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白脸色有些不好看,低声辩解道,“娘娘,奴婢是因为有些事情绊住了手脚,并不是故意迟到。”
“是吗?春白,你还记得自己的身份吗?若是你忘了,本宫不介意提醒提醒你。”平妃冷声道。
春白入宫将近十五年,在启祥宫安稳的生活,都快让她忘了自己曾经是赫舍里家探子的事情。随即,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询问道,“娘娘,你深夜要奴婢来望月亭,有事要吩咐吗?”
平妃眼神凌厉地看着春白,直接道,“本宫听说你现在很得安贵妃看中,怎么着,不甘心当探子想脱离赫舍里家的掌控,是吗?”
春白低下头,垂下眼睑遮住眼中的不甘心。低眉顺眼道,“娘娘,奴婢生是赫舍里一族的奴才,就算当鬼也只会忠于赫舍里家。”
平妃看着天上的月亮,幽幽地道,“本宫不信你说的话,只信你做的事。本宫吩咐你做一件事,只要你办好了,本宫就相信你。”
春白害怕地咽了咽口水,紧张地道,“娘娘,你想让奴婢做什么事儿?”
平妃盯着春白的眼睛,冷冷地道,“本宫不喜欢孩子,恰巧十阿哥碍了本宫的眼。只要你能将他除掉,本宫就相信你的忠心。”
“娘娘,奴婢不能这样做。若奴婢真的害死十阿哥,安贵妃绝对不会放过奴婢。”春白拒绝道。
平妃忽然笑出来,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响亮。春白却不自觉的打了一个打冷颤,心里直打鼓。
平妃淡淡地道,“春白,你说本宫要是告诉安贵妃,你是我的人,你说她会信吗?”
春白砰地跪在冰冷的地上,略带紧张地道,“娘娘,你若是真的想舍弃奴婢这个棋子,奴婢这条命,你就拿去吧。
平妃将春白拉了起来,温和地道,“你别介意,刚刚本宫是特意试探你是不是忠心?现在知道你是个忠心的好丫头,本宫也能放心用你了。”
春白心里有些怀疑平妃,面上却忠诚地道,“娘娘,奴婢和清芷未曾忘记,当初进宫的初衷。”
平妃点点头,吩咐道,“你回去吧,本宫今晚找你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只是想试探试探你这个丫头忠不忠心?你的表现让本宫很满意。日后若有事情,本宫会派人通知你。”
“是,奴婢告退。”
待春白走后,庶人乌雅氏从阴暗的角落里出来。对平妃道,“娘娘,这个宫女的心已经不忠于你了。”
平妃阴笑道,“不忠心的人,也没必要留着了。乌雅氏,你不是说愿意为本宫当牛做马吗?本宫现在给你一个机会,帮本宫除掉春白。”
“娘娘,你放心,奴婢一定将事情给你办的妥妥当当。”乌雅氏一脸谄媚地道。
启祥宫(宫女住处)
南霜正借着烛光,绣鞋面上的花。看到春白,提着一盏宫灯入屋。询问道,“天都这么晚了,你刚刚干嘛去了?”
春白坐在床铺上,敷衍道,“我刚刚去找同乡的小姐妹聊了几句,一时聊的入迷,忘了时间。”
南霜放下手中的东西,起身找到自己的首饰盒从里面掏出两个金瓜子递给春白。笑道,“今天下午你没在正殿,错过了大格格的赏赐。我一共得了四个金瓜子,分给你两个。”
春白接过金瓜子,询问道,“南霜,我一个的小姐妹,她入宫前的恩人,十多年不跟她联络了。今个忽然联络她,想让她做点事儿,你说她该不该办?
南霜直接道,“这个,春白咱们都是宫女,性命都在主子的手里。你好好劝劝你那个小姐妹,别因为一点儿恩情误了性命。毕竟在宫里,走错一步命就没了。”
春白咬了咬嘴唇,心里有些后悔赴了平妃的约。心里暗暗下定决心,自己以后就只是启祥宫的宫女,不是赫舍里家的暗探,以后见了平妃就当做不认识。
储秀宫(东殿)
马佳贵人吩咐香儿,“你去给本小主弄一盆凉水。等明日,本小主得了风寒,你就去钟粹宫请荣妃过来。”
香儿迟疑地道,“小主,天气这么冷,你真的要用凉水吗?”
“要,本小主也是被逼的没有办法。这半个月,本小主几乎每天都去钟粹宫请安。半点用都没有,荣妃对本小主还是爱答不理。现在,唯有真正病了才能让荣妃接纳本小主。”马佳贵人坚决道。
香儿端着木盆儿去院子里,亲自打了大半盆的凉水。用手试探了一下水的凉度,手刚放进去再拿出来,瞬间都冻红了。
“主子,水真的很凉。要不,奴婢给你加点儿热水,行吗?”
马佳贵人一把推开香儿,将头浸泡在木盆里。瞬间,整个人冻的直哆嗦。马佳贵人的头在凉水里浸泡了一刻钟,整个人冻得都快失去了意识。
香儿立刻扶着马佳贵人,担心地道,“主子,你不能再泡了。现在差不多可以了,要是冻伤留下病根儿就不好了。”
马佳贵人嘴唇冻得发紫,吩咐道,“香儿,你扶着本小主。我再泡两刻钟,就不泡了。”
两刻钟后
马佳贵人的意识已经模糊不清,虚弱地道,“香儿,将本小主扶到床上,剩下的事都交给你了。”
“是,奴婢遵旨。”
翌日,香儿看到马佳贵人果然如所预料的那样,烧得满脸通红。立刻匆忙地离开储秀宫,向钟粹宫方向跑去。
钟粹宫
荣妃正在用膳,忽然听到殿外一阵吵闹的声音。不悦地道,“丝竹,你去看看外面怎么回事?大早上的不老老实实的干活,吵什么吵?”
“娘娘,奴婢这就出去瞧瞧怎么回事?”
香儿看到丝竹出来,立刻上前抓着她的胳膊。着急地道,“丝竹姐姐,求你让我见见荣妃娘娘吧?我们小主得了很重的风寒,现在已经烧地昏迷不醒了。”
丝竹闻言吃了一惊,怀疑地道,“你说的可是真话?昨天,我瞧着马佳贵人还好好的,今个怎么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