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泽郑重地将虎符揣入怀中,保证道:“皇阿玛,儿臣一定会恺旋而归。”
半个月后
科尔沁
宝珍正在看榆林城的兵力布防图,这时,李斌脸色不好地进入王帐。禀告道:“王妃,皇上派太子殿下攻打科尔沁。”
宝珍听完李斌的话,脸上没有丝毫惊讶之色。语气平淡地道:“你生什么气?老头子一贯喜欢做这种恶心人的事儿。”
“他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不说将皇位传给太子,整天地挑拨这个儿子跟另一个儿子斗,他都不怕儿子们被自己折腾没了。”
李斌低声道:“王妃,皇上的儿子有很多,但女儿只有一个。微臣认为皇上只是在吓唬你,并不是真的想攻打科尔沁。”
宝珍冷哼一声,讥笑道:“摄政王,你太天真了!咱们的这位皇上,是个睚眦必报的主,心里只有自己。你想指望他手下留情,猪都能飞。”
李斌虽然擅长打仗,但科尔沁的兵力并不如大清这么充沛。略有些担心地道:“王妃,太子殿下擅长兵法,微臣与他对上,只有三分胜算。”
宝珍一直都是个疯狂的人,她就算没有一分胜算,也有胆子与大清斗到底。
“摄政王,你不需要怕太子。这次科尔沁的兵力分成两部分,你率领左翼军,我率领右翼军,咱们左右夹击。我就算不能将大清打的落花流水,也要在他们身上撕下一大块肉。”
李斌点点头,提议道:“王妃,微臣希望你能派贺楚做大军的先锋将军。”
宝珍目光深邃地看着李斌,眼中闪过一抹复杂之色。轻声道:“理由,你给我个理由?”
李斌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笑道:“王妃,微臣想着太子殿下与贺楚是旧相识,让贺楚引走太子的注意力,为咱们的偷袭争取时间。”
宝珍闻言,食指不自觉地敲了敲桌子。缓缓地道:“可以,你的提议我接纳了。不过,我不希望这个棋子在战场上出什么意外,你懂我的意思吗?”
李斌听完宝珍的话,脸上有一瞬间的扭曲。他无法忍受噶尔丹与贺楚在他面前蹦跶,他恨不得亲手除掉这两个眼中钉,肉中刺。
“王妃,贺楚是你的儿子,微臣会派人在暗地里保护他。”
宝珍早就看出李斌的不怀好意,但她并没有阻止这次行动。她始终认为,贺楚只有凭借他自己能力活下来,才能在科尔沁立足。
“好,这一切都交给你了。”
翌日
一望无际的战场上犹如人间地狱,空气中充斥着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弥漫的硝烟在空中飘散。
安泽下令道:“谁能捉住科尔沁的摄政王,本将军赏他一万两黄金。”
骑在马上的李斌听到安泽的话,大声道:“太子,本王的脑袋这么值钱吗?”
安泽没有搭理李斌,而是拿起弓箭直接射向宝珍。此时的宝珍正与敌人厮杀,根本就没有预料到危险的来临。
李斌看到这一幕,瞳孔一缩。惊慌地喊道:“宝珍,你快躲开。”
这时,噶尔丹忽然用身体挡住了那支箭。奄奄一息地道:“珍儿,我不会再让你为难了。”
宝珍顾不得与敌人厮杀,直接将噶尔丹放到马上,逃离了战场。
“噶尔丹,你醒醒,我现在就找太医给你拔箭。”
噶尔丹紧紧地抓着宝珍的手,轻声道:“珍儿,这只箭射在了我的心脏上,我现在能感觉到生命力的流逝,你别再费心思了。”
宝珍摇摇头,眼泪啪啪地往下掉。哽咽地道:“阿丹,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噶尔丹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幸福地说道:“珍儿,我很开心能给你挡箭。”
“我这一生经历了很多起起落落,拥有的女人也有很多,只有你满足了我的愿望。我不奢望你对贺楚有多好,只希望你能护住他,让他健康的长大。”
宝珍有些愧对噶尔丹,她这个人恩怨分明,最不喜欢的就是欠别人人情。
“阿丹,你忍心留下贺楚一个人在这世上吗?你应该知道我不是一个好母亲,我还有别的儿子,我不可能一心一意地对他好。”
噶尔丹闭上眼睛,断断续续地道:“珍儿,我求求你,将对我的愧疚转移到贺楚身上吧?我只有他一根骨血,自然希望他一生平安。”
宝珍叹了一口气,沉声道:“噶尔丹,你是故意的,对吗?你明明可以将它打落,但你没有,你非得用身挡箭,你就是为了死在我面前,让我愧对你。”
噶尔丹猛地睁开眼睛,深沉地道:“对,我对你来说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我不甘心在你背后当一个软弱的男人,我想死的灿烂。”
“我始终知道一个道理,活人永远比不上死人。无论这里面有没有算计?只要我死在你面前,你就会永远记着我,而不是将我遗忘。”
宝珍低声道:“阿丹,你何必如此。我是一个冷心冷肺的人,你就算用这种壮烈的方式死在我面前,我也不可能永远记着你。”
噶尔丹拉着宝珍的手放到胸口,询问道:“珍儿,你感受到我对你的爱意了吗?”
“你不是一个好女人,正好我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坏胚子。现在有一个男人甘愿为你而死,你应该自豪才对。”
“我要走了,我会在天上祝福你,希望你早日完成自己的宏图大业。”
宝珍静静地看着噶尔丹,自嘲道:“阿丹,我现在就像当年的项羽,明知道面前是死路,也要硬着头皮走下去。”
“你放心的离开吧?我会给你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在那里不会有人打扰你安息。”
噶尔丹没有遗憾地闭上了眼睛,宝珍眨了眨眼睛,擦掉脸上的泪水。自言自语地说道:“死了好,死了就不会受折磨了。”
“哼,十阿哥,你可真是我的好弟弟。当年,大阿哥亲手射杀了宝馨。现在,你又准备射杀我,你们真不愧是康熙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