岱钦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小声道:“摄政王,我真有个哥哥吗?我怎么没有见过他?”
李斌不知道怎么回答岱钦,模棱两可地道:“小殿下,我也不是很清楚这件事。”
噶尔丹听完宝珍的话,心里哇凉哇凉的。有些不甘心地道:“珍儿,你真的要这么绝情吗?”
宝珍这一刻对噶尔丹起了杀意,她就不应该心软收留噶尔丹。
“绝情?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一直都很清楚。你现在又对我提“绝情”两个字,不觉得太晚了吗?”
噶尔丹很想甩袖而去,但一想到康熙正在追杀他,只得留在科尔沁。
“珍儿,我错了,我不应该提起咱们的儿子贺楚。”
一旁的岱钦惊讶地捂住了嘴巴,心里想着,十三舅舅就是他的亲哥哥。
宝珍闻言,直接扇了噶尔丹一巴掌。厉声道,“你自己想死,干嘛要拉上贺楚。”
“我虽然不在意贺楚,但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将他害死。”
噶尔丹心里的怒火也被宝珍激了起来,口不择言地道:“你心里只有这个臭小子,他一个两三岁的娃娃能为你做什么?”
“你别忘了,贺楚是你跟我的儿子,他有权利继承你的江山。”
宝珍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噶尔丹,整个蒙古是我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我想给谁就给谁,你管不着。”
“你要记着,你现在已经不是大清的大阿哥,要不是我收留你?你现在还不知道在哪躲着呢?”
岱钦从李斌身上下来,奶声奶气地道:“科尔沁是我的,蒙古也是我的,其他人休想沾染半分。”
“你这个坏蛋,竟敢觊觎我的东西,我要将你轰出科尔沁。”
噶尔丹看着面前的小豆丁,冷声道,“你父王已经死了,科尔沁早就换了主人。”
“你只不过是一个摆设,时间一到,你就回去陪你父王。”
岱钦没有听懂噶尔丹的话,但他知道噶尔丹在嘲讽他没有爹。
“你这个坏家伙,我不要你待在科尔沁,你给我离开。”
宝珍有些无语地看着噶尔丹,恼怒地道:“你丢不丢人?你长本事了是吧?竟然欺负一个小孩子。”
噶尔丹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快意。意味深长地说道:“珍儿,我这是在告诉小殿下真相。”
“省得日后,小殿下见到贺楚不知道他,误伤了自家人就不好了。”
宝珍冷哼一声,皮笑肉不笑地道:“噶尔丹,岱钦是独生子,他没有哥哥,你懂我的意思吗?”
噶尔丹现在与宝珍杠上了,直接道,“珍儿,你说没有就没有吗?你太天真了。”
“我这个冒牌货被大清皇上揭穿了,你说他什么时候知道贺楚是我噶尔丹的儿子?”
“我真想看看大清皇上吃惊的模样,他恨我入骨,却帮我养了十多年的儿子,真是太痛快了!”
宝珍闻言,眯起眼睛。冷冷地道,“你在威胁我?你简直是找死,我现在就给你个痛快。”
噶尔丹伸开双臂,笑嘻嘻地道:“来啊,你杀了我呀,你看贺楚恨不恨你?”
“渍渍,我真想看看母子反目成仇的戏码。珍儿,你杀了我吧?这样就没有人知道你的底细了。”
宝珍目光凌厉地看着噶尔丹,故意扎心地问道:“你还记得宝馨吗?你不是说她是你最爱的女人吗?你猜猜她的坟墓现在在哪里?”
噶尔丹听完宝珍的话,整个人脸色都变了。阴冷地道:“你做了什么?你是不是挖她的坟了?”
宝珍随手拉了一把椅子坐上,慢悠悠地说道:“活人果然比不过死人,她是我妹妹,她不喜欢蒙古,所以我就给她找了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安息。”
噶尔丹握紧了拳头,强压着怒气道:“你这个毒妇,宝馨有你这样的姐姐,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宝珍拿起手上的茶具砸向噶尔丹,语气平淡地道,“宝馨与傲瑞是一对,你充其量只是个小三,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再说了,没有我,你能风光这么多年吗?你说我是毒妇,那你是什么?那你连狗都不如。”
噶尔丹掏出腰间的匕首,放到宝珍脖子上。威胁地道:“你告诉我,你将宝馨安置在哪里了?”
宝珍根本不在意,噶尔丹的匕首会不会伤到自己?吩咐道,“李斌,你去大清告诉皇上,贺楚是噶尔丹的儿子,让他杀无赦。”
噶尔丹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说道,“你要除掉贺楚,他可是你儿子,你当真要这么狠心吗?”
宝珍手摁在匕首上,语气不带一丝温情地道,“你这个当爹的,都不在意自己的儿子安危。我这个只生了他,而没有养育他的额娘,又何必在乎他呢?”
“你不是要杀了我吗?快动手啊,错过这个村儿就没这个地儿了。”
噶尔丹的脑海中闪过贺楚小时候的欢声笑语,他虽然不择手段地做事儿,但他真心希望贺楚好好地活着。
“珍儿,我错了,你让我做什么都行,只求你放过贺楚。”
宝珍将噶尔丹的匕首扔到地上,一脚将他踹倒。手捏起他的下巴,冷冷地道:“噶尔丹,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将匕首架到我脖子上的人。”
“你就是个胆小鬼,你刚刚拥有了天时、地利、人和,偏偏不敢动手。那你就别怪我,不将你当人看了。”
噶尔丹现在如同丧家之犬一样,摊在地上。乞求道:“王妃,求你饶过贺楚吧?”
宝珍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嘴里吐出来的话却冷酷无情。
“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贺楚就是我的软肋。现在,我要亲手将这个软肋给除掉。”
噶尔丹知道宝珍说到做到,他求助地看向岱钦。请求道:“小殿下,贺楚是你哥哥,你能保下他吗?”
岱钦歪着小脑袋,有些担心地问道:“母妃,我真有个哥哥吗?他会不会抢我的东西?”
“我不希望他来科尔沁,我是你的继承人,整个蒙古只能属于我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