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

    夜晚还没有过去，萧叶偏着的头对着窗户, 半开的窗帘中间是没有亮光的夜色。

    她的视线无法聚焦, 殷红的小嘴微张着, 断断续续地吐出柔美的喘息声。随着江昔年的动作上下摇摆, 铺成河流的黑色发丝有规律地在枕头上抖动。原本便涣散的视线被撞击地支离破碎, 窗帘外的半片夜色像是会舞蹈，在她的眼前抖动。

    江昔年突然停止动作，打桩机定在桩上，萧叶本能的没有意识的轻哼声停止, 慢慢找回一点思想，异物的肿胀感因为长久的停留而越来越明显, 黛眉微蹙，有些疑惑。江昔年突然捧住她的后背，将她抱离床垫，被子滑下，江昔年慢慢站起, 萧叶充斥水汽的乌黑眼睛带上慌张, 连忙用细白的长臂勾住江昔年的脖子。

    萧叶的身体垂直地面, 被固定处没有一丝缝隙, 她倒吸一口凉气，忽闪睫毛，白皙且没有丝毫赘肉的长腿因为不得已缠在江昔年的腰上，“江昔年......啊！”

    江昔年在她开口之后托着她颠了颠，萧叶错不及防地尖叫出声, 脑袋趴在他的肩头，双眸更加湿润。

    江昔年轻声道：“叫我昔年，记住了吗？”他又颠了颠，循循善诱，“来，叫一声。”

    江昔年开始走路，强烈的存在感也开始微微动作，萧叶无力地趴在他的脑袋，想开口说什么，变成断断续续的轻哼声，江昔年再次托着她一颠，萧叶猛地尖叫一声，小臂紧紧勾着他的脖子，求饶道：“昔年，昔年......”

    她听见江昔年低低的笑声，一只手继续像抱小孩一样托着她，另一只手强硬地扣住她的脑袋，迫使她转过头，被他的唇吻住。

    江昔年还在走路，萧叶断断续续的声音从二人相连的口中逃出。放过她的唇，萧叶的大眼睛沾满水汽，樱桃小嘴微肿，一副被欺负惨了的样子，江昔年黑暗中看着她的眼睛有说不清的情绪，还有一丝着迷，他轻声道：“好乖......”

    江昔年掰开门把手，客厅比室内亮一些，却凉很多，萧叶冻的一哆嗦，很快地江昔年打开他卧室的门，室内的温暖让萧叶稍稍安心。

    托着她的背，小心地将她放置床上，萧叶贴到床面之后，勾住江昔年脖子的不安手臂也慢慢放下来，他扶住萧叶的膝盖，开始新一轮的厮杀。

    不知用了多长时间，萧叶以为换一间房是结束，没想到却是一切的刚刚开始。江昔年的精力好像永远用不完，把她翻来覆去的折腾，萧叶从一开始的疼痛隐忍，到后来的适应，再到后面的崩溃大哭。

    萧叶被撞到摇晃的视线盯着天花板，空洞的没有一点气息，小嘴微张，却因为喉咙沙哑再也叫不出声音，透明的津液划过嘴角，挂到耳后，她觉得自己要死在今晚了，而江昔年却没有丝毫要放过她的意思。

    江昔年终于释放，萧叶没有动作，依旧乖乖地躺在，依照她这一晚的经验，精力旺盛的江昔年很快能再次兴奋，把她吃干抹净。

    分明感受到了他俯身之后戳向她的大腿，萧叶无望地做好了心理准备，像是被卷进黑色旋涡，永远找不到走出去的尽头。却在此时，江昔年一手穿过她的后背，一手穿过膝盖，小心地抱起她，像在抱一样易碎品，萧叶的手臂无力地垂在空中，随着江昔年的走到小幅度摇晃。

    她被放进浴缸，浴缸放出温水之后，江昔年小心地为她清理，萧叶说不出一个字，微眯的视线意识到江昔年身体的兴奋，但他的表情很淡很认真，一丝不苟地清洗每一个角落。

    把她抱到床上，为她盖好被子，全程的动作都非常温柔，江昔年微微俯身，在萧叶耳边道：“以后睡这间房吧。”

    萧叶迟钝的大脑试图思考这句话，江昔年见她没有

反应，又问道：“听见了吗？”

    萧叶唯恐惹他不满，使得江昔年后悔放过她，把多余的精力重新放到她身上，愣愣的点了头。

    江昔年冷眸变得柔和，在她额头轻轻地揉了揉，走进卫生间，不过一会传来淋浴声。

    萧叶很困，闭上眼睛却睡不着，很多想法在脑海中跳跃，只能闭着眼休息。

    萧叶用耳朵听见江昔年洗完了澡，在她的身边躺下，他穿好了睡衣，抱着她的手臂隔着布料。

    萧叶渐渐安下心来，迷迷糊糊地有了睡意，在完全入睡之前，身边的江昔年突然放下手臂，他穿起拖鞋，又开始穿放在床头的衣服。

    江昔年的动作很轻，如果身边的人完全睡着了，定是打扰不到，可萧叶从江昔年坐起来的那一刻便完全转醒，竖着耳朵听得一清二楚。

    开门声不久，传来关门声，再过不久，依稀传来大门的关门声。

    萧叶缓缓睁开眼睛，江昔年出门了。

    江昔年乘坐电梯下楼，冷冽端正，步伐稳健地坐进汽车，却在幽闭无人的环境内卸下所有的防备，他的双手搭在方向盘上面，脑袋渐渐靠在手上。

    如同被困住的野兽。

    他喜欢了这么多年的女孩没有爱过他，他一直知道。

    今天萧叶的转醒是个意外，他害怕自己的感情被察觉后萧叶会离开他，也早计划好就算萧叶心里没有他，也要想方设法得到她的身体，在她的身上烙下一辈子的烙印，再一辈子陪在她的身边，不会再放开她的手。只是没想到真的做到时，会这般煎熬。

