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珍看着大阿哥气冲冲地离开了,心里闪过一丝快意。她现在用不上噶尔丹了,自然不会费尽心思地讨好他。
这时,班第来到宝珍身边。询问道,“宝珍,大阿哥怎么了?我刚刚给他打招呼,他连理都没理,直接骑马跑了。”
宝珍拉了拉班第的手,胡说八道,“他啊,着急回去成亲呢?”
班第有些将信将疑,不过,他不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
十年后
启祥宫
安泽已经长成一个俊俏的少年,他拉着贺楚的手一起进入启祥宫。
贺楚直接甩开安泽,蹬蹬地跑到安然身边。撒娇道,“母妃,十哥今天又逼我骑马、射箭。你看,我的手都磨出血泡了。”
安然打开安泽的手,只见上面起了几个小白泡,根本就不是血泡。
“臭小子,你又来哄骗本宫。你说,你一个男孩子,怎么这么怕吃苦呢?”
贺楚笑嘻嘻地道,“母妃,儿子准备当一条咸鱼。一切事情都有十哥处理,我只要好好享受就行了。”
安然目光复杂地看着贺楚,这些年她精心教养贺楚。可没想到这小子不是读书的料子,上课偷奸耍滑,又不好好练功夫。
“你啊,让本宫说你什么好。”
安泽随手拉了一把椅子坐上,忽然扔下一个大雷。说道,“母妃,我在上书房的课结业了,准备去西北军营参军。”
安然愣了一下,询问道,“你真的决定了吗?不再考虑一下吗?”
安泽端起桌上的凉茶一饮而尽,一语双关地道,“时间紧急,若是误了先机就不好了。”
“毕竟,我现在十六岁了,也该是建一番功业了。到时候,出宫建府的时候也会好看些。”
安然明白了安泽的意思,缓缓地道,“行,你自己决定吧。”
坐在一旁的贺楚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小声商量道,“母妃,明天,大哥的嫡四女办满月礼,我想出宫去玩。”
安然闻言,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语气平淡地道,“你别去凑热闹了,本宫想着大阿哥的心里肯定不好受。”
“大福晋嫁进皇家十年,只生下四个女儿,没有一个儿子,让他在众位阿哥面前抬不起头来。”
“明天,太子与大阿哥之间,肯定又是一场风波。你去,难保不被波及到。”
贺楚一脸不在意地道,“母妃,儿子又不是主人公,我只是去凑凑热闹,看看乐子。”
“你就让我去吧?你要不让我去,我明天偷偷地也要出宫。”
安然简直拿贺楚没办法,这些年,她一直防着大阿哥。谁知道这小子不配合,千方百计地往大阿哥身边凑合。
旁边的安泽插话道,“母妃,我明天陪小十三一块儿去直郡王府(大阿哥住处)上。”
“你放心,我肯定会看住这臭小子,不让他惹是生非。”
安然叹了一口气,慢悠悠地道,“贺楚,本宫答应你,不过本宫有个条件。”
“你替本宫去一趟科尔沁吧?宝珍上个月生了一个儿子,你替本宫给她带一份贺礼。”
贺楚一脸好奇地道,“母妃,我怎么没见你跟二皇姐通过信啊?”
“我可听说,二皇姐现在成了科尔沁的女霸王。整个蒙古,都在她的掌控之下。”
“还有啊,人家都说班第世子是个傀儡。蒙古大权在二皇姐和李斌手里,这是真的吗?”
安然直接呼了贺楚一巴掌,没好气地道,“你胡说什么?那些人就是嫉妒,才会造谣抹黑宝珍。”
“你说你,功课不行,打听八卦倒是好手。你有这个精力,还不如好好学习,给本宫长长脸。”
贺楚嘟嘟嘴,小声嘀咕道,“我好好学习有什么用?皇阿玛都说了,他想让我做一个闲散王爷,那我还上进干嘛?”
安然闻言脸色大变,声音颤抖地道,“贺楚,皇上什么时候说的这话,本宫怎么不知道?”
贺楚一脸无所谓地道,“母妃,皇阿玛将我叫到乾清宫,询问我功课时,说的话。”
“不过,我也不是很在意皇阿玛的话。我不喜欢上朝听政,也不喜欢骑马射箭,就想当个闲散人,享受人生。”
安然垂下眼睑,遮住眼中的一丝愤恨。劝道,“贺楚,你就算不喜欢,也要学会。毕竟,阿哥们都会骑射功夫,你要不会这些,别人肯定会笑话你呀。”
贺楚觉得安然说得有道理,笑嘻嘻地道,“母妃,我听你的话,好好学习骑射。”
“不过,儿子看上那颗翡翠树了,你能送给我当奖励吗?”
安然瞪了贺楚一眼,没好气地道,“你这个败家子,这颗翡翠树可是本宫的心肝宝贝儿。”
“你可倒好,嘴皮子上下一碰,就想要走它,想的真美!”
贺楚抱着安然的胳膊使劲晃悠,撒娇道,“母妃,我也是你的心肝小宝贝儿啊。”
“现在,你到底是要我还是要它?你选吧?”
安然拍了贺楚几下,不悦地道,“行,本宫将它送给你。不过,本宫要你的骑射功夫,在三个月后的比赛中拿第三,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贺楚咬咬牙,保证道,“好,成交。”
安泽好笑地摇摇头,笑道,“贺楚,你接下来的这段日子要努力了。”
“要不然,你刚到手的翡翠树,就又溜了。”
贺楚拉着安泽的袖子,请求道,“十哥,你得帮弟弟一把。”
安泽揉揉贺楚头上的小卷毛,好笑道,“你这个臭小子,就知道柿子专挑软的捏。”
这边的启祥宫一片和谐快乐,另一边的延禧宫可谓是阴云密布。
惠妃一脸怒气地道,“胤褆,大福晋现在连生四个女儿,本宫不想再忍了。
“今个,你必须得领两个宫女回去。本宫明年一定要抱上孙子,你听到了吗?”
大阿哥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冷声道,“母妃,生男生女是天注定的事儿,这种事还是不要强求的好。”
惠妃直接将桌上的茶盏摔到地上,厉声道,“伊尔根觉罗氏无能,她不能生子,自然有人能生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