
江鹿鸣瞥了他一眼。
“她?明明进来的是两个人,你却只问她,看来是有情况啊,弟妹那么漂亮你还不满意啊?”
杨海峰故作惊讶的说道。
昨天他见到了传说中把铁面无私的魔鬼营长江鹿鸣拿下的美女嫂子,果然名不虚传,长的是真漂亮,难怪江鹿鸣死心塌地的跟着人家。
“好好说话。”
江鹿鸣有些严肃的说道。
“是,江营长。”
杨海峰边说还边恭恭敬敬的敬了个礼。
“好好好,不开玩笑了。”
眼看着那种熟悉的死亡凝视又来了,杨海峰赶紧进入正题。
“经过我们调查,冯易遥的确找黑三买过一些催情的药物,据黑三的交代,她似乎还买了不止一次。
因为极少有姑娘家去买这种东西,所以黑三说他记得很清楚,第一次她要的浓度比较高,你也知道那种药。
一般都是用蛇床子,他说第一次冯易遥买的,蛇床子加了十足十的量,我估计她给你用的应该就是她第一次买的药。”
说道这里,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江鹿鸣。
“我说你可以啊,那种浓度的药都没把你拿下。”
“说正事。”江鹿鸣严肃说道。
杨海峰点点头,简单说了一下情况,这个案件他们半个月前就开始接手了,还调查了省城招待所的服务员。
“她怎么说?”
江鹿鸣皱了皱眉。
“一直在否认,坚决不肯承认是自己主动给你下药,坚持说是你喝醉了,那个啥了她,我说江鹿鸣,你这艳福不浅啊,听说这位还是你名义上的小姨子,姐妹俩都看上你了。”
杨海峰又开始开玩笑,不过被江鹿鸣一个眼风过去,立刻乖乖闭上了嘴巴。
“省城招待所的服务员到了吗?”
江鹿鸣问道。
“嗯,还有半个小时下火车,你这次也是够能折腾的,看来这姑娘把你得罪的不轻啊。”
杨海峰说道。
他所了解的江鹿鸣,绝对不是一个能在这种事情上面花费如此多精力的人,甚至可以说,这么多年来,他鲜少对什么事感兴趣,不过现在他倒变得有点人情味了,只是这人情味是分人的。
“她不是得罪我。”
不知想到了什么,江鹿鸣似乎难得好心情的回了一句。
杨海峰撇撇嘴,没有说话。
赵曼宁的事,有卷宗,有证据,不用费什么事,直接走流程就可以。
而冯易遥就不一样了,她还在拘留室等待调查,昨晚进来后,警察就对她进行了审问,可是她什么也不肯说,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孕妇,怀的就是江鹿鸣的孩子。
她仔细算过了,从省城回来的这段时间,她一直躲避梁子跃,而梁子跃似乎也对她没什么兴趣,两个人根本就没有在一起过。
至于和沈富民,那是前几天的事,而且只有那一次。
她特意看过书,要同房十四天后才能受孕,所以,这个孩子只能是江鹿鸣的。
这也是她为什么那么有底气直接告诉江鹿鸣的原因,就算是去医院检查,她也一点都不担心,自己反复推演了无数遍,在省城的那间招待所,就是她和江鹿鸣。
因此面对审问,她一点都不慌,不管她有没有给江鹿鸣下药,现在的结果就是她怀孕了,所有的筹码都在她这里。
按照柳疏桐的个性,只要被自己用过的东西,她绝对不会再要了,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现在她倒要看看,这被自己用过的男人,她还能不能要。
如今一切胜券在握,她有什么可害怕的。
审讯室的门被打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来,冯易遥有些睁不开眼睛。
“冯易遥,你还是没什么要说的吗?”
一个女工作人员问道。
“没有,我怀孕了,你们这样关着我是违法的。”
冯易遥平静的说道。
“看来你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啊,本来看在你是孕妇的份上,给你一个主动配合调查,宽大处理的结果,可是你偏偏不要。”
那个女同志也很无奈,昨天冯易遥一进来就说自己怀孕了,他们也没敢难为她,本来想直接走流程,反正什么资料都很齐全。
可是自己看她挺可怜的,就说给个机会,让她自己把事情交代清楚,争取个宽大处理,可是谁知她死活不配合。
“我再问你最后一次,关于下药的事,还有药的来源,你有没有什么要交代的?”
女工作人员严肃的问道。
冯易遥似乎连话都懒得说,摇摇头。
“不知悔改。”
工作人员走了出去。
“杨队,她还是什么都不交代。”
女同志摇摇头,真是没见过这种,明明自己做了的事,死扛着。
“那就直接走流程吧,反正证人也都到了。”
这个年代的案件,当天就可以移交检察机关,因此,下午的时候,冯易遥就被带到了法院,启用简易审理程序。
然而无论审判员怎么问,冯易遥都是一概不知道,只是说自己怀了孕,看着另一边坐着的江鹿鸣。
等到黑三作为证人进来时,她一眼认了出来,眼神有些慌乱,他怎么来了?
“就是她,她找我买了两次药水,第一次她还叮嘱让我把蛇床子加量,所以我印象特别深,说实话,很少有女同志找我买药,因此,我记得很清楚。”
黑三说完,冯易遥似乎受了刺激一样站起来。
“你胡说什么!我根本不认识你,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诬陷我!”
冯易遥大声吼道,之前不慌是因为她知道这件事胜券在握,可是现在,黑三居然被找来了,有了证人意味着自己从他那里买过药这件事就会被人知道。黑三被示意出去了,大家似乎都在注视自己,冯易遥赶紧坐了下去。
“这个是在你的宿舍找到的,和在黑三那里装药水的瓶子一模一样,里面的药水成分也一致,你怎么解释?”
工作人员问道。
冯易遥一看到那个透明的白色瓶子,心就漏跳了几下,他们是什么时候去她宿舍的?这个东西自己放的很隐秘,怎么会被翻出来?
这个瓶子是自己从省城带回来的,本来想直接扔掉,可是怕被人发现,就带了回来,后来想着这件事肯定不会有人知道,就把瓶子藏到了箱子里。
可是明明自己把瓶子里的药水都倒进了江鹿鸣喝的那杯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