    罪恶感在心底蔓延，江昔年慢慢压下，发动汽车，缓缓抬起头，双眸在黑暗的车厢内微微闪光。

    不论如何她这辈子也无法从他身边逃脱，不论萧叶的感情如何，他们都会永远在一起。

    萧叶身体散架了一般无法动弹，她撑着床坐起来，双腿刚沾地，便腿软地向下跌去，下半身像是瘫痪一样，萧叶咬唇，撑着床沿重新爬起来，举步维艰，扶着墙像小老太婆一般弓着背，姿势奇怪地挪步到阳台。

    江昔年的汽车正巧驶离车库，在小区的道路上绝尘而去。

    萧叶双唇退去血色，抓着阳台杆的手指因为过紧而微微发白。

    太阳爬上山头，天微亮。

    闹钟响起时，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诉说拒绝，昨夜的疼痛没有好转，经过一个晚上的发酵，反而在体内更加入侵扩散。

    “嘶......”原本只是下半身痛的难受，萧叶动了动手指，上半身的痛觉也被唤醒，偏着头忍耐了一会，像帕金森患者一样，迟钝而略带颤抖的穿好衣服，脚掌贴着地面，挪步进卫生间洗漱。

    打开房门，餐桌上放着两份早饭，江昔年坐在餐桌旁，手上的报纸翻过一页，他给了萧叶一眼，道：“过来吃饭吧。”

    “好。”萧叶垂下眼，遮住眼中的情绪。

    江昔年的冰冷和往常一样，没有丝毫变化，眼眸里也没有一点昨晚的温存，果然如她料想的一样，到了白天，他们之间依旧是平常的合作伙伴关系，不会有一点改变。

    萧叶走得很慢，用尽全身力气让自己的步伐看上去正常一些，在位置上小心翼翼地坐下。

    江昔年放下报纸，折叠之后搭在桌上，对面的萧叶兴致缺缺地动着刀叉，一直没有将食物送入口，他浅声道：“不喜欢吗？”

    “啊？”萧叶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看到江昔年好整以暇的眼神，瞬间红了脸，见他看着食物，恍然大悟后道：“没有没有，我刚才走神了。”为了证明自己的话，她连忙叉起面包，在江昔年的视线里慢慢咀嚼。

    随后江昔年不再讲话，萧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在安静的气氛里命令自己快点吃完，早点结束和江昔年待在一起不自在的感觉。

    吃过早饭，江昔年要去上班，萧叶可以迟一些再去，在餐桌旁整理餐具，站在门边的江昔年叹一口气，道：“小叶，过来。”

    听他在白日里叫小叶，萧叶一愣，有些恍惚，掐了一下自己，小步子走过去。

    女孩立于他的面前，忽闪的大眼睛有不安，像是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的小猫，江昔年一把揽过她，捏着她的下巴压下去，舌尖相触，萧叶触电一般抖动，脑袋向后退，被江昔年的手压住。

    漫长的吻结束之后，萧叶站在原地有些发懵，小幅度的靠向鞋柜站稳，江昔年伸手揉了揉她软糯红嫩的脸颊，“我走了。”

    萧叶抬起眼，懵道：“路上小心。”她仿佛看见江昔年小幅度地笑了一下，又好像没有，转瞬后依旧如往常一般沉稳冷淡。

    这一天萧叶在公司有形体课，因为昨晚的剧烈运动，尽管拼命想做好压腿，却连搭上单杠都困难，老师看出了她身体有恙，没有勉强她。

    晚上回到家，江昔年依旧如往常一般淡漠，因为昨晚的冲动，这几天建立起来的一点点熟悉感也消失散尽，前几天吃饭时还能聊两句，今天餐间的沉默又像回到了刚搬进来时的陌生。

    萧叶低头吃完食物，放下筷子，周围的空气跟随她的心情落下来。对面的江昔年气场沉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江昔年大提琴般的声音传来，“吃完了？”

    萧叶不明所以地抬起头，点了点头。

    “那开始吧。”江昔年拿起桌边的手帕，认真地擦拭每一根青葱般的修长手指，像在宣布一件神圣的事情。

    萧叶还没明白他的意思，江昔年放下手帕，缓缓站起来，踱步到她的面前。

    他弯下腰，一只手穿过她的膝盖，将她公主抱起。

    萧叶小小地瑟缩了一下，江昔年啄了一下她的耳朵安抚，“别怕，我会很轻的。”

    脸颊慢慢烧红，感受到身体离开凳面，萧叶连忙勾住江昔年的脖子，睫毛微动，“江昔......唔。”

    剩下的话被堵在他的吻里。

    江昔年推开房门，在无光的卧室里，将她放置床上，爬入她的两腿之间，“该叫我什么？”

    江昔年的手穿过衣物下摆，在棉花团般的柔软处轻捏。

    萧叶偏过头闷哼一声，咬着下唇忍耐，在江昔年加重力道之后脱口而出，“昔年......”

    衣物掉落在地上，不知是谁的垫在下面，谁的又从空中划过，掉落在其上。

    “昔年，昔年......”江昔年如他所说动作很轻，但萧叶昨天的运动过于强烈，如今有一些承受不住，断断续续地叫他名字求饶。

    江昔年轻啄她的唇安抚，低沉的声音是极致的温柔，“我在。”

    点点星光从窗外透进来，又是一个不眠夜。