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雅奇一脸绝情地道,“呵呵,那我就饿死,也不愿意与这种人待在一起。”
侧福晋闭上了眼睛,又缓缓地睁开。眼中没有了慈爱,冷声道,“随便,以后你是生是死都与我没有任何关系。”
茉雅奇诧异地看着侧福晋,不可思议地道,“额娘,我可是你的亲生女儿。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你不怕伤我的心吗?”
侧福晋苦笑一声,一针见血地道,“你心里都没有我这个额娘,我为什么要为你着想?反正,自从王爷将你送到皇宫,我已经做好了与你母女离心的准备。”
茉雅奇很想一走了之,但又想到自己身无分文。只得对侧福晋打亲情牌,一脸濡慕地看着侧福晋。委屈地道,“额娘,女儿错了,你原谅我吧?”
侧福晋一眼就识清了茉雅奇的小把戏,语气平淡地道,“走吧,我带你找个住的地方。”
随后,侧福晋带着茉雅奇来到一处破败不堪的院落。
茉雅奇看着眼前杂草丛生,门上都是灰尘的屋子,眼里的嫌弃都快溢了出来。不高兴地道,“额娘,你怎么不派人打扫一下?这让我怎么住?”
侧福晋淡淡地瞥了茉雅奇一眼,缓缓地道,“这是王府中,为数不多的完整院落。”
“当年,王妃准备将这个院落让大郡主居住。谁知恭亲王府遭此巨变,最终这个院子就变成了这样。”
茉雅奇闻言心里舒服了很多,看着眼前的院落也没有太大的嫌弃了。疑惑地道,“额娘,我怎么没有看见王妃和世子他们?就连几个姐姐也没有看到她们?”
侧福晋推开眼前的屋门,进到屋内。随意找了几块抹布,擦拭正屋的桌子。语气平淡地道,“王妃带着世子和郡主们回来了娘家居住。你放心,整座王府只有我、王爷和于氏。”
茉雅奇直接道,“额娘,不如咱们也回外祖家吧?”
侧福晋拿着抹布的手顿了一下,冷冷地道,“你忘了吗?我是汉人,当初是被王爷一百两银子买下的侍妾。当年,因为生了你这么一个有大福气的人,王爷嫌我身份地位,破例将我提到侧福晋的位置。”
茉雅奇忽然想起来了,她从没有见过自己的亲外祖、舅舅和舅母们。以往在宫里奉承她的人太多了,她疏忽了此事。
“额娘,对不起,女儿不应该说这些话,戳你的心窝。”
侧福晋一脸的麻木,并没有被茉雅奇的话打动。直接吩咐道,“茉雅奇,你去院子里打一盆水。咱们两个齐心协力,争取在天黑之前将屋子收拾出来。”
茉雅奇张大了嘴巴,拒绝道,“额娘,你自个儿收拾吧,我不会打水。”
侧福晋直接将手中的抹布甩到桌子上,扯着茉雅奇来到水井旁。冷声道,“你不会,我教你,多学几遍就会了。”
“茉雅奇,你要认清楚现实。这里是王府,而且是犯了大错的王府,在这里没有人会惯着你。”
“我现在教你怎么打水?明天你跟着我一块儿烧水做饭。我相信,只要你肯学,不出一个月的时间,保准你什么都会。”
茉雅奇不自觉的退后了一步,抗拒地道,“不,我不要做这些粗活。额娘,这些东西你做吧?不如我多绣一些帕子,咱们拿出去卖怎么样?”
侧福晋一脸失望地看着茉雅奇,直接道,“你不用想这些没用的东西,咱们都出不去,别说将帕子拿出去卖,现在就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茉雅奇直接反驳道,“你骗我,我今天就随意进出王府了。我不信,你们光靠种菜就能活下去。”
侧福晋放下手中的水桶,直接坐在水井的石阶上。沉声道,“茉雅奇,我说的是真话,今天只是个例。你要不信的话,你可以明天试试,你要是能出去,我跟你姓。”
“我知道你不想过苦日子,可是谁让你将自己的好日子给作没了呢?茉雅奇,你醒醒吧?你现在已经不是高高在上的四格格了,你只是一个犯人之女。若是你再这样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王爷说不定就会将你卖了,换钱补贴家用。”
茉雅奇的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嘴上强硬地道,“不可能,我好歹也是一个郡主。父王,他不可能这么做?”
侧福晋苦笑道,“茉雅奇,你知道我们这段日子吃的都是什么吗?都是菜,每天只靠喝水活下去。这样的日子,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到头?”
“你若是能离开,今天就趁早离开吧?要是到了明天,你想出去都出不了。作为娘亲,我只能将王府的状况全部告诉你,由你自己决定去留。”
这时,于氏端了一碗发黄的白菜叶,笑道,“小郡主,折腾了这么长时间,想必你饿了吧?快吃饭吧?”
茉雅奇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冷声道,“我不吃这种东西,你拿走吧?”
侧福晋瞪着于氏,质问道,“你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在碗里下药?”
于氏装作无辜的模样,柔声道,“姐姐,你是什么意思?我好心好意将自己的饭菜端给小郡主,你怎么能这样想我?”
侧福晋走到于氏的旁边,直接打掉她手中的碗。手指着白菜叶上的粉末,冷声道,“于氏,你在说这话之前,不心虚吗?”
于氏见事情败露,索性也不装了。恶狠狠地道,“是我下的药,那又怎样?这是王爷默许了的事情,王爷已经跟守门的侍卫长说好了。”
“只要将小郡主送给他睡一晚,他就会送给咱们一袋面粉。姐姐,这是天下掉馅饼的好事,只要咱们攀上了侍卫长,以后再也不用挨饿了。”
侧福晋闻言气得狠狠地扇了于氏一巴掌,骂道,“你怎么不去献身?我告诉你,我绝对不会将我的女儿推入火坑。你们趁早打消了这个想法,否则的话,我不介意鱼死网破。”
站在一旁的茉雅奇,暗自握紧了拳头。心里想着绝对不能留在这个王府了,无论如何她现在就得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