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站起身,轻声道,“朕不后悔为了江山冷落美人,若再有一次机会,朕还会这样选择。”
梁九功什么话也没有说,低着头,默默地缩小存在感。
延禧宫
惠妃坐在椅子上,有些疑惑地道,“清芷,清瑶出去多长时间了?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清芷摇摇头,回道,“娘娘,清瑶姐姐或许是有事耽搁了。要不,奴婢去找找清瑶姐姐?”
惠妃将手里的茶杯搁到桌子上,语带不满地道,“这个丫头,莫不是仗着本宫宠她?失了分寸。”
清芷没有回答惠妃的话,沉默不语。
惠妃语气不好地道,“清芷,你替本宫去找找那个小蹄子,本宫还不信她能躲到天边。”
清芷立刻道,“是,奴婢遵旨。”
半个时辰后,清芷脸色苍白地进入正殿,声音颤抖地道,“娘,娘娘,清瑶姐姐掉井里淹死了。”
惠妃闻言,腾地站起身。不敢置信地道,“不可能,清瑶一向是个妥帖的人,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地掉井里呢?”
清芷眼中含泪,哽咽地道,“娘娘,小太监们已经将清瑶姐姐打捞上来了,奴婢前去看过,她就是清瑶姐姐。”
惠妃有些失神地道,“本宫今天安排她去启祥宫,她怎么会掉井里?本宫记得科尔沁的女魔头也在启祥宫,她为什么要害清瑶?”
清芷不认为宝珍会害一个奴婢,低声道,“娘娘,凶手不一定是二格格。再说了,清瑶姐姐与二格格之间根本就没有矛盾,二格格犯不上去害清瑶姐姐。”
惠妃摆摆手,语气肯定地道,“本宫莫名的有一个直觉,凶手就在启祥宫。”
“女魔头在科尔沁就是说一不二的主,她在大清皇宫杀人,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不过,本宫有些疑惑,她为什么拿清瑶开刀?是在向本宫示威吗?”
清芷低着头,心里暗暗地为清瑶抱不平,惠妃根本就没有想过查找凶手,她只想往启祥宫泼脏水。
惠妃转身坐在椅子上,食指不自觉地敲了一下桌子。冷声道,“皇上讨厌二格格,若是本宫能替皇上解决了这个麻烦,想必皇上肯定会赞赏本宫。”
清芷倒吸了一口冷气,浑身直觉得发冷。她认为惠妃太凉薄了,竟想用一个奴婢的死去拉一个格格下水。
惠妃此笑非笑地看着清芷,一点怀疑地道,“清芷,你在想什么?本宫喊了你两声,你都没有反应,莫非你是不同意本宫的看法?”
清芷立刻跪下,恭敬地道,“娘娘,奴婢刚刚在想下个月是大阿哥的生辰,该送什么样的贺礼?能让大阿哥看重奴婢。”
惠妃经过清芷这么一提醒,想起来她该为大阿哥准备生辰礼物了。
“你这个丫头,多亏你提醒了本宫,要不然本宫就丢大人了。”
“哎,胤禔他太挑剔了,本宫都不知道送他什么礼物了?”
清芷立刻道,“娘娘,大阿哥一向孝顺你,就算你送一套普通的笔墨纸砚,大阿哥也会当成宝贝一样收藏起来。”
惠妃被清芷的话逗笑了,用帕子捂着嘴道,“你这话真是说到本宫心上了,胤禔是个孝顺的好孩子。”
“不过,本宫最不满意的一点就是,他太宠着伊尔根觉罗氏了。你瞅瞅皇阿哥们,几乎都有了嫡子,胤禔马上四十岁的人,府里还没有一个男娃,真是令人生气。”
清芷心里暗暗叫苦,惠妃这话让她怎么接?她总不能说大福晋的坏话吧?
“娘娘,兴许是大阿哥的缘分未到吧?”
惠妃冷笑道,“什么缘分?分明就是伊尔根觉罗氏那个毒妇想害我儿绝嗣,本宫偏不让她达成所愿。”
“清芷,皇后娘娘已经薨了,大福晋一向崇拜皇后娘娘,她想要追随皇后娘娘的脚步,你明白本宫的意思吗?”
清芷害怕地咽了咽口水,结结巴巴地道,“娘娘,你真的要奴婢给大福晋下毒吗?”
“万一大阿哥知道了怎么办?他会不会埋怨娘娘?”
惠妃语气肯定地道,“本宫是胤禔的亲生额娘,他肯定会理解本宫的苦心,本宫这都是为了他好。”
“再说了,一个不能生的皇家福晋,注定是被厌弃的下场。本宫这是为了帮伊尔根觉罗氏,让她最好的回忆留在了最美的时刻。”
清芷这也是第一次听见惠妃凉薄的话,心里有些恐惧,生怕有朝一日,惠妃会为了利益伤害自己。
“娘娘,奴婢想法设法办成此事。”
惠妃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夸赞道,“好,本宫等你的好消息。”
启祥宫
安泽踏入启祥宫,看到大阿哥规规矩矩地在烧纸,心里有些诧异。
“大哥,你什么时候进的京城啊?你去见过皇阿玛了吗?”
大阿哥回道,“我提前一步回宫,将后面的事都交给老五了。”
安泽看着跟大阿哥跪在一起的宝珍,眼中闪过一丝怀疑。状似随意地道,“二姐,你怎么没有将岱钦带过来呀?”
宝珍轻声道,“他还太小,不适合奔波劳累。若是你想他了,我稍后让人送几幅画像给你。”
安泽不认为大阿哥出现在启祥宫是巧合,故意试探道,“大哥,我想跟二姐说一些事,你能回避吗?”
大阿哥不想离开启祥宫,语气不好地道,“我又不是外人,你直接说不就行了吗?”
宝珍没有说其它话,显然是默认了大阿哥的说法。
安泽眯起了眼睛,他现在可以肯定大阿哥与宝珍联手了,就是不知道他们合作的条件是什么?
“呵呵,二姐,你跟大哥的感情真好,真令人羡慕!”
宝珍不是很喜欢安泽,直接了当地道,“你要说什么?赶紧说。”
安泽沉声道,“宝珍,皇额娘已经发过话了,她所有的财产全留给你。”
“我希望你不要辜负皇额娘的期望,做人不要忘了初心。”
宝珍闻言脸上没有一丝波动,语气冷淡地道,“好,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